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現實
女子笑的花枝招展:“這二爺也真是的,對小郡主如此嚴苛,小郡主哪裏受得住呢。”
端著茶杯的範朵朵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茶潑在了她身上:“這哪裏有你說話的份?二哥哥也是你能隨意說的?”
連忙跪下來道歉的女子嚇的不清:“妾也是替郡主您打抱不平啊。”
範朵朵不滿的移開目光:“輪的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滾下去!”
青顏輕笑出生:“蘇家一向護短也不講道理沒想到範家也是如此啊,所以朵朵還在生師尊的氣嗎?小傻子。”
看過去的範朵朵為剛才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歹我也在輕衣姐姐身邊養了許久,也算半個蘇家人,能學得一二已是不錯,阿顏你怎麽突然來了,也不差人告訴我一聲…..剛才…..”
“怎麽了麽?剛才朵朵做的不是很好嗎?是怕我看見了?”青顏並沒有因為看見她本來麵目就覺得她很可怕與平時的不一樣。
驚喜的範朵朵眼裏有光在閃爍:“真的嗎?”
點著頭的青顏笑的很陽光:“是啊,這才是一個郡王府嫡女該有的樣子,我還怕你文文弱弱的遭人欺負呢。”
“求您饒了我們一家吧,這還有個剛出生的孩子呢,郡主求您大發慈悲求您了。”地上的男人抱著懷中的孩子身上被淋了油,範朵朵身邊跟著幾名死侍還有薑賀:“饒?企圖將範家拽下來你們一家獨大,有野心是好事,隻是沒實力你就不能怪我了,薑賀一個不留。”
輕點頭的薑賀揮揮手死侍們點燃了篝火扔到了地上,一瞬間哀鴻遍地。
聽著這些慘叫聲範朵朵沒有半點同情:“就說他們一家遭了強盜被滅滿門了,沒有一個幸存下來的,範家得知悲痛不已,來時為時已晚。”
提著劍的範朵朵將劍架在宇文廷脖子上十分生氣:“我說過你做什麽都好就是不許傷害我家人我阿姐要是有什麽事我第一個對付你!”
宇文廷失望的看著她:“我沒有,朵朵你為什麽會覺得是我做的?”
薑賀抱著昏迷不醒的範甜跟在她身後,惱怒的範朵朵捏緊劍柄:“不是你?除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到還有第二人,你想要爭我可以幫你爭,想要高位我也可以幫你,沒有我,你永遠隻能屈居臣下,宇文廷我告訴過你,你可以怎樣對我都好唯獨不能把心思放在我家人身上。”
“你真要覺得是我幹的,你現在就可以一劍刺死我,朵朵我沒那麽傻。”宇文廷看著她的目光愛意都要漫出來了。
半信半疑的範朵朵皺著眉頭收回劍:“不管是不是你,這些話你都給我記住了,薑賀走。”
屋子裏宇文廷從後環住她的腰:“還在生氣啊朵朵,別生氣了,是我不好,是我太喜歡你了才會在乎你的,朵朵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冥界僅此於王妃之下最尊貴的女子,你有野心我有實力我們強強聯手自然什麽都是我們的。”
“好啊,你現在就把你的過門妻子休了,宇文廷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倒是去休啊。”範朵朵扒開他的手抱著胳膊退了幾步。
宇文廷臉色有些為難:“我現在還需要她朵朵你也知道我身份低微能爬到現在已是不易,你再等等我,給我些時間好嗎?”
範朵朵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爬到現在不容易?所以你現在想對我二哥哥和錦澈哥哥下手了?”
一時語塞的宇文廷又道:“我不會傷到他們的性命,朵朵你相信我,可是我必須想辦法將他們拉下來我才有機會往上爬。”
“你要對付我哥哥我就對付你,宇文廷我不希望到時候與你兵戎相見。”範朵朵揮開他的手大步離去。
當箭對準宇文廷心髒時,範朵朵慌了神跪在地上抓著範旭澤的衣擺:“二哥哥放過他,放他一命吧,二哥哥!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宇文廷背上插了兩支箭笑望著她長發披散嘴角也帶著血,他最終還是為了她毒害了自己的結發妻子為了她造反,範旭澤踹開範朵朵:“滾開君上有令宇文廷意圖謀反格殺勿論!”
搖著頭的範朵朵哭的撕心裂肺:“二哥哥你非要趕盡殺絕嗎?二哥哥你就饒他一條命,他掀不起什麽風浪的,我求你我求你了,不要殺。”
“你如此為他說話還念著舊情?亦是此次謀反你也參與其中了?”範旭澤起了疑心。
擦著嘴角血的宇文廷邪笑著說:“她啊不過就是被我蒙騙往上爬的一顆棋子,範朵朵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怎會喜歡你,如若不是你的身份我會看上你?範家嫡女又如何,還不是像條哈巴狗一樣被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賤坯子。”他故意這樣說,是想讓範旭澤打消對她的猜忌。
這些範朵朵豈會不知道:“別殺他,別殺他二哥哥,他就是想死,不要不要不要!”
箭已射出深深的刺在他胸口,宇文廷悶哼一聲眼神癡情的注視著範朵朵緩緩墜下:“你是郡主我…..配不上你…..”他用口型對著範朵朵說出這句話微微一笑而後倒下。
“宇文廷!你殺了他!你殺了他!我從來沒想過讓他死!我沒有!他有什麽錯?他隻因是庶子想往上爬而已,他做錯了什麽啊!”範朵朵捶打著範旭澤哭的不成樣子。
範旭澤抓住她的手拉開冷漠的回答:“你聽不清楚嗎?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怎麽會蠢到如此地步?不許過去,他做的做錯的事情就是不應該癡心妄想和你有關係,更不應該謀反,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聽明白了嗎?”
癱軟在地上的範朵朵停止了哭泣:“哥哥你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給任何機會,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引誘的宇文廷也是我提出與他聯手助他往上爬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哥哥你為什麽不動手把我也殺了!”
揪住她衣領的範旭澤有些生氣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你要不是生在範家是我妹妹你早死了無數次了,範朵朵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我身邊哪裏也不許去,來人送郡主回去,郡主病了在這裏胡言亂語,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坐在院外的範朵朵流著眼淚:“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逼他的,他也不會死了,薑賀,我後悔了我不該逼他的。”
薑賀蹲下身給她擦眼淚:“郡主糊塗,宇文廷是自己作死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宇文廷臨死前那樣撇清與我們的關係就是不想叫郡主被牽連其中,若是郡主這樣說豈不是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了?”
“是我害死的他,薑賀都是我的錯,他為什麽要那麽倔為什麽不肯聽我的,就那麽著急的嗎我看著他死在我麵前,我為什麽會難過?我不想害死他的。”範朵朵捂著臉泣不成聲。
不知道該怎麽勸她的薑賀歎口氣:“這就是他的命,他命不好怪不得郡主,我們可以再尋新的勢力,宇文廷不好掌控死了也好,少了一個威脅這也是件好事啊。”
閉上眼的範朵朵隻覺得心力交瘁,她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宇文廷的身影。
“你注定是我宇文廷的女人。”吻上她唇的宇文廷勾起嘴角將她按在牆上。
拿起一支簪子的宇文廷給她戴上:“美人自然要配珍寶,這簪子襯你,朵朵,等我娶你為妻我便將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拿來送給你。”
“走開!”醒來的範朵朵發現他在窺探自己的過去捂著胸口趴在床上額頭冒著冷汗。
洛塵還未來得及收手差點摔了被溫詩詩扶了一把才穩住:“小郡主?”
捏緊拳頭的範朵朵緊惕的盯著他們:“你們想做什麽?為什麽要窺探我的過去?我什麽都不知道給不了你們想要的。”
溫詩詩更加奇怪了:“你不認識我?”
範朵朵難受的不行想起來:“別碰我,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認識你?你是…..溫詩詩?你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眯起眼的溫詩詩故意逗她:“你和銘安是什麽關係?這裏可不是冥界沒人救的了你。”
長發披散在胸前的範朵朵虛弱的根本就起不來:“要殺便殺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我跟他什麽關係需要告訴你嗎?”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溫詩詩作勢要動手被洛塵叫停:“別惹她生氣了,魔醫呢?怎麽還沒有來?小郡主莫要激動,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想看看小郡主為何會心痛,才好對症下藥,詩詩也隻是逗逗你沒有別的意思。”
蜷在床榻上的範朵朵心髒疼的更厲害了,她臉色很不好揪著心口的衣裳:“所以你就擅自作主窺探我的過去嗎?誰給你的膽子。”
“我。”陸勳走進來把藥遞給洛塵:“喂她吃了不然她必死無疑。”
洛塵接過藥想給她吃下,範朵朵信不過陸勳別過臉不想吃,陸勳搶過藥一把捏住她的臉塞了進去逼她咽了下去:“我想殺你用不著假惺惺的給你吃藥,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所以根本不必同你演戲,你之前裝做小寒,不是挺硬氣的嗎?怎麽現在這樣狼狽?不就是跟家裏吵架了何必要死要活的。”
範朵朵捏緊拳頭盯著他:“隨你怎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認了。”
陸勳一眨眼惋惜的歎氣:“你是還指望著南宮青顏麽?他無暇顧及你的,聽我一句話選男人啊不能選這樣的,既不給你任何承諾也沒有任何的名份,朵朵啊你年紀小可以不懂事。”
“閉嘴!跟你有什麽關係?我選誰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以為你是誰?”範朵朵最反感誰提起青顏,每每提起她都會生氣。
也不氣惱的陸勳摸摸她腦袋:“那麽凶做什麽呢?一點都不乖,對你二哥哥凶就算了,我又不是你二哥哥,笑一個。”
被氣的範朵朵臉都漲紅了直接吐了口淤血暈了過去,陸勳連忙在她穴位上點了幾下:“好生照看幾日就好了,這淤血吐不出來想要將她救回來難說的很。”
洛塵總算是鬆懈下來了:“四爺能不計前嫌去救她?”
聳聳肩的陸勳一挑眉仔細端詳她:“這小孩我挺喜歡的,再說她都能不計較那麽多幫我去見範旭澤,我何故要因此記恨她呢?這小孩性子率真直來直往,再則她護著小寒所以我喜歡她。”
“她這樣真的就沒事了麽?”洛塵給她擦掉額頭上的汗不太放心的樣子。
溫詩詩拍了拍他肩頭:“四哥都說沒事那你還擔心什麽呢,阿塵你多慮了。”
總是不太放心的洛塵隻得點頭,陸勳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道:“她是有福氣的人,能被夏輕衣和蘇錦澈養到如今的歲數已是難得一見,患有如此嚴重的心疾能活下來真是很少見的,不過既然能活下來就說明她不是短命的人,阿塵你的確不該再擔心的。”
守在床邊的洛塵撐著腦袋閉目凝神,慢慢醒來的範朵朵一眼就看到了洛塵,她伸手在洛塵眼前晃了晃見他沒醒提起裙擺就想下床離開。
“你有心疾四爺說你這段時間得靜心調養好身體才是,你要想離開我沒有別的話說,可是你得為自己著想,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裏的。”睜開眼睛的洛塵就那樣望著她,一雙紅色的眸子格外深邃迷離。
不巧她正對上了這雙紅色的眸子:“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洛塵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我不該私自做主窺探你的過去,我隻是想救你,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從你記憶裏看到了一個人,宇文廷,你跟他很熟嗎?他跟四爺有過交易。”
宇文廷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再提起了範朵朵不禁有些意外:“阿廷?他和陸勳有交易?”
點頭的洛塵坐直了身子給她弄好了靠枕讓她靠著舒服些:“我見過他不會認錯人的,前些年還一直和四爺有聯係,後來就沒見過了。”
“我要見陸勳,我要見他。”範朵朵想爬下床去找陸勳,洛塵輕輕按了按她胳膊:“四爺不在這裏,他得過幾日才能過來,他是與四爺有交易隻是我不太喜歡宇文廷,所以也不曾知道是有過怎樣的交易,你問了四爺未必會告訴你的。”
眼前一亮的範朵朵注視著他的雙眼:“我隻是想知道他們交易了什麽,洛公子,你的恩情我會記著的,我隻想見見他問個清楚。”
眯了眯眼睛的洛塵試探的問:“所以小郡主和他是有過一段感情?”
怔了怔的範朵朵眼神有些痛楚:“我原本也隻是想利用他手中的權勢給範家鋪路,他的死是我一手造成,是我一直逼迫他,不然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死了我會如此難過,我總覺得是我害死他的。”
“師尊飯菜準備好了,在外候著了,呀小郡主醒了呀。”小伍天性活潑好動自來熟,一見範朵朵醒了高興的往前蹦噠了幾下。
緊惕性極強的範朵朵往後縮了一下,洛塵用手攔住了小伍:“端進來吧,這是魔靈山的弟子小伍,小郡主不必緊張。”
微微點頭的範朵朵垂著睫毛很安靜,小伍一臉豔羨的說:“神族的人都是這樣好看麽?小郡主的真身是什麽?長的這樣好看真身也好看吧不然多不般配。”
範朵朵抿了抿嘴抬了抬眸子:“你也好看。”
“哎?小郡主你在誇我嗎?哈哈哈哈我頭一次被神族郡主誇獎呢。”小伍不好意思的撓頭。
皺起眉頭的溫詩詩不是很爽的看到了陸勳府中的程筱雪:“她來這裏幹什麽?珍珠,四哥這些日子跟她離的很近嗎?”
珍珠看了一眼不鹹不淡的冷嘲熱諷:“這程小姐最近總往我們府中跑,一個還沒出閣的閨女家家的,怕是知道蘇寒公主和四爺的事情,還妄想著能嫁給四爺做嫡妻。”
“嫡妻?嗬她想的美,既然她這麽想進陸家那本公主幫她一把,珍珠,陸家總是要進人的隻是這嫡妻是誰都行,唯獨不能是她你懂嗎?”溫詩詩隻是稍作提醒珍珠立馬明白過來。
微微低下頭的珍珠道:“奴婢明白,你們兩個去端杯茶給程小姐,她的衣裳髒了需要去內院換一下,此刻咱們爺應該也要去了,這件事你們誰敢說出去半個字我撕了你們的嘴!”
兩名侍女紛紛應答:“是,奴婢們這就去。”
溫詩詩滿意的看著程筱雪:“就憑她也想做嫡妻?貪圖富貴的小家子氣。”
“主子,洛塵他們來了。”支宇嗅到了洛塵和小伍的味道提醒範朵朵,石桌前的範朵朵把玩著手帕心事重重:“知道了,薑賀走了,你就暫代他的位子,我準你劍魂離身。”
支宇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站在她身後:“是多謝主子。”
多年前範旭澤就已經為支宇塑了肉身,能同風殷和九月一樣是可以離開劍身的劍靈,隻是範朵朵重用薑賀也用不著支宇,如今薑賀死了支宇倒是可以重見天日了。
“哪裏來的小公子?”小伍見到支宇的第一眼狐疑的開口問,洛塵也嗅不到他身上的氣息。
範朵朵不曾抬頭的說:“他叫支宇我的人。”
她身後的支宇看向洛塵和小伍表情冷淡的向他們行禮:“在下見過洛公子和小伍公子,我家主子就不勞公子身邊的人照顧了。”
“是我考慮不周到,小郡主勿怪,小郡主既喜歡用自己的人,那我就讓那些人撤走,怪我沒有想到這裏,隻是他是從冥界趕來的?”洛塵對支宇的身份不清楚自然是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