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少遊又贈了秦清玉一份禮物，是一副玉質的棋盤和棋子。


  所以近幾日秦清玉就邀了方少遊到棲花宮下圍棋。


  “作為君子，這琴棋書畫可是缺一不可。”秦清玉又下了一個子。


  “那我不是君子好了，我可不會彈琴。”方少遊燦然一笑。


  秦清玉，“哪有人說自己不是君子的。”


  “我的確不是君子。你不信？”


  秦清玉搖搖頭，“我不信。”


  方少遊伸出白皙修長的手一把握住秦清玉正要下子的手，棋子落下打亂了整個棋盤。


  秦清玉感覺被他握住的手好似被燙到了一般想要抽回，但是方少遊不止握住她的手，眼睛更肆無忌憚得看著自己。


  心跳不止，臉上又蔓延出可疑的紅暈。


  方少遊這才放開秦清玉的手問道，“你說我可是君子？”


  秦清玉雙手交握，哼了一聲。


  方少遊看見秦清玉可愛的樣子，放肆的開懷大笑起來。


  秦清玉走到秦皇處理公文的偏殿，正和殿前守著的高斯打招呼。


  就聽見麵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秦清玉問高斯，“父皇近日身體不好嗎？”


  高斯點點頭。


  “誰在門外？”


  “父皇，是我清玉。”


  “進來吧。”


  “是。”


  秦皇坐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閉目問，“你近日可又見了方少遊？”


  秦清玉心裏有了一絲忐忑，“是。”


  秦皇睜開雙目，銳利的眼神看著秦清玉，“你可喜歡他了？”


  秦清玉冷靜回答，“沒有父皇。”


  “那就好，他與你已是陌路人了。”


  秦清玉心裏湧起一陣恐懼，“為何父皇。”


  秦皇，“你可知道有人密告，方蒙和西北的匈奴人有所勾結。”


  “怎麽可能，方蒙大將軍一向在西北抗擊匈奴的第一線。”


  秦皇歎道，“清玉，今日你為方蒙辯駁的話太多了。”


  秦清玉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一片氤氳，“清玉知道了，父皇。”


  “清玉，你還記得你的表哥司馬樂嗎？”


  秦清玉心裏一片悲涼，因為發現原來一切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清玉記得。”


  “明天就和司馬樂見上一麵吧。”


  “是，父皇。”


  秦清玉心情不暢快，就騎馬一路跑向了郊區的梅林香雪海，出城門的時候阿勇居然沒有攔著，而是默默跟著出了城。


  阿勇摸了摸自己心口藏的，小柔給他繡的荷包，不禁理解了公主，自己和小柔也許有可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公主恐怕和方少將軍要相忘於江湖了。


  秦清玉一口氣跑到了梅林，那個布衣老媼又出現了，給了她一兩銀子，老媼臉上樂開了花。


  又走了幾步，看見前麵有一個青衣男子，秦清玉跑了過去，那青衣男子轉過頭來，俊美的容貌正是方少遊，而此時的他卻十分沉靜，有些讓人疑惑這個美男子是不是他。


  春風吹動秦清玉的發絲，烏黑的長發隨風飛揚，漂亮的大眼睛裏有點點哀愁，“我父親跟我說了，我們已經不能再見麵了。”


  方少遊了當直接的問，“那你的心意呢？”


  秦清玉其實心裏非常明白和方少遊已無結果，但是此情此景，她想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她疾步走到方少遊身前上前抱住了方少遊。


  方少遊有些怔愣，沒有想到公主會這麽大膽，猶如鄉間的女子，鄉間的女子喜歡上了誰，就地野合的也不在少數，哪怕今夜之後沒有結果。


  阿勇看著遠處公主和方少遊親昵，不由有些擔心，還是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前阻攔。


  方少遊捏著秦清玉的下巴，看見她淚眼盈盈，這眼淚是為了自己的眼淚啊，方少遊吻上了秦清玉的眼睛，慢慢是鼻子，然後是嘴巴，輾轉吸吮柔柔的吻著，感受著秦清玉身上香甜的梅花氣息。


  正當方少遊想要解開秦清玉的腰帶的時候，秦清玉一把把方少遊推開，此時她的眼睛已經恢複清明，“少遊，再見。”


  說完就轉身跑出了梅林，上了駿馬和阿勇一起離開了。


  路上，阿勇問道，“公主，其實，其實你可以和他一起私奔的。”


  秦清玉臉色冷靜，“私奔？那我的公主身份怎麽辦？我的封地？我的那些金銀珠寶，我到底是舍不下的。”


  方少遊癡癡的站在梅林，看著秦清玉慢慢遠去的背影。


  心裏空落落的，好似有什麽東西從心裏抽走了，空空的心再也填不滿了。


  忽地，他也跑出梅林，騎上駿馬，一路狂奔跑到秦清玉的身邊。


  “清玉！”


  “少遊？”秦清玉驚詫看著跑到自己身邊，還一臉喜悅的方少遊。


  “我想通了，我們私奔好不好。”


  “我…”


  “你不是想看西北大漠的風景嗎？我帶你去看，還有江南還有嶺南。”


  方少遊看著微微低下頭的秦清玉，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關心問道，“清玉？”


  秦清玉淡淡說，“少遊，我們已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