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西爾維婭所說,他能輕易找到葉天的所在地,而此時正處於眼前的一幕,便是最具有說服力證據。
從西爾維婭的話中,葉天已經猜到,所謂的魔神撒旦,在克魯絲麵前,其實還隱瞞著不少事情。
葉天剛準備再說些什麽,可西爾維婭卻如同要打斷他的話語一般來到了其身旁,此時的西爾維婭正以白細指尖輕觸葉天的嘴唇。
見狀,回過神的葉天連忙甩掉西爾維婭的手,之前的他甚至絲毫沒注意到西爾維婭是何時接近過來。
“我是來邀請阿巴東大人的,您顧意來我身邊,並保護我嗎?”西爾維婭再次邀請。
“這種願望應該向克魯絲說,畢竟讓身為弱者的我去保護強者不是我所擅長的領域。”
“克魯絲先生嗎……”
西爾維婭眼中隱約閃爍著危險的光輝,即便如此,卻又在下一瞬間以有點困惑的表情取代。
“比起克魯絲先生,我更想要阿巴東大人;比起克魯絲先生,我覺得阿巴東大人更為特別。
我不惜從魔都來到人間,隻是為了邀請大人,隻是為了懇求大人。”
西爾維婭的表情很誠懇,使得任何一位男性都無法與之拒絕。
這番話使得葉天感覺眼前一片空白,葉天無法從眼前的西爾維婭感受到任何誠摯。
葉天出於本能的感覺到,這名女性是以謊言與罪孽塑造而成,但即使明白,這份請求也強得令身為阿巴東的他眩目,漸漸的,葉天明白,自己對於特殊的西爾維婭免疫程度終究是太差了點。
*
“不行嗎……?”見葉天遲遲沒有回應,西爾維婭不禁有些失落。
“因為這不是真相。”葉天冰冷回應著。
“這樣啊……”
西爾維婭就這麽看著下方低聲回應。
“那麽,如果我說出真相,您願意來我身邊嗎?”
“要聽過真相才能判斷。”
“可真相,並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西爾維婭維持著脆弱如同老舊陶器的表情,發出沙啞的笑聲。
“好吧!因為您是阿巴東大人,因為您特別,因為您很特別,因為您獨一無二,因此,我也得展現出相應的誠意才行。是的,我明白,因為我一直一直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西爾維婭如同受到詛咒般說下去。
“阿巴東大人,我啊……其實是個醜女人。”
“你什麽意思——?”葉天疑惑,有些吃驚。
“很榮幸能讓您驚訝,不過事情就是如此,總之我是個眼睛可怕的嚇人、身材瘦小、沒能力保護自己——隻知道以貪婪眼神仰望周圍的醜陋孩子。”
對於西爾維婭的回答,葉天會驚訝也理所當然。
眼前的美女,眼神確實有點強烈過頭,卻具備任何人都會形容為妖豔的容貌,如果這種事物稱之為可怕,那世界任何地方都早已變為了地獄。
在對西爾維婭的話產生疑惑之時,葉天又在拚命回憶,得到阿巴東的記憶,葉天能想到許多近萬年前的事情,但唯獨西爾維婭,他卻多少有些模糊。
在葉天的印象裏,所謂的魔神撒旦西爾維婭,不過是時常來自家拜訪的陌生鄰居,說白了,就是那種認識卻從不關注的對象而已。
*
“在我誕生的時代,自己真的瘦弱過頭。不隻是看得到肋骨的程度,手腳也瘦到見骨,身體的毛發任憑生長,表麵也滿是髒汙,與其說是醜女孩,其實更像是肮髒的怪物。
19歲那年,我開始長高,體重卻沒什麽增加,還是一樣皮包骨,那是,我覺得自己是個隻配活在陰暗世界的惡心女生。
這樣的生活,記得是從一百三十來歲的時候改變吧,我基於一些原因,營養來源稍微有些著落,那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野蠻世界,想要生存,就必須得出賣良知。
我是那個時期的偽善者,以一副惡心瘦弱的外表去博取他人的輕視及憐憫,待他人放鬆警惕,便選擇從背後下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孩,還是出於憐憫而拯救我的笨蛋老好人,這些都是我的第一狩獵對象。
由於出賣了良知,我得到了至今為此從未得到的獵物,即使這些獵物身體剛開始不太能吸收,但體重卻終於是逐漸增加……
隻可惜,同樣是瘦巴巴的,不過是從看得見骨頭的惡心身體,漸漸進步為幹瘦的身體而已。”
這……
這應該是是某種虐待吧?葉天如此心想。
葉天與西爾維婭不同,確切的說,應該是阿巴東與其經曆不同。
阿巴東沒有西爾維婭那樣細膩的心理,更別說是那所謂的審美觀及其良知,那個時代的阿巴東思考向來很少,活著,活在自己的領地,便是他的所有追求。
“在168歲那年,我擁有了化形能力,就如你所知,那本就是個能力高於上古惡魔的怪物縱橫的世界,因此,擁有化形能力,卻並不足以為其,說起來,相對於同齡惡魔,我的能力似乎來的晚了許多。
因為化形能力的緣故,我開始變得可以打點自己,即便如此,卻依然是隨處可見的窮酸女生。平坦的胸部,細瘦的手腳,五官處於平均水準,隻有眼睛特別大的臉蛋。
當時最常聽到的評語,是[不吉利的女性惡魔],嗬嗬,大概不隻是因為容貌吧,我體內的某個部分被如此形容也在所難免……
即使如此,但在那已漸漸形成無聊文明的世紀,卻還是有人隻因為我是幼童惡魔,隻因為我還年幼,就對我有所虛偽的期待。
我不會辯解這是為了活下去而逼不得已。相反,我很開心有人稱讚我,因而得意忘形。”
西爾維婭一直說著,她說了很多,而葉天,則是眉頭緊皺。
一股粗糙的不快感直襲葉天,原因在於這番話的內容。
這是真相?
如果是真相,這種事發生在阿巴東的年代會令他不快。
這是謊言?
如果是謊言,刻意講這種話的女性會令他不快。
“阿巴東大人?”
回過神來,西爾維婭的雙眼近得令葉天嚇了一跳,西爾維婭仰望注視葉天的雙眼,露出昏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