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子.……”
終於是意識到葉天的存在,在吃驚的同時,葉母的手開始向葉天的臉頰摸去。
沒有躲避,葉天任由這雙蒼老的手撫摸著自己,手掌很粗糙,葉天能清晰感覺到這手心的紋痕,葉天以毫無生機的眼神直視葉母,眼裏看不到絲毫感情。
“我剛才說過了,你的兒子,早已消失!”
冷冰冰的發言,使得葉母為之一愣,下意識的,葉母停下手裏的動作,見狀,葉天接過,隨即將對方的手輕輕移開。
“葉,葉子,你說什麽呢,你不是……”
身後,張大爺有些尷尬的聲音開始傳來,很明顯,有關之前的那一巴掌,他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是,他的尷尬疑惑,換來的卻是葉天發言的無情打斷:
“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葉天,你們口中的葉天已經死了,還不明白嗎?”
說罷,又以冰冷且毫無生氣的目光直視葉母:
“我,是阿巴東!”
終於是徹底的坦白,隨即,葉天的眼睛瞬間蛇化,而發覺這異樣的葉母,則是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作為曾在前線的逃難者,葉母不可能不知道阿巴東是誰,所謂的戰爭野獸,以及,此時的第三方勢力。
“我已經恢複了自己原本的記憶,這樣說,你們懂了吧!”
冷冷開口,葉天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感情,隨即,望向麵前捉摸不定的兩人,又如此說道:
“沒錯,就如同你們所看到的一樣,現在在你們麵前的,是那殘暴的戰爭野獸,同時也是人族的敵人!也就是說,你們,養育了最不該養育的人19年!”
頓了頓,葉天再度補充:
“關於19年的養育之恩,以及那段人族的的記憶,在此,我以葉天的身份,對你們表示真心感謝,但是,也請你們認清現實,在你們麵前的,除了曾經身為人族的葉天,還是人族的最大敵人,阿巴東!”
說罷,轉過身去,葉天後望了一下一時沒有開口的兩人:
“請先待在這裏,我會盡快安排那個叫葉青世的男人與你們團聚!”
“!!!!”
葉青世這個曾為葉天父親的名字,一下子使得葉母與張大爺瞪大了眼。
“然後,會在霖城為你們找個住所,到那時,你們三個就安心的以人族的身份生活下去好了!”
說完,葉天終究是選擇了離開。
***
“葉天,這樣真的好嗎?”
從冥城前往屍鬼居的次元裂縫途中,其肩上,葉狸有些猶豫的聲音開始傳來。
“阿巴東是人族的共同敵人,那個女人,不應該背負著種族叛徒活下去!”
“但是,就這樣輕易告訴她真相會不會對她打擊太大了,畢竟這種事正常人可很難在短時間內接受,而且,即便你將她安置在了霖城,也不見得她就會安心的活下去,畢竟,作為一個母親,兒子的陌生離去多少會讓心裏有些不舒服的吧!”
“這個我自然清楚……”
“你竟然知道那你還.……”
“所以,我打算抹去她的記憶,連同其他兩人一起!”
未等葉狸把話說完,葉天又連忙將其打斷,那一刻,葉狸愣了一下,隨即苦笑:
“連同跟你在一起的記憶一起?”
“.……”
沒有回應,葉天隻是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你選擇這樣做的原因。”
“當然可以,但是,原因卻不是那麽好聽,即便如此,你也要聽嗎?”
“為什麽不能?”用著反問的語氣,葉狸如此回複著。
隨即,葉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們被接到了冥城,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因此,為了防止將冥城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必須得把記憶抹除。
至於說為什麽要把他們送去霖城而不留在冥界,如同剛才所說,是為了不讓他們背負起人族的罵名,當然,這隻是一方麵,即便是傻子都知道這是我為了自己而開脫的無聊借口。
實際上,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阿巴東!”
“阿巴東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得到他人的庇護,對嗎?”
葉狸回應著,而葉天,則是微微點頭:
“其中,特別是關於自己某種意義上的長輩,怎麽說呢,那種存在,會增加阿巴東的心裏負擔,說的直白一點,則是累贅!”
“累……贅嗎?原來如此,所以就必須將其安置在一邊,這說法的確很難聽,弄不好,還會被世人說什麽忘恩負義無情人渣什麽的!”
搖頭,葉狸輕笑出了聲。
“將光鮮亮麗的外表一旦撕開,真實的想法便會顯得那麽肮髒,不過這都已無所謂,畢竟所謂的戰爭野獸可沒有多餘的閑心去關心世人看自己!”
“葉天,你聽說過真實洗澡的故事嗎?”
“嗯,算是吧!”
“很久很久以前,“真實”與它的朋友“謊言”一同去河邊洗澡,然而當洗澡結束之後,謊言卻穿上了真實的衣服一聲不吭的離開。
於是,從那以後,人們能接受穿著衣服的謊言,卻不能接受赤裸裸的真實。
所以,對於你的直白,我不討厭,我曾向你約定過的吧,那怕是與全世界為敵,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即便是錯了也是如此!
或者現在說這句話很不符合氣氛,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說出來。”
深吸一口氣,葉狸再度開口:
“葉天,我喜歡你,無論你是阿巴東還是其他什麽。
我喜歡你,是超越普通喜歡以及劃分到愛情區域的那種。
是的,我喜歡你,如果要說的再直接一點,就是想要與你結婚並永遠生活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沒錯,我喜歡你,因此,無論今後如何,我都將對你不離不棄,隻因為,我喜歡你!”
突然的告白,使得葉天久違的愣了一下,隨即,葉天苦笑著如此回複著:
“嗯,我也一樣!”
簡單的回複,已經明確的表示出自己的心意。
“那我們.……”
“但是,這事必須得與卡娜商量!”
隨即,又將卡娜給抬了出來。
“嗯,這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