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定情
宇文疏還沒來得及給陸勳和溫詩詩行禮就被陸勳一把揮開直奔裏麵去:“阿塵,阿塵!”
範旭澤扶著範朵朵起來,陸勳繞過他們來到床前看到洛塵的那一刻心疼的揪心:“怎麽就弄成這幅樣子了。”
溫詩詩看過去也覺得心疼的很,她想到洛塵會傷的很重卻沒想到會是被折磨成這樣:“藥神怎麽說的?”
“說是傷了幾處肺腑刺穿了琵琶骨,還有些地方骨頭斷了,不能隨便移動,需要靜養一段時日養好骨頭。”範朵朵實在是站不住,扶著桌子緩緩坐下了。
陸勳原本路上還能壓製怒火,一看到洛塵這樣再次動了怒:“這韓少祺未免太跋扈,阿塵哪裏招惹了他,這件事我必須得給阿塵討回公道嚴懲韓少祺廢太子!天宮要是不答應,我必率百萬將士踏平天宮。”
心裏一緊的溫詩詩拽了拽他:“四哥….四哥你冷靜一些。”
“你叫我怎麽冷靜!躺床上的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平白無故遭此一劫,我就得忍氣吞聲還要給他天宮賠禮道歉?我冷靜不了。”陸勳氣的不輕又怕驚擾了洛塵。
範旭澤舔舔嘴角說:“此事是我神族對不住洛公子,四爺消消氣,我一定會給洛公子討回公道的,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韓少祺做的過分了些我也明白四爺為何生氣,這換做是誰都會生氣的,隻是沒必要動兵。”
“四爺…..”床上的洛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伸出手,陸勳連忙坐下來握住他的手:“阿塵你感覺怎麽樣了?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洛塵抬起手指了指範朵朵:“阿音….阿音傷著了四爺你給阿音看看,我沒事,死不了。”
陸勳又氣又無奈:“你還管她做什麽,你自己傷成什麽樣了你知道嗎?她好的很,有她親哥哥在哪裏有什麽事,你別亂動了,阿塵你放心四哥一定讓那天族太子為此事付出代價。”
“不要了四爺,我沒事的,犯不著讓四爺大動肝火替我討個公道的,四爺不要了,我不要什麽公道,我…..我沒有做過,我問心無愧。”洛塵說話都很費力。
一言不發的範朵朵似乎是傷口疼:“哥哥你認為此事該怎麽解決?”
範旭澤擔心她的傷勢站在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上揉了揉:“我同阿疏先去見一趟王爺,得看王爺如何說,才能商討對策,四爺,洛公子在範家你們盡管放心便是,他的傷我會讓藥神時刻守著悉心照料的。”
“不必了,二爺還是盡快想辦法,阿塵我帶回魔族去,你們的藥神我信不過,誰的醫術能跟我比,我會親自照顧阿塵的。”陸勳說著就要去背洛塵起來。
站起來的範朵朵說道:“你現在挪動他,無疑是加重他的傷勢,既然你信不過藥神,那我來照顧他,我以範家名義擔保,我會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洛塵回去,若做不到,我範家必遭報應你可安心?這件事我們也一定會嚴肅處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不會因為是神族太子就偏私。”
陸勳看向範朵朵點了點頭:“好,這可是溪音公主你自己說的,我把阿塵放在這裏,他回魔族時如果不能和從前一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翻臉無情。”說完他拍了拍洛塵的手:“都交給四哥你安心養傷,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
溫詩詩摸了摸洛塵額頭心裏不舒服:“你就聽四哥的話,什麽都不要擔心了,養好傷,魔靈山的事情有我幫你處理,父君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告訴父君的,四哥身邊有我。”
“我知道了,四爺你別生氣了。”洛塵這樣讓陸勳的心都疼化了:“不生氣了,我不生氣,你好好養傷什麽都沒事。”
夜晚時分洛塵口渴的想爬起來倒水,進來的範朵朵連忙扶他躺好去倒了水遞給他:“你別亂動躺好,支宇,你去把藥取來。”
洛塵跟她五千年沒有相見,如今相見卻是這樣的狼狽還連累了她:“對不起。”
“什麽?”範朵朵錯愕的看著他,洛塵長的很好看很秀氣完全看不出像個魔,氣質更像是神族的少年:“讓你受傷還把你牽扯進來,你的傷….”
範朵朵接過支宇手中的藥給他喂藥:“我的傷沒事,要緊的是你的傷,喝藥吧。”
坐起來的洛塵靠著床邊想自己來,範朵朵卻已經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了,洛塵猶豫了幾秒還是喝了下去:“這些年….你還好嗎?”
“挺好的,你先把藥喝完吧。”她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著藥,門外宇文疏輕輕叩門:“殿下,懷錦公子和邱大人來了,說有要事和殿下商量還請殿下移步去前廳。”
手裏頓了頓的範朵朵抿了抿嘴:“跟他們說我沒有空,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宇文疏著急了:“是關於南宮家的,三公子被扣押,二郡主也被捕了,青平大公子被軟禁在府中,說是勾結內臣拉攏朝臣。”
範朵朵顯得十分的鎮定讓支宇開門手中還給洛塵喂著藥:“怎麽回事?”
“昨夜傍晚二郡主和青顏公子聽說君上頭疼犯了就送藥過去,哪知道就被關進牢裏,三公子也被扣押在皇城,君上震怒要抄了南宮一家,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放出的消息。”宇文疏行過禮後顯得很急迫,他知道南宮青顏對她多重要。
豈料這次範朵朵格外的平靜:“知道了,讓懷錦和邱大人回去吧,皇城的事情我管不了,君上震怒此刻我替南宮家求情,說不定會牽連範家的,就算要去說情也輪不到我,事情還沒查清楚前我要是去了,萬一他們真的做了呢?我不能冒這個風險,你也轉告懷錦,這件事別管。”
洛塵微微有些驚訝,從前的範朵朵一定會管南宮家的事情不論對錯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求情但這一次她居然會袖手旁觀。
宇文疏也很意外的看了她半天:“殿下真的不管南宮家的死活嗎?聽說三公子被用刑了….”
“我管不了,也沒有那個身份去管,我不是南宮家的人,你也不用告訴我他怎樣了,南宮家的事情自有王爺和哥哥做主,這些年君上對我並不是特別滿意,我要真去了,那些老狐狸們正好有了借口廢了我,你去告訴懷錦吧,天色已晚不必再來擾我。”範朵朵給他喂完藥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
站那兒半天的宇文疏還未反應過來,拿著藥碗的範朵朵站起身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你也下去,最近收斂一些,有些人看你早就不順眼向君上讒言了你不少壞話,一些奏折被我壓了下來,你得記著你爬上來多不容易,不能被人輕易拽下去,自己留個心眼,下去。”
重新坐下來的範朵朵拿著藥膏給洛塵在傷口處上著藥,沒過多久屋外傳來蘇懷錦的叫罵聲和宇文疏阻攔的聲音:“公子您不能進去的,殿下她已經歇下了。”
“範朵朵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沒有睡,你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就能心裏好受嗎?他可是青顏你不能不管他的死活,我不信你就這麽狠心,你給我出來!別端著什麽公主的架子,你自己怎麽爬上這個位子的你心裏清楚。”蘇懷錦敲著門很顯然他不知道洛塵在。
心平氣和的範朵朵依舊給洛塵上藥,忽然洛塵握住了她的手:“如果真的那麽嚴重,不用管我你救人要緊。”
範朵朵對上他眸子輕聲說:“五千年前我放過了你讓你走了,五千年後我想放過自己了,我先給你上完藥你別亂動。”
她這句話說出了她所有的不舍和無奈,屋外的蘇懷錦一直在敲門罵著:“出來!你給我出來範朵朵,你別躲在裏麵像個膽小鬼一樣,你再不出來我砸了這範家。”
“公子天色已晚您別鬧了,要是二爺回來看到您這樣鬧又要發脾氣了。”宇文疏死死的拽著他往外拉,蘇懷錦氣的不行:“滾開,要發脾氣就發唄我還怕他不成,你們範家的人就是冷血無情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範朵朵,是不是哪天要死的人是我,你也毫不在乎是不是!”
上完藥的範朵朵讓他躺下給他蓋好毯子起身打算出去,洛塵拽住她的手:“阿音….好好同他說別生氣,他也不是有心的。”
拍拍他手的範朵朵微微點頭洛塵才鬆開手躺了下來,打開門時蘇懷錦的劍指著她的脖子,洛塵這個視角隻能看到她被劍指著,嚇的他不顧疼痛又爬起來想下床。
“鬧夠了沒有?你在我麵前裝的一副同門師兄弟情深的模樣給誰看?他在時我沒見你如此關心愛護,怎麽他一出事了你就立馬讓我救他?你怎麽不去找銘安小寒?也是,他們兩個哪有空管南宮家的閑事。”範朵朵盯著他手中的劍冷笑一聲抱著胳膊不為所動。
蘇懷錦氣的上前了幾步:“我如果有能力我哪裏輪得到找你?我隻問你一句,救不救人。”
範朵朵冷著臉也不後退:“不救,你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不如去想辦法查清楚,結黨營私那是要處死的罪名。”
“你明知道是處死的罪名,還能安然無恙的在這裏無動於衷你安的什麽心?你就這麽冷血的嗎?也對,你好歹是師尊的嫡親妹妹,跟他一樣冷血也不無道理。”蘇懷錦步步緊逼,範朵朵也沒在怕的。
笑了兩聲的範朵朵抬起眸子道:“今日出事的人若是你,我不惜豁出性命也會救你,蘇懷錦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你是什麽身份,我又是什麽身份,我這些年如履薄冰一步步爬上來我在外日夜兼程的時候你在幹什麽?我怎麽爬上來你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是皇長孫,你無所忌憚,我呢?我不是皇室公主,我也沒有那個資格,我替南宮家處理的事情還不夠多嗎?每一次!有哪一次我沒有替南宮家解決的你說說?你說啊!我冷血無情?你為什麽不替我想一想?我尚且沒能站穩腳跟你卻讓我替他求情我如何求情?我想讓南宮家死,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就因為我顧著舊情,一而再再二三的幫南宮家得到了什麽?得到的是你在這裏拿著劍指責我質問我嗎?”
怔了怔的蘇懷錦手中的劍垂了下來卻沒有離開繼續說:“你跟阿顏年少情誼不該走到這一步的,朵朵能救他的隻有你了,銘安和小寒…..他們不能插手這件事,也隻有你能幫阿顏了,師尊和大伯沒有任何動靜,我也是慌了神。”
範朵朵冷著臉看著他:“你慌什麽,君上可是下旨現在要處死他了嗎?既然沒有,那麽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王爺和哥哥都沒有動靜,那你又在這裏著急個什麽勁,還有我告訴你,我跟阿顏沒有任何關係,我犯不著把範家搭上去救他年少情誼又怎樣,他南宮青顏這麽多年可曾去求君上賜婚想要娶我?他沒有,他隻會一邊說著配不上我一邊想著法子的躲避,蘇懷錦,我累了,我為南宮家做的夠多了,仁至義盡,這次我無能為力了,該怎樣那是他們自己的造化,我幫的一時幫不了一世,你無論怎麽說我都不會幫忙,阿疏你送他走。”說完範朵朵關上了門不願意再聽。
她回頭看到洛塵從床上摔下來忙過去攙扶起地上的洛塵扶他躺回去:“你下來做什麽?摔著哪裏了沒有?”
洛塵緊張的查看她身上:“你傷著了沒有?”
微微搖頭的範朵朵扶他躺好:“沒事,讓你擔心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休息吧。”
半個月後…..
支宇扶著洛塵在花園裏走走,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藥神說得多走動走動有利於恢複。
涼亭裏洛塵一眼就看到了範朵朵,她的身邊有個女人跪在地上在求她:“殿下,我求求您了阿顏他和二郡主已經被關了半月之久了,二郡主嬌弱她受不住的,阿顏他…..”
“我說過了我幫不了,餘小姐請回吧,餘小姐還未和阿顏成婚如此幫他四處求人,倘若被國公大人知道會有失國公府的顏麵,我奉勸餘小姐一句,一個男子他沒說娶你之前,這般的為他低聲下氣他也不會在乎的,星雲送客。”範朵朵揮開她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星雲攙扶起餘瑤說道:“餘小姐還是回吧免得惹我家殿下心煩。”她手中的動作並不是請倒像是用蠻力趕。
餘瑤哭著看向範朵朵說:“殿下!阿顏那麽愛殿下,而殿下真的要看他死嗎?他死了殿下真的會高興了嗎?”
揮揮手的範朵朵示意星雲趕走她,等她走後洛塵想過去,看到蘇寒來了也隻好再等等,支宇看出他的意思:“餘小姐已經來了三四回了,每次都是被主子趕走的。”
坐下來的蘇寒看了眼離去的餘瑤歎口氣又看了看範朵朵:“師兄怕是真的凶多吉少,朵朵你拜托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是關家做的,眼下的形勢對南宮家不利,你該當如何處置?”
範朵朵把倒好的茶送到她麵前:“小寒,我最後再幫他一次,就這一次,我跟他的情份到此為止了,你將證據給我,明日我親自和哥哥去一趟皇城帶他回來,你也知道,我沒有那個力氣再去管南宮家的閑事了。”
“從你拒絕二哥哥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南宮家的死活,南宮家怎麽說都是依附範家生存下來的,就算你不管師尊也會管,其實我也不希望你插手的,可是事已至此你不管,旁人隻會覺得你冷漠無情,我替師兄謝謝你,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但旁人不知道,有些話你別往心裏去,不要在意那些話,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信你。”蘇寒端起她泡的茶喝了幾口。
心煩意亂的範朵朵揉了揉腦袋:“君上也沒想對付南宮家,半月了還未處決不過是想告訴那些臣子不該存有結黨營私的心思,哥哥和王爺沒有動靜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小寒,我真的是心力交瘁什麽都不想管了。”
蘇寒看在眼裏難受在心裏:“我都知道,難為了你還要為這些事煩憂,他是我師兄我不能坐視不理,隻是我的身份不能插手,如果不是你在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範朵朵整理了下衣擺,她實在不喜歡這公主的服飾太過華麗:“明日我帶他回來,隻是他同餘小姐伉儷情深,這未成婚餘小姐便來求了三四次還是早日完婚的好,我累了先告辭。”
“你就真的不要他了嗎?朵朵,阿顏這些年知道錯了,他是真心悔過想娶你為妻的。”蘇寒站在她身後眼神悲痛的說出這番話。
停住腳步的範朵朵沒有回頭:“年少情深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他喜歡的是那個恭順柔靜在他麵前百依百順的範朵朵,小寒,他喜歡的不是我,從來就不是,年少情深也能走到相看兩厭,我不願意再重蹈覆轍。”她提起裙擺仰起頭大步離去。
屋外的風有些涼了洛塵換了套紫色的長袍等著範朵朵,過了很久天色也暗了下來,範朵朵才出現在院子裏走進屋中:“阿塵?為何不點燈?”
一雙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推倒在了床上,洛塵沒給她起來的機會俯身脫去長袍按住她雙手對上她眸子:“五千年了,我好想你,阿音~”
範朵朵臉頰一紅望著他的雙眼:“我…..”洛塵輕輕吻上她的唇,範朵朵也並未拒絕,他伸手褪去她的衣裳摸索到她腰間一把摟住她的小腰,沒忍住發出一聲呻吟的範朵朵有些顫抖和緊張,洛塵一寸一寸的吻著她的肌膚安撫她,一夜溫存範朵朵睡的很安穩,洛塵枕著胳膊看著身旁熟睡的小人,她微閉著雙眼,雙手搭在胸前額前的一顆紅痣襯的她更加嬌媚迷人。
“殿下~”屋外宇文疏叫她了,洛塵連忙躺下裝作未醒的模樣,皺皺眉頭的範朵朵睡的淺聽到宇文疏的聲音又看了眼身旁睡著的洛塵替他蓋好毯子穿上衣服披著外袍開門:“何事?”
宇文疏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立馬低下頭來拱著手說:“二爺已經等著殿下了,殿下不是今日一早就出發去皇城的嗎?”
剛睡醒的範朵朵脾氣不是很好:“知道了你讓星雲來伺候,對了,我和哥哥不在,阿疏你就伺候阿塵,我和哥哥盡快在晚上趕回來。”
欲言又止的宇文疏悄悄抬頭又看了眼她的脖子指了指:“殿下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