第五章
“徐師姐,隻有你才配咱們千刃宗第一美人的稱號,溫筠玉算什麽。”徐梓柔身邊跟著一群小跟班,有的是徐梓柔的師妹,有的是各仙子的侍女,一些大的修真家族會把女兒送入大宗門給仙二代當侍女,就如同人間皇宮裏大臣的子女進宮做侍女一樣,雖然聽起來地位不高,但比普通侍童地位要好得多,但他們的處境很尷尬,又不是真的仆人,也不是主子,因此經常喜歡抱團,圍在一個有勢力的仙子左右。
徐梓柔就是其中最好的選擇之一。
於是大家都開始恭維,更有人提出這樣的觀點:“師姐,此次天機教來我宗門,沒準會有弟子尋找道侶,覓得良緣。聽說天機教弟子修身養性,輕易不動凡心,一旦動了,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因為破除璞玉之體後,雙修對他們的修行有力。”
說到這裏,很多仙子的臉都紅了,有人大膽道:“徐師姐,您的師尊跟東皇太一師兄有淵源,這說起來,第一天才配第一美女,郎才女貌,豈不是非常登對。”
“是啊是啊,我們千刃宗雖比不得萬古大教,但第一美人的稱號也不丟東皇師兄的臉麵,師姐,咱們宗的第一美人,非你莫屬啊。”
但眾人都知道,雖然他們給徐梓柔抬高,承認徐梓柔是第一美人,但她們可不代表全宗門的人,誰更好看,大家心裏明鏡似的,都是有數的,宗門第一美人,也不是說說就能當上的。
徐梓柔被眾人吹捧的飄飄然,更加嫉妒溫筠玉的美貌,她雖然知道有人是恭維她,但也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她們千刃宗本是配不上萬古大教天機教的,隻有她博得第一美人的名頭,才有機會和東皇太一接觸並聯姻,結為道侶。
徐梓柔想起自己看過的東皇太一的畫像,貴氣凜然,美貌逼人,眉心的藍色皇紋尤其攝人心魄,是風流瀟灑的相貌,且人又有教養,將這光彩奪目之顏沉澱了下來,龍章鳳姿,光是畫像就那麽讓人心動。
想要和東皇太一有機會結為道侶,她就一定要除掉溫筠玉!
溫筠玉手裏有天機教令牌,一定也是打了親近東皇太一師祖的主意,他倒想得美,被宋承書甩了,轉眼就想扒上另一個?
哼,勾搭千刃宗第一人宋承書還不夠,現在要勾搭東皇師祖,溫筠玉他想得美。
溫筠玉是星雲峰的人,星雲峰那麽廢物,怎麽會有天機教的令牌,一定是溫筠玉偷來的!
然後溫筠玉會說是他撿到的,借著還令牌的機會接觸東皇太一,不,也許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注入靈力傳音聯係了呢!
就是不知道東皇師兄,有沒有生氣?東皇師兄洞察人心,肯定一眼就看穿了溫筠玉的伎倆,從而厭惡於他。
隻要她把溫筠玉治罪,那第一美人的稱號,自然到了她徐梓柔身上,畢竟沒有宗門會把一個劣跡斑斑的修者當成第一美人的,那樣丟了宗門的臉!
徐梓柔越想越激動,都腦補到和東皇師兄成親生子了,她臉上泛起紅暈,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朝溫筠玉爺爺的住所而去。
去之前,徐梓柔頓了一下,怕事情不順利,還叫上了自己峰頭的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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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筠玉並沒有察覺有人在一旁偷窺他,不但認為他偷盜天機令,還要治他的罪。
至於千刃宗第一美人這個稱號,溫筠玉一直覺得就是玩玩的,從來沒有在意,就跟大學的校花校草一樣,又有幾個人知道幾個人認識呢?
他與弟弟溫筠決一起來到爺爺和弟弟住的小院子,院子雖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溫馨,有一塊小小的菜地自家吃菜用,旁邊還種著花,門邊一顆大梧桐夏天能遮陰涼。
爺爺雖然病了腿腳酸痛,但整體還算硬朗,二人一崽回家的時候,爺爺正在院子裏躺椅上曬太陽呢。
見到溫筠玉,爺爺明顯十分開心,馬上坐起了身子:“玉啊,回來了。”
他文化不高,但是對撿來的兩個孩子十分上心,當初起名字,是找的鎮上有名的先生,說一定要取個溫潤如玉的好名字。
溫筠玉抱著崽來到爺爺麵前:“嗯,爺爺。”
“哎呀,這是?”爺爺看著溫筠玉懷裏的崽一驚,雖然爺爺資質低微,但勝在年齡高,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溫筠玉抱著的崽崽的不凡。
黑色的鱗片,長長的尾巴,藍色的豎瞳,背上尾巴上有鰭,頭上透明的角……這分明就是……
“爺爺,這是我撿到的小龍崽。”溫筠玉抱著崽崽給爺爺看。
“嗷嗚~”崽崽配合。
爺爺仔細瞧了一下,道:“萬物有靈,更別說是龍族,玉兒啊,你撿到小龍崽是緣分,可要好好對他,不可讓他受委屈,好好養。”
“知道了爺爺。”溫筠玉點頭。
“玉兒。”爺爺拉著溫筠玉的手,忽然問道:“你和承書怎麽樣了啊,承書今天怎麽沒來啊?”
原著中,後期原主受經常跟著宋承書住在月白峰,與宋承書一起出任務賺取宗門貢獻。
溫筠玉頓了頓,根據弟弟和爺爺的反應,兩人還不知道他和宋承書鬧掰的事,也許是外門太偏僻,那些流言都沒傳到這裏,也沒有修仙的人閑的跟半個凡人去交談。
這是好事,溫筠玉反而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打算把宋承書做的那些事跟爺爺弟弟說,至於兩人為什麽分開,以後慢慢找個借口讓他們接受便是。
於是溫筠玉微笑著對爺爺道:“爺爺,承書他今天忙,所以沒有來。”
“這樣啊。”爺爺似乎有些遺憾:“玉兒啊,咱家和宋家地位懸殊,你切莫委屈了自己。”
溫筠玉心裏一暖,爺爺並不是讓他巴結宋承書以飛黃騰達獲得好處,而是勸他不要委屈。
“爺爺,您放心,我和承書好著呢……”
“好著呢,可真是好啊。”這時,小院門口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女子撫掌,含著玩味的笑意,似乎在看溫筠玉還想怎麽圓。
溫筠玉回過頭來,認出了來人,是玄月峰的徐梓柔。
他與徐梓柔見麵並不多,但每次見到,溫筠玉都覺得徐梓柔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徐梓柔並不喜歡他,而且徐梓柔是白浩冉的朋友,溫筠玉記得,徐梓柔還給原主使過絆子。
“徐道友。”溫筠玉開口,示意徐梓柔不要再說下去。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徐梓柔如此恨他,但私人恩怨什麽的,還是用其他方式解決,溫筠玉並不想殃及爺爺,更不想讓爺爺知道他和宋承書的事,畢竟爺爺年事已高,聽聞那些爺爺可能受不了。
徐梓柔看看溫筠玉,又看看老人和弟弟,她隻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當場戳穿,她今日來就是給溫筠玉下馬威的,並且不是玩玩,而是真的要把溫筠玉拉下馬,怎麽可能不說了,那豈不是白來一趟,浪費這個機會。
“溫筠玉,你倒是瞞的緊俏,因為你害白浩冉,宋師兄厭惡你拋棄你的事全宗門人盡皆知,怎麽,被宋師兄挖去的靈根不夠痛嗎?”徐梓柔處處緊逼:“還是說,跳崖沒死,你就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做過了?”
“什、什麽?”爺爺震驚地望著徐梓柔,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玉兒不但被宋承書拋棄了,還被生生挖去了靈根?宋承書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原因是玉兒害了白浩冉?
“不可能!”爺爺激動地站起來,但身形有些不穩:“玉兒不會做害人的事!”
“是啊,哥哥這麽好,怎麽會害別人!”溫筠決同樣氣憤,他年紀小,麵對這種事根本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感情,臉都氣紅了,並且拿出了武器長矛對著徐梓柔:“你說謊!!”
“你一個外門弟子,竟敢對徐師姐如此不敬!!”徐梓柔身後有女修斥責溫筠決道。
溫筠玉不想讓他們欺負弟弟,站出來向前一步,眼神冷冽:“徐道友,我有沒有害白浩冉,自有宗門審判堂決斷,而不是憑你空口汙蔑。”
“你……”徐梓柔沒想到一向溫柔如水的溫筠玉不但沒有懼怕,還不叫她師姐,並且如此沉著應對,宗門弟子如果發生事件,的確不允許其他人空口亂講,而是交由審判堂審理,這事審判堂沒有發落,那溫筠玉就是清白的。
“嗬,是不是汙蔑,這件事我暫不追究。”徐梓柔笑得非常自信,語氣中帶著些期待之色:“今日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溫筠玉,你可認罪?”
“一樁樁一件件,全憑道友一人說,我都不知道是什麽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溫筠玉鳳眸微冷。
小龍崽呆在溫筠玉懷裏,原本擔心溫筠玉應付不了,他擔憂地向後扭頭看溫筠玉,沒想到溫筠玉竟然如此冷靜,此時的溫筠玉有一種別樣的美感,麵對強權毫不怯懦,依舊是美麗如昔的麵容,朱砂如火色的寶石,燃燒著他內心的倔強與堅持。
流水軒,陸相洲正帶著天機教眾人朝外門浩浩蕩蕩趕來。
他們最先去的其實是星雲峰,不過得知消息溫筠玉不在,而是去了外門找爺爺和弟弟,於是他們便禦劍朝外門靈田處而來。
“二師兄,我們要找的溫筠玉是誰,長什麽樣?聽說他有很多八卦哎……”一個優秀俊逸的弟子好奇的問陸相洲。
這名弟子叫牧寒星,萬年一遇的純寒之體,若非絕世天才,天機教是絕對不會收的,內門弟子更是越來越嚴苛,因此,天機教的人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隨便一個弟子拉出來,都優於其他宗門最精英的弟子十萬八千裏。
“大師兄吩咐了,溫筠玉道友救了大師兄,要我們態度恭敬點,懂嗎?”陸相洲囑咐道。
“知道了大師兄!”
最近溫筠玉的事情紛紛擾擾,他們不但聽說了他和渣男宋承書的八卦,還聽說溫筠玉是千刃宗第一美人,都想搶著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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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有女子對著徐梓柔附耳一番,徐梓柔更加得意:“溫筠玉,你偷盜天機令牌,聽說,你懷裏的小龍崽,也是天機教的聖獸,被你一並偷盜而去,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徐梓柔這樣一說,溫筠決先緊張了,他是見過天機令的,雖然他相信哥哥不會盜竊,但天機令的的確確在哥哥手上!
“哥哥……”
“溫筠玉,你偷了天機令牌,今天我就先替審判堂治你的罪!”
“你們胡說!”溫筠決反駁道。
“來人啊,給我搜!”徐梓柔氣勢凜然,手一揮,幾個玄月峰的手下上前,要一寸寸搜溫筠玉的身。
小龍崽崽在溫筠玉懷裏弓起背,豎瞳眯成了一條縫。
手下從溫筠玉口袋裏扯出天機令,但與此同時,也被小龍崽狠狠咬出了一個血口子。
手下見到小龍崽這樣本就慌張,拿到天機令純屬運氣好,激動道:“仙子,梓柔仙子,我們找到令牌了!”
此時,數道禦劍流光從遠處天空如星辰而來,落在外門小院跟前,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用劍的宗門不少,但全部弟子禦劍爐火純青的宗門不多,有如此威勢浩浩蕩蕩的,唯有萬古大教天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