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日禮物
第二天，攸悠一上班，就接到趙曉義來電。
\t“昨天蹦蹦生日，你今天把她帶出來，我們重新過一次。”
\t“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t“帶來吧，我包廂都訂好了。”
\t攸悠放下電話，隻得告訴李群，她下班後去接蹦蹦，晚飯不回去吃了。
\t“不回家吃那去哪吃？”
\t“有個朋友說要給蹦蹦再過一次生日。”
\t下午四點半，攸悠提早撤退，去幼兒園接蹦蹦。
\t攸悠拉著蹦蹦來到飯店，趙曉義已經到了。小包廂角落的沙發上放著一隻很大的熊，“蹦蹦，這裏給你的生日禮物。”趙曉義去拿蹦蹦的手，出於對熊的渴望，蹦蹦沒有拒絕。
\t這頓飯基本是攸悠和趙曉義兩人在吃，蹦蹦吃幾口就到沙發上玩，一會兒陪大熊睡覺，一會兒給大熊唱歌，一會兒又給大熊上課，忙得不亦樂乎。
\t“謝謝你。”攸悠說。
\t“應該的，以後每年生日我們一起過。”趙曉義看著玩得興起的蹦蹦說：“我與前妻有一個兒子，十三歲了。雖然跟著我，但我們每天見麵的時間不多。我喜歡女孩，看到蹦蹦我就感覺像是我女兒似的，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t攸悠笑笑，不知該怎麽回答。
\t趙曉義說：“我還沒向你介紹我自己的感情史。”
\t攸悠不好說沒興趣，隻得擺手道：“不用說不用說。”
\t趙曉義說：“你一定要了解我的過去。”
\t趙曉義和前妻胡麗麗是師生戀。那一年趙曉義畢業留校，胡麗麗是他教的第一批學生。年輕的老師很快與學生打成一片，一年後兩人就隱秘的開始戀愛，胡麗麗一畢業，兩人結婚，一年後，生下兒子。
\t“那時候我還沒創業。”趙曉義說。
\t趙曉義工資不高，要養老婆小孩，負擔很重，胡麗麗就叫趙曉義去兼職。
\t那時候隻知道沒日沒夜的幹，也正是那時候，趙曉義接觸了絲綢。熟悉絲綢行業後，趙曉義提出抵押房子創業，胡麗麗不同意。
\t“你一辭職，我們立馬就麵臨生存問題。再說了，有幾個人創業成功的？你沒看到傾家蕩產跳樓自殺的嗎？”
\t“我還有什麽好傾家蕩產的？我本來就沒產。”
\t“你把房子拿去抵押我就不同意！再說了，你老師不做，到時候是你想回來就能回來的嗎？”
\t“我沒有想過失敗。”
\t兩個人吵了快兩年，越到最後越不肯妥協。其實那時候兩人隻要有一個人服軟，另一個就會妥協，可是兩人誰也不肯邁出那一步，終於大家都覺得累了。趙曉義將房子留給了胡麗麗，自己帶走了兒子，找親戚朋友借錢開了一個小小的絲綢貿易公司。不久胡麗麗就出國了，再也沒有音訊，而趙曉義的絲綢公司越開越大，直至現在形成一定規模。
\t攸悠不禁為趙曉義和胡麗麗感到惋惜，他們倆就跟自己與許可一樣，相識於微時，最後卻一個離婚，一個孀居。
\t吃完飯，攸悠抱起大熊對蹦蹦說：“蹦蹦，我們走吧。”
\t“媽媽，大熊我已經玩好了，把大熊還給趙叔叔吧。”
\t“這是趙叔叔送給你的禮物。”
\t“我已經玩好了。”蹦蹦邊說邊把大熊用力往沙發上拽。
\t“蹦蹦。”攸悠有點生氣了，這也太不給趙曉義麵子了。
\t“蹦蹦，你不喜歡大熊嗎？不喜歡的話叔叔明天給你買另外的禮物。”趙曉義雖然覺得臉上掛不住，但人家畢竟是小孩。
\t“不是。我就是玩好了，我不想要了。”
\t“蹦蹦。”攸悠真的生氣了。
\t蹦蹦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趙曉義趕緊說：“不要就不要吧，那就小熊留在沙發吧。”
\t三個人走出酒店，趙曉義電話響了。
\t“對不起，我得有事得先走了。這裏離你家近，麻煩你們自己回去了，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趙曉義接完電話，急著要走。
\t“行，你快去吧。”
\t娘倆手拉手往家走。
\t“蹦蹦，為什麽不要大熊？”
\t“我不想要了。老師說，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t“可是媽媽在啊。”
\t“我就是不想要。”
\t回家的路程很短，轉進那條熟悉的胡同，昏黃的路燈高高地照著，隻能起到稍許的照亮作用。
\t兩人手拉手，唱著兒歌，忽然，蹦蹦掙脫了媽媽的手，往後跑去。
\t“蹦蹦。”
\t蹦蹦在一個黑暗的門洞處站住了，“王伯伯。”
\t王濤從裏麵走出來，一把抱起蹦蹦。“機靈鬼，你怎麽看見的。”
\t攸悠這才想起剛才走過的時候，眼睛的餘光是看到黑暗處有煙火的亮光。
\t“你躲在裏麵嚇人嗎？你知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t“聽說你們沒回家，我挺擔心的，這條弄堂這麽暗。”
\t蹦蹦顯然很興奮，把晚上收到一隻大熊的事跟王濤說了，並說：“王伯伯，我沒要那隻大熊，你送我一隻大熊好不好？”
\t“蹦蹦。”攸悠要氣炸了，趙曉義送的不要，偏要王濤的。隻要有大熊就可以了，跟誰送的有關係嗎。
\t王濤聽了很高興，摸了摸蹦蹦的頭說：“伯伯明天就給你買。”
\t“你別寵著她了，已經被寵壞了。熊也不要買了，我明天去飯店拿。”
\t“我不要那隻。”蹦蹦叫道。
\t“別聽媽媽的，伯伯明天給你買。”說完兩人一蹦一跳地飛快跑著回家了。
\t第二天，蹦蹦果真收到了一隻咖啡色大熊，係著紅色的方巾，穿著牛仔馬甲。王濤抱著它出現在隔壁的時候，可把蹦蹦激動壞了。她抱著王濤的頭親了又親，說比昨天的那隻漂亮多了，昨天那個是隻死熊，這隻才是真正的大熊。
\t攸悠無奈地搖頭，這小的已經被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