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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知悔

  蘇懷錦默默的跪下來道:“侄兒明白了,也感恩伯父伯母細心養育栽培,侄兒定會發奮圖強不叫伯父伯母再擔心了。”


  心滿意足的蘇錦澈勉強露出些笑容:“都是本王的好孩子們,旭澤,你說輕衣會高興嗎?”


  範旭澤給他撐著傘安慰一笑:“會的,等王妃娘娘醒來養好了身子,臣再陪王爺王妃出去好好玩一趟,王妃娘娘定能平平安安的。”


  微點頭的蘇錦澈也實在是累了:“那就借旭澤吉言了,等輕衣好了我們再一同遊山玩水這些破事都不再搭理了,走吧。”


  飯桌上幾人都有些沉默,蘇寒和蘇銘安的心情是格外不好的,蘇懷錦給蘇寒夾了菜:“四妹妹別擔心,藥神不是說過了麽?隻是傷口流了血已經止血了養幾天就好了。”


  憋著一口氣的蘇寒眼眶一下就紅了:“那也得多疼啊,母後金枝玉葉何等嬌貴之軀,那書架子笨重,師尊不是都說還好是父王去的及時,不然母後被壓著又暈過去了,萬一呢?我這是後怕要是母後沒了……”


  “不會的,小寒母後答應過哥哥的,她會永遠陪著我們不會再離開的,小寒別哭,母後不是最不喜歡你哭了嗎?說你眼睛生的最像她,哭腫了眼睛就不像母親了多難看。”蘇銘安給她擦著眼淚明明自己都著急擔憂著。


  薛九歌一直沒有作聲,蘇寒強忍著淚水掉下來的衝動:“到底是誰這樣惡毒,害我母後,母後做錯了什麽?”


  “隻要公主還是公主那麽就會一直被害,如若公主手上沒有實權的話,那些人自然會轉移目標在王爺身上,蘇家獨樹一幟,一家獨大,當然會招來非議,便是因為君上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王爺王妃才有今日的局麵。”薛九歌喝了口粥不輕不重的說出這些話。


  一聲好聽熟悉的男音傳入他們耳裏:“九歌以為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幾人紛紛看過去,範旭澤身邊跟著的是青平他看著薛九歌沒有移開目光,範旭澤招招手示意他們不用行禮。


  眨眨眸子的薛九歌看向範旭澤道:“兩個辦法一廢了王妃娘娘軟禁一生剝奪權勢,二王爺納妾納那些重臣之女為妾室,堵住悠悠眾口,王妃專寵才叫那些人眼紅嫉妒,君上雖深愛王後也依然納了重臣嫡女們為側妃,愛護有加。”


  “你可知這些話叫王爺聽了會生氣。”範旭澤欣賞她的果斷和處事能力。


  薛九歌隻是低頭一笑:“自然知道,可是忠言逆耳九歌如若不說二爺也會說的,九歌希望王爺和王妃好,這些話總歸是要說。”


  範旭澤隻是看了眼青平道:“誰錯過了九歌那才是錯失了天大的福氣,你要是個男子,怕是早就沒有我什麽事了,這些話你是要親口告訴王爺還是我轉告?那些大臣之女可有人選了?”


  “司徒家的大郡主溫柔賢淑,李家的六小姐率真可愛,莫家的….莫家的二姑娘雖體弱可是知書達理的,這三家的姑娘都是不錯的人選,這些話我若對王爺說了,那是大不敬的罪過,九歌一介女子是不太好說這些的,有勞二爺得幫九歌轉達一下了。”薛九歌起身微微行了個禮。


  想走的範旭澤見青平不動皺皺眉頭,豈料青平快速的衝著薛九歌出手,蘇懷錦第一反應是拉開樂言,蘇銘安也是護著蘇寒起身,蘇懷錦正要去幫薛九歌被範旭澤按住。


  她的身手很不錯,薛九歌拽住他的胳膊被他另一隻拳頭打過來,薛九歌不得不鬆開他抵擋他的拳頭,從她脖子上拽下吊墜的青平與她拉開了距離:“說!你到底是誰的人!這是蘇子夜的東西怎麽會在你這裏?來王宮接近王爺有何目的從實招來!”


  麵不改色的薛九歌站直身子盯著他:“大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九歌當然是君上的人,效忠的也是君上,大公子難道不是?九歌隻效忠於帝位,不管上麵坐著的人是誰,最終是王爺也好殿下也好誰都好,大公子這話九歌不明白。”


  青平眼裏閃過一絲怒意和失望:“到底我們是要背道而馳了是嗎?薛九歌!你說實話,別說這些有的沒得。”


  “清者自清,九歌無話可說,吊墜是殿下贈我的沒有錯,大公子就沒有收過禮物?”薛九歌不慌不忙甚至是麵帶笑容。


  範旭澤拿過青平手中的吊墜淡淡的說:“青平你小題大做了,九歌說的有道理,我們都是效忠帝位的臣民,九歌別生氣東西還給你。”


  接過吊墜的薛九歌輕笑一聲:“二爺說笑了大公子對王爺一片忠心,九歌怎會生氣。”


  這件事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會懷疑薛九歌的身份,唯獨範旭澤和蘇錦澈心裏清楚,薛九歌從未背叛過他們。


  “我要是查到一點關於你背叛王爺的事情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青平扔下這一句話大步離去是頭也不回。


  薛九歌握著吊墜低垂著眸子:“恭送二爺。”


  傍晚的閣樓裏,蘇懷錦聽了樂言的勸去看薛九歌,她正拿著匕首要劃自己的臉,蘇懷錦見狀著急阻止直接抓住了匕首的刀鋒,血滴在地上他卻生氣的是薛九歌的做法:“你幹什麽?”


  摔在地上的薛九歌錯愕的看著他因生氣而皺著眉頭的臉晃了神:“公子…..”


  “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因為南宮青平的幾句話就要劃花了多可惜,你放不下我不會逼你,也更加不會碰你,沒有必要因為一些人的話傷害自己你說你不會那麽我信你,何需他人點頭。”蘇懷錦又著急又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忽然笑起來的薛九歌看著他:“公子以為我是因為大公子的話?公子都知道了?我是因為樂言公主…..”


  不明白的蘇懷錦納悶的問:“樂言?跟樂言有什麽關係?”


  “公子說過如果沒有樂言公主,那麽一定就會喜歡上我,我怕公子辜負了樂言公主,也怕自己承受不起公子的抬愛,與其做錯事回不了頭不如就自毀容貌,公子看了心生厭煩。”薛九歌處處為著樂言在著想。


  蘇懷錦一愣更加生氣:“那就沒必要,我愛樂言必然不會因為你的出現動搖,九歌你可以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為所有人考慮,做你自己就好了,我不會給你負擔的,樂言那邊我自己會處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負她,你和樂言我都不會拋下辜負的,一碗水我端的平。”


  薛九歌摟住他脖子將小腦袋埋在他脖頸輕聲歎口氣:“公子真的很好,好到九歌自愧不如。”


  “別多想,今晚我就在這裏陪著你,明日下午我們再去湖邊走走,樂言那兒有四妹妹陪著你盡管放心就是了。”蘇懷錦抱住她的腰輕輕拍著她的背。


  點點頭的薛九歌不再拒絕他的心意,隻是她不知蘇懷錦一早就放出了消息故意整青平。


  湖邊的薛九歌一身灰色長裙外搭著一件淺綠色的小比甲,梳著個小發髻額前留著些碎發小巧又看起來溫順乖巧的模樣。


  她按著蘇懷錦的約定在涼亭等候,等來的不是蘇懷錦而是青平。


  “你在這裏等誰?蘇子夜的人?”青平一步步靠近,薛九歌眼神躲閃的後退:“你自重。”


  青平一把將她按在柱子上逼問,吃痛的薛九歌悶哼一聲撞到了背:“你就這樣不信我?還是在大公子眼裏我就是為了權勢地位不擇手段上位的人?放開我。”


  沒有鬆開她的青平盯著她:“不是,你為什麽不解釋?你解釋解釋我就不會懷疑你,而你從來就不說,難道不是心中有鬼嗎?”


  “什麽時候我的人你也配染指了?”蘇懷錦手中的藍光打中了青平,他速度極快的一躍而起摟住薛九歌的腰落到一旁不屑的望著他,陳山就跟在他身邊緊惕的盯著隨時準備動手。


  嘴角流著血的青平艱難的爬起來,蘇懷錦勾起嘴角他那一下可不輕的。


  蘇懷錦摟著薛九歌看了看:“沒傷著你吧現在的臣子都是不好好做臣子了麽?惦記著主子的女人?九歌現在是本公子的寵妾,青平你這是做什麽呢?昨日我還沒跟你計較,今日倒好你主動送上門來了,我是君你是臣,說難聽點你隻是蘇家的一條狗,主子不高興了想殺了你也是可以的我想殺你,易如反掌。”


  薛九歌和青平瞬間就明白了,蘇懷錦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故意算計青平的。


  理虧的青平憋了半天:“臣不敢…..隻是二夫人的身份實在是…..令臣懷疑。”


  “哦?懷疑?懷疑什麽?我說她沒有她就是沒有,莫不是你看上了我的九歌,故意針對九歌的吧?也是,九歌這樣好的姑娘自然喜歡她的人也是不少的,本公子有這個福氣,陳山啊,藐視主君調戲主君的寵妾該是什麽罪責?”蘇懷錦捏捏薛九歌的下巴很是曖昧的親了一口。


  陳山得意的笑著說:“那當然是死罪了,公子仁慈,不如改成鞭刑五十吧?”


  坐下的蘇懷錦伸手拉薛九歌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摟著她的腰倒茶:“那還等什麽,打啊。”


  “青平公子,屬下得罪了。”陳山雖說著客套話可是下手卻並不客氣,青平跪在地上背上被打的一條條鞭痕,血淋淋的也不吭聲。


  看著他的薛九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知道蘇懷錦對於昨日青平冒犯自己是生氣的,他容不得旁人輕視自己,一邊是感動一邊是不忍。


  似乎看出她內心掙紮的蘇懷錦喝了口茶不鹹不淡的道:“如若他真的愛你,應該會不顧一切的求娶你,而不是放任你為我的妾室,他愛你自然也會信你不會懷疑你,可見他不敢愛你,若是敢愛你剛才就會承認對你的心意,這樣的人配不上九歌你。”


  意外的薛九歌收回眸子看向蘇懷錦他居然小小年紀什麽都看的明白:“妾知道,隻是公子不必為妾出頭的。”


  “在我麵前無需稱尊稱,叫我的名字,九歌這樣好的姑娘,誰敢欺辱輕視我定叫他知道什麽叫規矩什麽是尊卑,九歌現在的位份在他之上我在冥界算老幾,你便也在冥界算老幾。”蘇懷錦笑著眼睛彎彎的好看極了。


  陳山打的一點不留情五十鞭子打完他背後已經滿是鮮血了:“主兒打完了,五十鞭。”


  一挑眉的蘇懷錦放下茶杯說:“給九歌磕個頭行個大禮賠個不是,今後你最好是見了九歌繞遠些走,再讓本公子看見你欺負了九歌,可就不是五十鞭子這樣簡單的事情。”


  捏緊拳頭的青平礙於他的身份不得不屈服跪在地上衝著薛九歌磕了個頭行大禮:“臣衝撞了二夫人,臣罪該萬死請二夫人寬恕。”


  “滾!”蘇懷錦鬆開薛九歌冷聲道,青平一向是高傲的今日卻願意受這份屈辱默不作聲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


  範旭澤看著他背上的傷早就料到了:“昨日你衝動了,他心裏不痛快也是應該的。”


  趴在床上的青平心中不安:“我隻怕九歌她真的是蘇子夜的人,她從來不肯說,我隻想聽到她親口否認,她說了我一定會信她,她為什麽從來就不肯跟我說,二爺,我也說過隻要她願意我娶她為妻的。”


  “你給的和她要來的是不一樣的,她開口找你要的正妻之位和你求娶的怎會一樣?青平是你太過倔強不肯低頭。”範旭澤對於他和薛九歌是遺憾和可惜。


  恍然大悟的青平懊惱的閉上眼不作聲了。


  另一邊得知青平被罰的青顏氣衝衝的跑去找蘇懷錦了,此時蘇銘安也在,薛九歌在一旁給他們倒著茶坐在蘇懷錦身邊很安靜。


  “蘇懷錦!你憑什麽打我大哥哥!”青顏踹開門卷起袖子就要打他,蘇懷錦不以為然的撐著下巴看著他眨眨眼:“阿顏啊,我要是不罰你大哥哥他怕是眼裏沒有我這個人呢,我們都是師兄弟的,我這個師兄也不好跟師弟動手吧。”


  青顏氣的臉都紅了揪住他衣領:“你還敢說我大哥哥可比你大一輩的人,是跟師尊一輩的你竟這樣罰他?這不明擺著羞辱他嗎?”


  蘇銘安按住青顏的手給扯開了:“那昨日青平公子羞辱九歌小姐呢?九歌小姐就要忍氣吞聲的嗎?阿顏你也知道替你大哥哥生氣,更何況九歌是懷錦的小娘子呢?”


  “我…..”青顏頓時啞語了,薛九歌上前給蘇懷錦整理著衣衫:“公子沒傷著吧?”


  搖搖頭的蘇懷錦摸摸她腦袋:“沒事,阿顏我罰你大哥是不對,師兄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你也別多想,我也是看不慣旁人欺負了九歌。”


  沒有了底氣的青顏一下子就蔫了:“大哥哥被罰的那樣重,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來床我也一時生氣竟沒顧上九歌小姐…..抱歉…..”


  笑笑的蘇銘安拍拍他的肩頭:“沒關係,你心疼大哥哥是應該的,都是師兄弟,別隔了心才是有什麽事說清楚就好。”


  “算了,我才不敢跟他師兄弟相稱呢,到底還有層君臣關係在,我怎敢?”青顏說這話就是說給蘇懷錦聽的。


  毫不在意的蘇懷錦也隻是望著他笑:“阿顏也沒有把我當主君看過,不也是闖我屋揪著我衣服要打我麽?我要真以君臣待你,怕是這時候你跟你大哥哥一樣趴著床上下不了床了,我跟你大哥哥的事情,那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我們師出同門,我要真在意啊,你連我屋都進不來的。”


  撓著頭的青顏也覺著不好意思了:“罷了罷了我去看我大哥哥去了,不說了不說了。”


  等他走後蘇銘安鬆了口氣,蘇懷錦吃著菜說道:“銘安以為我會因青平的事情遷怒他,阿顏雖與我不合,但是我也的確喜歡他的性子,隻是他性子不改改日後的仕途難免受影響,學不會看人臉色,直來直往的容易得罪人。”


  蘇銘安一陣後怕:“懷錦變了很多…..我都差點以為坐在我身邊的不是懷錦了,這些事他如今還不需要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是,怕是他明白時已經遲了,再怎麽說他上頭還有個大哥哥大姐姐護著他,哪怕一輩子不能出人頭地也是衣食無憂的做他的三公子,錦衣玉食榮華一生,還有師尊和銘安的庇佑,豈不是誰都不敢輕易招惹呢?隻是榮寵難固,誰又能保證君王的寵愛能一生,蘇家自是不同,銘安是世子不用考慮這麽多。”吃著菜的蘇懷錦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便是此刻蘇銘安和薛九歌才知道,如果蘇懷錦有心想要爭什麽,蘇銘安是岌岌可危的。


  尷尬一笑的蘇銘安夾菜的手都頓了頓:“懷錦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說的也在理,我會好好勸勸阿顏的,叫他收斂收斂性子。”


  抬起頭的蘇懷錦笑的單純無害:“大哥哥怎麽就突然說這個了呢?阿顏的性子我也真的是很喜歡啊,瑞王家的權勢地位可是半點關係與我都無關的,那麽緊張做什麽,吃飯吧。”


  “吃飯吃飯。”蘇銘安總覺得他像是哪裏不同又一樣,他笑的越是無害叫人越是恐懼。


  泡好茶的薛九歌給蘇懷錦奉上:“世子殿下待公子的心是真的,兄弟情誼也是真的,其實公子根本就用不著九歌的輔佐,沒有九歌公子也能辦的很好,所以九歌不懂為什麽。”


  拿著書的蘇懷錦看向了她伸手也接過了茶杯放在桌子上:“不懂為何我納你為妾?我知道銘安待我的心,所以我選擇重頭來過,我的確不需要你的輔佐,可是有你在身邊勝算會大些,你的聰明才智能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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