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太茶莊
棺材鋪的老板死了?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背後泛起一陣寒意,和方玫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他店裏的東西呢?”我麵色微變,但很快就緩了緩,出聲問道。
隔壁店鋪的老板瞅著我們的神態看了看,接著搖了搖頭,說道:“老徐打了大半輩子光棍了,聽說他的東西都被村裏人幫忙拉回了家,就等著親戚朋友來認領。不過他窮了大半輩子了,也沒什麽剩下的家產了。”
說到這裏,隔壁店鋪的老板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我們,問道:“你們是老徐的朋友?還是親戚啊?”
我躊躇了一下,回答道:“我們是他的朋友,請問一下,老徐是哪個村子的人?”
隔壁鋪子的老板眯著眼睛看了我們半晌,眼神有些納悶,但還是告訴我們:“你們坐4路公交車,一直坐到站尾巴,就到了。”
我們到了公交車站點一看,4路公交車的終點,是個叫做太茶莊的地方。
我們幾個不由得麵麵相覷,太茶莊……
“太茶莊?這名字有點耳熟。”我盯著站牌說道。
邱傑提醒我道:“老君眉,不就是產自太茶莊嗎?”
對了,聞名全國的老君眉,好像就是產自太茶莊。這個太茶莊,似乎是個茶鄉。
我們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沒過多久,4路公交車就來了。
公交車上的人很多,我們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過了十幾個站之後,才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等到最後一站,太茶莊的時候,車上除了我們,就沒人了。
我們幾個人陸陸續續地下了車,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茶香。
“好香啊……”方玫吸了吸鼻子,有些新奇地說道。
這裏樹葉繁茂,道路兩旁都種滿了山茶樹,一路蜿蜒而去。
往前走,道路逐漸開闊起來。不遠處有一塊種滿了茶樹的山地,旁邊是一個村落。
我們進了村,發現這裏年輕姑娘很多,看起來像是采茶女的樣子。
我們隨便找了個姑娘答應老徐的事情:“我們是從市裏坐車過來的,聽說你們這裏有個開棺材鋪的,姓徐……”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姑娘不耐煩地打斷了:“你說那個老不死的啊?他家裏沒什麽東西了,喏,從這個方向一直走,他的東西,全在最後一間廢棄的雜物倉庫裏了。”
我一驚,連忙問道:“那他的那些棺材呢?”
“棺材?”姑娘微微一怔,隨即想了想說道:“村子裏有個義莊,他的棺材估計都拉到義莊去了。”
義莊,就是一些村子裏用來停放屍體的地方。
姑娘走了之後,我提了提身後的背包,轉過頭對邱傑他們說道:“我們走吧,去看看。”
陳婷被我裝在了背包裏,在沒有身體的情況下,目前也隻能這麽委屈她了。
邱傑麵色微變:“我們真要去那個什麽義莊啊?”
我看了邱傑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惡鬼你都見過不少了,義莊怎麽了?”
方玫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我們按照姑娘指的方向往義莊走去,越到村尾,人越少。
但是茶香味卻越濃。
隔著老遠的距離,就看到村尾後麵的一片山地,也全都種滿了老君眉。
老君眉是一種冷門的極品茶,喜好老君眉的人不多,但是總有那麽一小撮人願意花高價來求購。
全國各地,也隻有太茶莊種植老君眉。再由太茶莊發往全國各地銷售。
這個季節,正好是老君眉開花的時候,白色花蕊約莫一個五角硬幣那麽大,但是味道卻出奇地沁人心脾。
遠遠一片望過去,都像是落在矮矮樹叢上的一片雪花,令人格外驚奇歎絕。
“這就是老君眉啊?”方玫嘖嘖咋舌,“聽說這茶葉,要好幾千塊錢一斤呢。”
“好幾千塊錢一斤?”邱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他媽喝的是人參還是雪蓮啊,這麽貴。”
我拍了邱傑一把,“別說了,先到義莊去找找棺材。”
我的心裏有些沉沉的,總覺得老徐死的也太湊巧了,至於邢雁的那口棺材……
到了義莊,迎麵而來就是一股冷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義莊裏麵裝了空調。
外麵是豔陽高照的太陽,這裏麵卻是格外的陰森。
原本以為太茶莊的義莊,估計就是個類似破廟一樣的地方,沒想到這義莊居然還是個兩進的古宅子。
進了義莊的大門,先是一個長滿枯草的院子,旁邊還有個破水缸。
裏頭還有個黑漆漆的屋子,那裏麵才是停放屍體的地方。
屋子門口有個趴著打盹的老頭,帶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綠色軍帽,不知道是去哪撿的,看起來又髒又破。
我們伸著頭往黑漆漆的屋子裏瞅了一眼,又看了看老頭,正準備進去找棺材的時候,老頭突然打了個哈欠醒過來了。
“你們幾個娃子,幹啥呢你們?”乍一看到我們幾個活人,老頭有些被嚇到的模樣,隨即一吹胡子,怒聲問道:“幹嘛來了你們?”
“大爺,我們是老徐的朋友,聽說老徐的棺材都被搬到這裏來了?”我對老頭說道。
老頭氣哼哼地往椅子上一靠,似乎沒太聽清楚我說的話:“老徐?哪個老徐?”
老頭重複了一遍問道,這老頭雖然看著年紀挺大,一副六七十歲的模樣,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的深邃明亮,眼裏露出利劍一樣的鋒芒。
似乎對我們十分警惕。
我有些暗自納悶,他們這裏都對外鄉人這麽不友好嗎?可是先前那個姑娘,不是挺熱情的?
這老頭真怪!
雖然心裏嘀咕了一番,但我又說了一遍,語氣十分和緩地慢慢說道:“賣棺材的老徐!他的棺材,是不是村裏人給拉到這裏來了?”
老頭眼睛一閃,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麽,有些不耐煩地衝我們揮揮手:“去去去,前幾天不是已經來找過棺材了嗎?咋又來了!”
我呼吸一窒,猛地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