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容忍接納
溫詩詩知道他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冥王真是為孫子們著想晚輩佩服。”
蘇懷錦也跟著跪下來道：“是不是孫兒願意納九歌小姐為妾，皇爺爺就將樂言許給孫兒做正妻了？如果皇爺爺答應，孫兒也是願意，也會善待九歌小姐的。”
笑笑的蘇雲斯沒有立刻回複他：“不急，九歌性子極好，你們會喜歡上的，到時候誰喜歡上了本君就許給誰。”
等蘇雲斯走後溫詩詩心裏不是很舒服，蘇銘安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我知道皇爺爺的話你一定是不高興的，詩詩你放心我會娶你為妻。”
搖搖頭的溫詩詩笑了笑：“沒關係，他到底是你們的皇爺爺一心為你們的，我就先回去了這些時日有你忙的，也別急著找我，先忙完王宮和九幽君的事情，魔族的兵我先帶走了，以免遭人嫌話和誤解。”
“好，等我忙完就去找你。”蘇銘安臨走前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路上蘇懷錦和蘇銘安都沒有說話，許是都累了一路昏昏沉沉的到了地方，原本兩個人都想著先去看蘇錦澈，哪知這麽快就碰上了薛九歌。
蘇雲斯說的沒錯，薛九歌長的不僅不難看容貌還格外的出眾，一身鵝黃色長裙皮膚雪白長發挽起披在腰後安靜又美好，寡言少語的舉手投足卻分外吸引人，絲毫不比蘇寒和溫詩詩差，妥妥的大家閨秀。
隻是她身邊的人令蘇銘安和蘇懷錦不得不上去打聲招呼。
“二爺的事情我一直留心著，隻是九歌人微言輕的也沒辦法很快查到，不過還是有些頭緒的二爺放心，剩下的事情九歌也會盡快辦成。”薛九歌似乎和範旭澤很熟悉的樣子。
範旭澤手背在身後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讓不遠處的二人緊張起來：“九歌小姐辦事，我自然是最放心的了，事關香凝和王爺，我必須得知道是誰背後裏對王爺和香凝不利，若是得動手的話我怕是…..”
薛九歌垂著眸子輕笑一聲：“非得動手的話二爺當然不能出麵，既然都是為了王爺，那麽九歌願意幫忙，樂意之至，二爺瞧得上我一個庶女也是我的榮幸，香凝郡主我也很喜歡，也祝願二爺和郡主早日完婚，九歌一定獻上大禮。”
放下心來的範旭澤眉頭舒展了些：“看君上的意思是想讓懷錦和銘安其中一人納九歌小姐為妾室的吧，妾室之位實在委屈了九歌小姐，不如我去給九歌小姐說說情，其實九歌小姐也是能嫁些侯爺和郡王的，九歌小姐聰慧伶俐喜歡九歌小姐的人也是數不勝數。”
神色落寞的薛九歌輕歎口氣：“多謝二爺的好意，想必這就是九歌的命，九歌認命，隻是我不想被牽扯到皇室之中來，偏偏君上第一次見我就說我像曾經的輕衣公主，我不求別的，隻求未來的夫君能與我相敬如賓也算不錯了，世子殿下也好懷錦公子也罷，都是有心儀之人的，我怕是會讓他們難做，白白裏叫二位委屈。”
“銘安性子溫和，懷錦雖紈絝了些本性不壞為人也很好，九歌小姐才是委屈了，我記得青平是和九歌小姐一起長大的吧？”範旭澤突然提到了青平倒是叫他們二人意外。
點點頭的薛九歌眼神中略顯遺憾：“是了青平大公子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奈何青平大公子是個有抱負理想之人，九歌何德何能叫大公子放棄這些呢？誰願意娶一個庶女？”
出現的青平臉色鐵青的走過來冷漠的衝著範旭澤行禮，範旭澤也尷尬的回禮：“我就不打擾二位了，我去看看王妃。”
拽住她胳膊的青平就想帶她走，薛九歌抿著嘴沒有反抗和掙紮隻是淡淡的說：“皇命難違。”
愣住的青平沒有鬆手盯著她：“你就這麽想作賤自己嗎？薛家就非得跟皇室扯上關係？就非得找你這個不得寵的庶女？薛九歌，你就這麽好欺負的？你為什麽不反抗一下，你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你想要什麽你從來都不說！”
這倒是叫蘇懷錦和蘇銘安看傻眼了：“喲嗬皇爺爺給我們介紹的九歌小姐跟青平有一腿？”
“別瞎說話，我知道這位九歌小姐，是真的很不錯的一位姑娘。”蘇銘安就是沒想到薛九歌是範旭澤和蘇錦澈的人。
薛九歌對上他眸子扒開了他的手：“你弄疼我了，你說的是，我隻是個庶女，又不得寵好不容易被君上看上了，也好，青平公子，往後我們就當沒有認識過彼此，公子也不過是與大哥哥和二哥哥關係甚好。”
青平聲音提高了不少：“放屁！跟我去皇城同君上說清楚，世子和懷錦公子你誰都不要，你老老實實做你的薛家三小姐。”
“然後呢？我一輩子都不嫁人了？青平，我也想過自己身份低微誰都不想牽連我隻想做我的三小姐，可是我沒有辦法，你能保證薛家永遠不落魄嗎？我阿娘是小妾，我往後也隻能是妾，所有人都告訴我，做個妾委屈了我，可是他們永遠提到的都是妾！我隻有做妾的命，因為我不受寵是庶女，我就得是妾，我隻想讓阿娘過上好日子我錯了嗎？青平，給我希望的人是你，那個教我讀書識字的大哥哥，我很感謝你，後來毀掉我希望的人也是你，你一走了之，把我一個人扔在皇城再未去看過我，是不是今日我不來，你也不會再回去了？”薛九歌很平靜的說出這些話。
一時語塞的青平握住她雙肩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愣了很久：“妾室之位配不上你，我娶你隻要你願意，我娶你，現在就可以，我去求王爺求二爺，隻要你別再這樣。”
笑起來的薛九歌紅了眼眶推開他背對著他緩了緩：“別怎樣？委屈自己給他人做妾？你也隻是看不得我為妾而已，不委屈，我沒覺得委屈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生活一樣不受寵罷了，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過了五萬多年。”
“所以…..你是哪一黨的？王爺一黨，公主一黨或是…..”青平的懷疑令她哭笑不得。
轉過身來的薛九歌把匕首遞給他：“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你以為我是殿下派來的，不然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這裏和懷錦公子世子殿下相處是嗎？你信仰的是王爺效忠的也是王爺，你怎知我就是殿下一黨？”
沒有接的青平垂下了眸子：“我不希望我們背道而馳，九歌，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可以娶你的，隻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九歌畢生心血將奉獻給冥界奉獻給君上，不管九歌是做了誰的妾，也會盡心輔佐，我們不會背道而馳，九歌送別大公子。”薛九歌微微彎腰，青平眼眶泛紅遲疑了片刻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
風揚起她的裙擺和長發，薛九歌眼神裏的遺憾遮掩不住輕聲呢喃：“隻願我們都別違背初衷盡心侍奉主上，青平，再見。”
想躲開的二人結果迎麵就對上了她，薛九歌低著頭是撞進蘇銘安懷中的：“啊～”
蘇懷錦和蘇銘安同時伸手扶穩她，站穩的薛九歌似乎才緩過神來：“抱歉…..二位是…..”
“蘇銘安。”
“蘇懷錦。”
薛九歌眼睛微睜行禮：“請世子殿下安，請懷錦公子安，臣女薛九歌見過世子殿下，懷錦公子，方才失禮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抱著胳膊的蘇懷錦看了她幾眼，蘇銘安依舊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模樣：“無礙，九歌小姐初來久仰大名，聞名不如見麵，果然是如傳聞般那樣知書達理秀外慧中，令銘安敬佩。”
“世子殿下也是讓臣女信服，懷錦公子也像極了王爺，倒是和子夜殿下一點不像呢，很有王爺當然的風範，世子殿下更像是….二爺。”薛九歌倒是沒再看著他們了。
蘇銘安和蘇懷錦對她的印象還不錯，至少說個不錯的姑娘。
遠處的青顏急急忙忙的闖入：“九歌小姐王爺急召……哎？師兄和懷錦公子？”
眨眨眼的薛九歌把手帕遞給他擦汗：“急召嗎？二爺不在？”
“在的，九歌小姐快去吧，王爺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九歌小姐。”青顏抓著薛九歌一邊拿過手帕拽著她就跑，蘇懷錦像是有些累了似得：“我先回去了，銘安也回世子閣？”
點著頭的蘇銘安道：“看樣子父王是顧不上我們的，還是晚些時候再去看望。”
回到寢宮樂言一早就給他泡了茶：“懷錦見到九歌小姐了嗎？”
“你知道她？見到了，不知又是不是個隻有美貌什麽都不懂的女子。”蘇懷錦脫著外袍樂言伸手接過放在屏風上：“我對九歌小姐略有所聞懷錦應該去爭取，哪怕為正妻也是對懷錦極有好處的一位姑娘。”
蘇懷錦眯起眼坐下來：“為正妻？樂言你是覺得我不會娶你？還是覺得什麽？”
樂言著急的辯解：“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想的是九歌小姐是對懷錦很重要的，事關成敗我豈能耽誤了懷錦，再則她是位好姑娘，九歌小姐值得懷錦去博一把。”
這次蘇懷錦沒有像從前一樣發脾氣而是很認真的聽了：“我的正妻隻有你一人，樂言是覺得九歌會是我很好的棋子？”
“是，便是這個道理，其實正妻不正妻的樂言不在乎，隻要能和懷錦在一起就好，我知道就算我是妾那也是懷錦的寵妾，我對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點也不在乎，我隻在乎懷錦。”樂言靠在他懷中笑的溫柔。
轉角處蘇懷錦等了薛九歌很久，出來的她看起來很疲倦乏力，甚至是有些體力不支。
剛要出來的蘇懷錦被香凝的聲音給直接嚇的又走回去了。
“九歌！”
轉過身的薛九歌就被香凝給抱住，香凝擁住她聲音帶著疲憊和哽咽還有委屈：“我不敢去見輕衣，你陪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累，九歌，你別走了就留在王宮陪我可好？”
薛九歌就站在那裏沒有動輕輕抱住她：“香凝原本也不屬於王城的，隻要你想，我就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哪裏也不去，很累嗎？是我抱你還是你自己走？”
香凝的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把頭埋在她懷裏不肯動：“去你那兒，我不想走我太累了。”
摸摸她腦袋的薛九歌摟住她的腰攔腰抱起香凝比薛九歌還大了幾千歲，可是長的很嬌小，薛九歌抱著她倒也不費力，香凝摟著她脖子小小的一個在她懷中，這一幕不止蘇懷錦看在眼裏，門外的範旭澤也看見了。
一路跟著她們的蘇懷錦今晚就想找機會見見薛九歌，所以坐在屋頂上沒打算離去，院子裏正涼快香凝喝了不少酒眼睛都是紅的。
“九歌，我在這裏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我以為你生我的氣才不想見我的，原來你家裏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怕過嗎那種絕望和迷茫？我很想你啊，雖然我們才相處了幾百年，若我是男子我一定要娶你的，九歌真的很好很好，值得世間最好的男子愛護，如今這樣我真的很難過，你為什麽不反抗呢？”香凝喝了酒話多了起來。
薛九歌給她披上了鬥篷怕她著涼：“我過慣了逆來順受的日子，香凝你也很好，可是你沒有心的，也不會受傷，二爺會累，香凝我沒有生過你的氣也沒有怪過你，我們隻是為了彼此過的更好而努力，你選擇誰我都尊重你。”
哭了的香凝委屈巴巴的拽著她胳膊靠在她肩上又喝了口酒：“我心疼你，九歌那麽怕疼的一個人是怎麽熬過來的，我有輕衣，而你什麽都沒有隻有你自己。”
笑起來的薛九歌靠著她腦袋抬頭望著天空時看見了蘇懷錦，這些話蘇懷錦也聽見了，他衝薛九歌揮揮手，薛九歌一愣耳邊傳來的是香凝平穩的呼吸聲和範旭澤的聲音。
“她….是愧疚和自責。”範旭澤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薛九歌。
回過神的薛九歌想行禮又無奈動不了：“嗯我知道的，二爺來接香凝的嗎？其實香凝也很喜歡二爺的，她隻是不懂。”
接過香凝的範旭澤坐下來抱著香凝沒有要走的意思：“九歌小姐的琵琶彈的最好，可否彈一曲我聽聽？”
遲疑了一會兒的薛九歌不經意的看了眼屋頂上的蘇懷錦輕聲道：“好，二爺願意聽，九歌就願意彈給二爺聽。”她伸伸手綠光托著一把白玉琵琶落在懷中。
摸著香凝長發的範旭澤閉上眼認真的聽著屋頂上的蘇懷錦也聽的入迷，她的琵琶彈的很好輕快悅耳又好聽。
一曲彈完範旭澤才說：“你父親當年把你送進青花樓，你的琵琶就是在那裏學的。”
捏了捏琵琶的薛九歌勉強一笑：“當年要不是王爺和二爺，我與那些娼妓舞姬便也沒什麽區別了，我時刻記著王爺和二爺的恩情，王爺誇我琵琶彈的好，很像王妃娘娘，明明王妃娘娘最喜歡的是古琴後來也再沒有彈過琵琶，隻因君上和殿下最愛琵琶聲。”
“其實太聰明了也不好，你如果傻一點就好了也不會被牽扯進來了。”範旭澤抱起香凝準備離開了。
抱著琵琶的薛九歌忽然就笑了：“二爺，九歌這一生能得王爺和二爺青睞到如今，九歌已經很滿足了，二爺，我的下場會是怎樣？”
怔了怔的範旭澤沒想瞞她：“到時候我會求君上給你一個最體麵的死法，九歌小姐，我們每一個人對自己的下場都無從所知，也或許你會活著會活的更好。”
微微笑的薛九歌歎了口氣：“九歌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了，能幫王爺一把我知足了。”
“保重。”範旭澤心情也不是很好抱著香凝大步離去，薛九歌再抬頭時不見了蘇懷錦，她抱著琵琶重新坐下來以為蘇懷錦已經走了：“可惜了這麽好的琵琶。”
蘇懷錦出現在她身後擁著她輕輕撫了一把琵琶很是曖昧的靠在她耳邊說：“九歌小姐人美就算了一手琵琶彈的如此好聽，這是怎麽了，還悶悶不樂了？”
一驚的薛九歌抱著琵琶站起來回頭看他慌張的抱著琵琶行禮：“懷錦公子…..”
似乎是看到了青平，蘇懷錦很快的抓住她胳膊拉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睜大眼睛的薛九歌想要推開他，青平拳頭都捏的死死的。
勾起嘴角的蘇懷錦很滿意他的表情這才鬆開了薛九歌：“你要對付蘇子夜勢必就一定會選擇我對嗎？要是我說對了九歌小姐不妨聽下去，我有正妻人選，她是樂言，樂言柔弱不會阻礙九歌小姐，我也不會虧待九歌小姐，所以會迎娶九歌小姐做平妻，一個妾室確實不好，九歌小姐可否能明白我這樣做的意思？”
皺皺眉頭的薛九歌很緊張的收起琵琶和他隔了些距離：“懷錦公子怎知我心儀都不是世子殿下呢？無論誰做了他的世子妃，我都可以被世子殿下好生對待。”
“哦？可九歌小姐是替王爺辦事的，我可以對亡母發誓有朝一日我登上帝位，九歌小姐必然會是寵妃，我能護著樂言自然也能護著九歌小姐平安，我和九歌小姐的目的差不多，銘安無意但是我現在卻是誠心的，這些話句句有效，九歌小姐是聰明人。”蘇懷錦坐了下來拿起她沒喝完的酒喝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