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白衣鬼
眼前的白衣鬼臉色慘白,麵無表情,仿佛一張詭異的照片貼在了臉上。
嘴裏不斷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順著嘴角不斷的往外流。一看就讓人覺得神經絕對有問題。
我和白衣鬼麵對麵,她的臉都快貼到我的臉上了!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口腔內部似乎什麽地方破了,將流出的口水染的暗紅。整個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詭異起來,看的人心裏發麻。
她的嘴巴似乎被人咬破了?
我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臥槽!
誰他媽有病會去咬一個女鬼的嘴巴啊!
和女鬼麵對麵僵持了一會,我發現,我一動,女鬼就跟著動,我不動,女鬼也不動。
就跟那天在寺廟裏的場景一樣,她似乎一直在盯著我,等我出紕漏,觸發規則,然後將我殺掉!
我越來越覺得,和這些鬼打交道,就如同一場遊戲和博弈。
在這場遊戲和博弈裏,誰先掌握了規則,誰就掌握住了先機。
而以命相搏的遊戲裏,主動權在誰的手裏,往往決定著誰的贏麵更大。
我的腦海裏飛快地抽絲剝繭地想著那天在寺廟裏的一舉一動,以及那個被殺的女的可能會有的舉動,試圖從中找出我和那個女的的差異,試圖分析出規則。
“江楓?你人呢……”魯富貴揉著眼睛起來上了個廁所,發現我沒在床上,門又是開著的,頓時就走了出來。
發現了走廊上僵持著的我和女鬼。
“臥槽,你小子夠騷的,還找了個小姐陪你。”魯富貴睡眼惺忪,還以為我找了個妞陪我。
我被氣得大爆粗口:“你媽的看清楚一點,這是廟裏那隻鬼,他媽的怎麽跑出來了,還跟到這裏來了!”
嗯,我猜爆粗口是不會觸發規則的。
畢竟那對小情侶裏的女的,不像是個會爆粗口的人。
魯富貴身體一頓,不敢想象地揉了揉眼睛,“臥槽!還真是!那你還傻站在那裏幹嘛?”
我……
我這不是怕觸發女鬼的殺人規則嗎?
但是眼下魯富貴既然醒了,我也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反正我扛不住的時候,還有魯富貴。
比我更不願意見到這隻女鬼在城裏大開殺戒的,大概就是魯富貴了。
我頓時不再猶豫,立刻鬼化,將鬼繩召喚出來,猛地一下將女鬼吊了起來!
女鬼寬大的衣袍裏藏著一把菜刀,女鬼一邊掙紮著,一邊用力拿刀砍在鬼繩上麵!
鬼繩有些搖搖欲墜,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
“老魯!快幫忙!”我急忙跑過去喊道。
白衣鬼神情一變,仿佛終於抓住了我的破綻一樣!猛地揮刀將繩子砍斷,然後舉著刀朝我衝過來!
臥槽!
我頓時頭皮發麻,知道女鬼殺人規則是什麽!
第一個是懷孕,第二個是跑!
需要同時滿足這兩樣條件,才會觸發殺人規則!
女鬼的模樣嚇人,那對情侶肯定跟她一碰麵立刻撒腿就跑啊!
男的沒有懷孕大概逃過了一劫,但是女的就沒那麽幸運了。
女鬼舉刀朝我砍過來,我的繩子攔不住她,我隻能轉頭向魯富貴求助!
魯富貴麵色躊躇,但是我危在旦夕,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魯富貴立刻甩出自己的一隻鬼手臂,鬼手死死地握住女鬼手上的刀,女鬼身上的陰氣越來越濃重,魯富貴單單一隻鬼似乎有壓製不住她的感覺。
魯富貴不再猶豫,麵部立刻鬼化,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頓時出現在了魯富貴的臉上。
仿佛戴了一張可怕的麵具。
第二隻鬼的能力一出現,魯富貴的鬼手臂頓時就占了上風,輕鬆地奪過了女鬼的菜刀!
女鬼一失去手上的菜刀,頓時就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化為了一灘爛肉。
而那把菜刀,則被魯富貴收到了死玉盒裏,封印了起來。
魯富貴看向我:“我就這麽一個死玉盒了,眼下拿來封印這個鬼器,到時候找到蠟燭鬼之後,就要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眼下之意就是,到時候找到蠟燭鬼,沒有封印的器具,如果掌握並且利用蠟燭鬼的能力,就要靠我自己了。
怪不得剛剛魯富貴一臉猶豫的神情。
我樂觀地想了想:“也許陳婷身上有死玉盒也說不定。”
魯富貴搖搖頭:“一般沒有任務在身的鬼捕,身上是不會有死玉盒的。你以為死玉盒是菜市場的大白菜嗎?這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要不是背靠政府,你以為衙鬼司上哪弄這麽多死玉盒?”
老魯劈頭蓋臉地衝我一頓教訓。
經曆了這一遭,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這會我是徹底睡不著了。
老魯也幹脆不睡了,天還沒亮,我們就提前退房走人了。
至於這裏的殺人事件,是不會查到我們身上的。
住房信息隻登記了老魯一個人,而他的身份資料又在衙鬼司裏麵,一般的警署碰到鬼捕,都會主動忽略掉。
因為鬼捕負責是更高一級的刑事案件,根本不是他們普通警員可以插手的案件。
權限之上比他們更高。
因此哪怕案件裏的可疑人物裏有鬼捕的人出現,警員一般也都不會去多生事端。
一路輾轉,我和魯富貴終於回到了雲來市。
一到雲來市,我就聯係了陳婷,陳婷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最快中午就能到了。
方玫和白薇還在雲來市等我,見到我,兩人都笑眯眯地打量我:“事情解決了?”
我點了點頭,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和她們說起我這一天一夜的經曆。
方玫聽得極其認真,“你說那白衣鬼像是被咬過?”
我回應道:“是啊,怎麽了?”
方玫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沒什麽,我就是突然想到湘西趕屍了。”
湘西趕屍,又稱移靈,屬茅山術祝由科,發源於湘西沅陵,濾溪,辰溪,敘浦四縣。
具體操作流程是在屍體未腐化時由趕屍匠趕回鄉安葬。
趕屍的匠人大約三五同行,有的用繩綁著屍體,每隔幾尺一個,然後額上貼黃紙符,另外的便敲鑼響鈴開路。
天光前投宿,揭起符紙,屍靠牆而立,到夜間繼續上路。
“你說這個幹什麽?”我皺了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