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封後
經過一個多月的奮戰她疲憊不堪，薑無恙盤著長發站在城牆上看著離近的敵軍：“帶一萬人與我出城迎戰，其餘的士兵守城門，隻要擊殺了敵軍將領他們一定會撤退。”
小桃擦拭著劍遞給她：“殿下，奴婢跟殿下一起去。”
拍拍她肩的薑無恙笑著說：“你就留在城裏接應，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著她接過劍示意一旁的侍從清點兵馬迎戰。
城牆之上的小桃衝她揮揮手，薑無恙點了點頭騎馬迎戰，血濺在她的衣服和臉上薑無恙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汗水浸濕了她的掌心似乎就像是要滲入劍裏。
就在薑無恙即將要斬殺敵方將領之時敵方的援軍忽然又趕到了：“撤！撤退！小桃開城門快開城門！”
得到消息的小桃急忙跑去城門邊卻被兩名士兵按住：“你們做什麽？做什麽！殿下還在城外，開門！快點開門！殿下！你們這是要置殿下於死地嗎？”
守在城門口的百姓們惶恐不安，一個將軍輕蔑的盯著她說：“一個女子就應該在家老實待著，跟我們搶什麽功勞，她現在已經不是殿下了本將為何要聽她的，等她死了本將一樣可以殲滅敵軍化解風甬城的危機。”
“殿下再不開城門兄弟們頂不住了。”守著薑無恙的一個將軍吃力的斬殺圍攏過來的敵寇催促著薑無恙。
拍著城門的薑無恙沒有多少力氣了她胳膊也受了傷：“開門！小桃！快把門打開！”
城門裏是小桃憤怒的斥罵：“你們就不怕皇上知道怪罪你們嗎？殿下！她可是殿下縱然惹惱皇上，可皇上也並未降罪，開門啊，殿下殿下！”小桃哭著掙紮，那將軍笑著示意手下人放開她，小桃焦急的跑過去想要打開，奈何她一個人的力氣太小根本打不開，隻能隔著門大叫：“殿下！殿下！算我求你們了，把門打開吧，殿下會死的！”她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也隻能一旁看著。
絕望的薑無恙看著身邊的士兵一個個被殺那些敵寇紛紛圍了上來，她絕望的爬起來握著劍不再祈求著門被打開：“我拚命的想要挽救的如今卻棄我不顧，我拚死殺敵到底是為了什麽！也罷，人心涼薄，來此一遭無怨無悔。”
她將劍架在脖子上閉上眼絕望和不甘，她怕死也怕再見不到薑景臨，薑無恙手有些顫抖眼淚滑落一咬牙想自刎，下一秒一支箭擊開她手中的劍，薑無恙震驚的睜開了眼睛。
“無恙！”馬上的薑景臨鼻子一酸眼睛就掉了下來，他差點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她。
暗處的洛塵收起了手中的弓箭消失不見。
站在城門口的薑無恙捂著胳膊呆呆的看了他半天：“景臨。”
“將軍不好了是皇上來了，皇上…..皇上救了無恙殿下。”
小桃聽完喜極而泣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殿下沒事了，殿下得救了。”
薑景臨下馬心疼的抱她入懷，敵寇暫且退去了：“給朕把城門撞開！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薑無恙委屈的撲進他懷中：“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沒想到…..”“一定是那群王八蛋想害你，沒事了朕來了。”薑景臨抱著她一點也不嫌棄她身上的血腥味。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見不到你。”薑無恙那模樣令他所有的怒氣全都消散了，薑景臨給她擦著眼淚：“沒事了，朕就在這裏，朕那日說的話都是氣話，朕才不舍得不見你。”
門被撞開薑景臨怒視著那群人：“都給朕拿下！小桃，朕問你是誰不準給殿下開門！”
撲到薑無恙腳邊的小桃哭著說：“是元將軍不許給殿下開門，奴婢求著將軍，他也死活不肯開門，殿下要是有什麽好歹，奴婢隻能以身殉主，皇上，求皇上為殿下做主。”
薑景臨抱著薑無恙眸子裏的怒意遮掩不住的溢出來：“軍法處置，殘害同胞背叛主帥當以極刑，你們這些人真是該死。”
“還好你來了。”摟著他脖子的薑無恙將頭埋在他胸前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落淚，薑景臨抱著她摸著她的長發：“朕不會再讓你為了朕和薑國百姓陷入危難了，無恙朕再也不會放開你了，朕很想你。”
薑無恙垂下眸子鬆開了他行禮：“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
握住她手的薑景臨扶住她：“朕即刻恢複你公主的身份，等我們回去了朕迎娶你做朕的皇後，無恙你對薑國的心文武百官皆看在眼裏他們對你隻有尊敬，不會再反對朕迎娶你。”
後來薑景煥帶著援軍來了守住了風甬城。
回去的路上薑景煥不由對她刮目相看的稱讚道：“沒想到啊，公主一個女子帶兵打仗絲毫不亞於男子，是本王從前對公主有偏見，覺得公主是大漠女子豈會真心對薑國，是本王的偏見讓公主受了許多屈辱，本王向公主賠個不是請公主原諒。”
“無恙從未因孺王殿下的話和行為心生怨恨，也知道當年太極殿孺王殿下是愛護長兄不忍看到長兄們自相殘殺，無恙都知道，唯有殿下是真的在乎血脈至親。”騎著馬的薑無恙褪去了盔甲換上了大漠的樓蘭裙，這一次她是以大漠之女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入皇宮。
當女子摘下麵紗時薑景軒的臉上有了變化和笑容：“無恙？像，像她。”
女子屈身行禮：“奴婢請…..”薑景軒一把抱住她摟她入懷：“從今以後你叫楚沐，留在本王身邊。”
微微一笑的楚沐揚起嘴角嫵媚動人：“奴婢尊殿下旨意，服侍殿下。”她踮起腳想要去吻他的唇，薑景軒像是被針紮似得一把推開了她：“你不是她！贗品，你隻是個贗品，不過是以五分神似，你永遠取代不了她，她不會像你這般的。”
“殿下，皇上和無恙殿下還有孺王殿下回朝了，今日設立功宴。”
楚沐狐疑的看著薑景軒，他笑了起來提著的心鬆快了些：“太好了，本王就知道。”
“不過…..皇上準備一個月後與無恙殿下舉行封後大典。”
薑景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封後，嗬嗬不是早就天下皆知了嗎？本王要見她，對本王要見見她，她如何了？可有哪裏傷著？”
侍從猶豫著不是很敢說：“風甬城的將帥為了軍功將無恙殿下關在城門外，就差那麽一點無恙殿下就自刎殉國，還好皇上趕到把無恙殿下給救下。”
“他們怎敢！無恙可是公主！”
“殿下息怒，殿下忘了無恙殿下當初離開時是庶人之身嗎？估摸著那些將帥以為無恙殿下再無翻身之日了。”
楚沐挽住他胳膊不明白的說：“殿下何必生氣呢，那是公主是未來的皇後，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可那紅顏並不是殿下的紅顏，倘若皇上知道會怪罪殿下的。”
一把掐住她脖子的薑景軒惡狠狠的盯著她的雙眼：“你就是無恙的替代品，知道本王為什麽要給你取名楚沐嗎？無恙在王府時的名字就叫楚沐，本王愛慕她許久，你不是她，永遠也成為不了她。”
喘不上氣的楚沐驚恐和震驚的注視著他的雙眼，鬆開她的薑景軒整理了下衣裳：“總有一天本王會迎娶無恙為妻，成為天下霸主，也好讓你見見無恙，這樣你就會更像她。”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時辰，薑無恙穿著一身深藍色華服戴著一支流蘇簪子盤起長發。
長廊上楚沐見到了這位令薑景軒發瘋發狂的姑娘，看到她的第一眼楚沐就豁然開朗為何薑景軒會喜歡她，薑無恙的高貴冷豔或是從骨子裏透出的驕傲自信。
“七妹妹。”一見到她的薑景軒頓時高興不已又顯得拘束了些：“好久不見。”
薑無恙微微彎腰行禮：“無恙見過六哥哥見過…..靖王夫人。”
楚沐看的呆了慌忙回禮：“奴婢不是….”
抬起頭的薑無恙看著她笑笑：“現在不是以後會是的，六哥哥喜歡你。”薑無恙看著那張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容貌無奈一笑。
伸出手的薑景軒想去握她的手，薑無恙低垂著眸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將手握緊了。
“是本王失禮了，無恙一向最重禮儀，她是靖王府的侍女叫…..楚沐…..”薑景軒給她解釋楚沐的身份。
薑景煥笑著出現：“楚沐？無恙殿下的名字不就是叫楚沐嗎？難不成景軒的這位楚姑娘也來自大漠啊，嘖是很像啊，隻是楚沐姑娘的眉眼帶著嫵媚，無恙殿下的更多是清冷，如一潭清水般的幹淨寂寥。”
微笑著行禮的薑無恙直起身子：“楚沐是個好名字，不過無恙現在姓薑，叫薑沐，楚沐姑娘的容貌生的好，是個有福氣的人。”
“承公主殿下吉言了。”彎腰行禮的楚沐眸子裏增添了幾分的怨恨。
抬手給薑無恙整理了下衣裙的薑景煥抱著胳膊說：“名字再好世上也隻有一個無恙殿下不是嗎？有沒有福氣本王不知道，景軒你可不要向皇上那樣偏寵楚沐姑娘啊，給個名份吧弟弟去給你求，王妃？”
眸子一亮的楚沐掩蓋著欣喜，薑無恙也隨和的跟著笑：“那就恭喜靖王殿下了，無恙先行一步了，二位殿下敘敘舊吧。”
“無恙～本王…..本王送你的鐲子為何沒有戴著呢？”薑景軒也懶得接這個話茬。
捂住手腕的薑無恙目光躲閃了幾秒：“這身衣裳不適合那副鐲子，我有收好，那鐲子太貴重了無恙不敢戴著，怕坑了碰了。”
薑景軒猛的拽住她胳膊：“無恙，如果你不願做皇後，那麽本王可以為了你放棄這些就隻與你在一起，去哪兒都行。”
“放開。”薑無恙扒著他的手，薑景煥皺著眉上前按住他胳膊：“景軒！”
薑無恙冷漠的抽回胳膊：“我不想做皇後是我不喜歡這些繁瑣的規矩，可我想做他的妻子和他生同寢死同穴，我來自大漠，大漠沒有這些規矩束縛，我生性愛自由，但是我樂意留在這裏陪著他。”
情緒有些失控的薑景軒又拽住她的衣袖質問她：“本王到底做錯了什麽？無恙，你為什麽不喜歡本王從不正眼看看本王？本王哪裏比不上他，他三番兩次讓你身陷險境，你又何必對他情深義重，他能給你的本王都能給！”
薑景煥一把扯開他神色凝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景軒！她是皇上的人，你是不是喝多酒了。”
楚沐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薑無恙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厭惡和鄙夷：“靖王殿下哪裏都好無恙不敢，隻是無恙先遇上的是景臨，多年偏寵無恙的也是景臨，在先帝對我厭惡至極的時候隻有景臨他一人不顧旁人所言護著我，而殿下口口聲聲說喜歡無恙，那麽無恙鬥膽問一句若是成為皇帝的是殿下，大臣們上奏要求殿下處死無恙，殿下會如何做？”
語塞的薑景軒清醒了不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了：“本王…..”
“殿下會為了江山處死無恙，可是景臨他不會的，景臨頂著朝中大臣的輿論憑借一己之力保下了無辜，殿下，是先有景臨的偏寵愛護才有的無恙的誓死追隨，景臨對我的養育嗬護無恙從不敢忘，是景臨在大漠撿回奄奄一息的我，又是景臨在所有人要求處死無恙的時候保護了無恙，無恙從一個話都不會說的野狼到如今的模樣全是景臨的功勞，而殿下什麽也沒有為無恙做，僅憑一句喜歡無恙就要抹去景臨為無恙做的一切追隨殿下嗎？”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些事情，就像是一切都微不足道。
驚歎的楚沐一開始以為薑景軒喜歡她隻是看上這張臉，等她說完這些話才知道薑無恙的天生傲骨和忠誠是沒有幾個女子能相比的。
見他不說話薑無恙笑了起來又行一禮抬起了眸子：“所以殿下怎敢說出傾慕無恙的話讓無恙跟殿下走？殿下沒有為無恙拚過命，無恙也未曾傾心於殿下為殿下不顧生死，殿下，真心才來換來真心，而無恙沒有對殿下付出過半分的真心，喚殿下一聲六哥哥也僅僅是因為殿下是景臨的同胞兄弟，無恙僭越，還請殿下念在無恙年紀尚小的份上息怒，等宴會結束無恙自會閉門自省今日的言行不當，無恙告退。”
“你是瘋了嗎？竟對著她說這些，就算你真的喜歡她，那也無濟於事，她是誰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被皇兄知道了那就糟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臣弟言盡於此。”薑景煥瞪了楚沐一眼像是警告她不許把今日之事透露半句然後又急匆匆的去追上薑無恙。
追上薑無恙的薑景煥抱歉的一笑：“他今日的話本王替他向你道歉，隻是這些話傳到皇兄耳朵裏怕是會誤會。”
薑無恙勉強一笑搖搖頭：“孺王殿下放心好了今日的話，無恙不會說出去半句，隻是楚沐如果頻頻現身的話，不用我說，那麽朝臣和景臨見過她的臉都會知道的。”
頭疼的薑景煥扶額道：“本王知道，就是沒想到他會找個容貌與你那麽相似的人來做你的替身，此事的確很麻煩，她的名字她的容貌都會引起世人的懷疑，本王怕是也無法子。”
“那麽無恙懇請孺王殿下勸解靖王，如果非要此女的話，就遮住她的容貌為她改了名字吧，如若不然將引來大禍。”頭腦清醒的薑無恙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點點頭的薑景煥歎口氣：“本王盡量。”
宴會上楚沐沒有出現薑無恙算是鬆口氣想著應該是薑景煥勸說的功勞，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日後會成為她的阻礙。
“公主殿下，奴婢有話要說。”回寢殿的路上薑無恙被她攔下，小桃緊惕的扶著她目光上下打量：“殿下？”
薑無恙收回手示意她先退下：“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楚沐行了一禮眼神並不友好：“奴婢隻是沒想到被當作公主殿下的替身送到靖王殿下的身邊，公主，奴婢自小就沒有名字，當奴婢有了名字時高興的很，可高興沒過多久就得知這名字曾經是公主的名字，奴婢想問問公主有被當作過替身嗎？為什麽相似的容貌，公主卻是高高在上奴婢就該低賤？奴婢想告訴公主，有那麽一天奴婢會取代公主的。”
並不意外的薑無恙輕笑想起了洛塵：“你我都隻是替身，沒什麽區別，你知道我這張臉的主人叫什麽嗎？”
吃驚的楚沐沒料到她會這麽說：“誰？有誰能比公主還要…..”
“範溪音，她的名字叫範溪音，我這張臉真正的主人是範溪音，我沒有見過她，卻從別人的嘴裏得知她的事情，她高貴清白擅於權謀無人能敵，你我都不過是替代品，楚沐這名字雖好但不適合你，改了名字吧。”語氣平和的薑無恙和她擦身而過時被她抓住胳膊。
有些羞辱的楚沐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才開口說：“公主的臉是真的很美，美的令奴婢一個女子都心動，公主胡編出一個不存在的人就試圖讓奴婢死心嗎？奴婢隻相信靖王殿下心心念念的人是公主，沒有什麽範溪音。”
“你說什麽？”臉色一變的薑無恙反握住她的手：“沒有什麽範溪音？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她就是…..”
“溪音是你，無恙也是你，至始至終那個人都是你。”一個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薑無恙鬆開她的手心裏一動追著那個聲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