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雜種,你剛才不是挺凶的嗎?怎麽,現在慫了?”
“就是,剛才那個說大話的你哪去了?吹牛至少還是要負一下責吧?”
“真不愧是七番隊的人,實力竟然這麽弱!”
“哈哈,你爸是廢物,你媽是怪物,像你這種人,隨便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省的丟我們收割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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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達目的地,在前往教室路上的突發狀況便吸引了葉天的注意。
下意識的,葉天望過去,卻發現四個大男人正用力揣著地上一個捂著頭的孩子,因為對方比葉天還挨了一個頭的緣故,因此,葉天猜測,那人是孩子無疑。
人們將現場圍成一個圈,可是,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葉天甚至沒在他們的臉上捕捉到半點憐憫和憤怒。
“算了,與我無關!”喃喃自語後,葉天說完便要走,盡管葉天對男孩的遭遇也很是憤怒,但是,葉天明白,自己倘若在這個時候心軟,便注定會成為一個失敗者。
這樣想著,葉天踏出了第一步,可是,接下來的一聲慘叫卻不禁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是慘叫,不!用狐狸的嘶吼更為形象,沒錯,就是狐狸的叫聲,不知為何,這一點已經被葉天所肯定。
因為被疑惑及強烈好奇心所驅使,葉天再次望向了之前的男孩,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無疑是徹底顛覆了他的思想。
男孩,不,應該說妖怪更為確切,是的,葉天看清了男孩的長相,那哪是什麽人類靈魂,分明就是一隻狐妖,這一點,從男孩頭頂兩隻長長的耳朵便看的出來。
“117號!”這三個數字不禁在葉天的腦海響起。
曾經在人間時葉天便聽小夜說過,在屍霖學院,有著一個極為特殊的靈魂。
特殊之處不在於那靈魂的能力,也不在於那靈魂的特長,而在於靈魂的家世及容貌。
其中,117號,便是那位特殊靈魂的編號。
說到117號,在屍霖學院,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其中的主要原因,就在於他是惡魔及人類的孩子。
117號的母親是重生者的某隻下級狐魔,而他的父親,則是屍鬼居赫赫有名的原七番隊隊長。
惡魔與人類靈魂相愛,這事在惡魔界,或許隻是人們的笑話和飯後所討論的可有可無的話題,但在人類的陣營,無疑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存在。
倘若117號的父親愛上的是被塔羅所控製的“奴隸”惡魔,那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可是,怪就怪在他愛上了重生者的成員,那個與塔羅是死敵存在的組織。
因為擔心自己的孩子在屍鬼居會受到傷害,因此,即便有些不舍,117號的父親還是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將他送到了人間,本以為自己的孩子能在人間一輩子好好生活下去,可是,十年前的一次意外,無疑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在人間才待上不過百年的117號竟突然死亡,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之處就在於死後的他靈魂恢複原樣被當地的收割者帶回了屍鬼居。
在研究所的全力調查下,117號的身份終於曝光,因為此事,原七番隊隊長被處決,而在撒旦手下聽說這事後的狐魔也從此不見蹤影。
塔羅還算有良心,因為考慮到117號父親曾為自己立下過不少漢馬功勞的情況,特地留下了他的一條命,同時,還給了他進入屍霖學院的資格,表麵上看去,塔羅對117號很是仁慈,可是,讓117號進入那個被所有人鄙視和欺負的學校,又何嚐不是一種懲罰?
尋死?117號不止想過一次,心裏難受時他也不是沒有過魂飛魄散的想法,可每當他無法堅持下去時,一個聲音卻總是會給予他生存下去的勇氣。
“葉狸,你說,人死後會有靈魂嗎?如果有,到時候我們還能相遇嗎?”
葉狸,是117號在人間時那個人類替他取的名字,同時,那個人類也是117號心中最後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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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狐狸的刺耳叫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踩著117號的收割者特地砍下了他的一條手臂,盡管沒有血液,但那種痛苦卻毫無保留的徘徊在117號的全身。
“為什麽.……會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葉天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不知為何,那117號的叫聲卻讓葉天的記憶有些混亂,葉天隻覺得有些頭暈,仿佛腦海裏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一般。
十年前,狐狸,農村,父親,迷路.……
這些碎片一直在葉天的腦海裏旋轉,但葉天卻實在無法將他們拚湊起來。
“叫啊,雜種,在賣力點叫,你個野種.……”
不遠處,117號斷掉的手臂已經被變成雲霧消散,而那使得117號斷手的罪魁禍首,則是用力的踢了117號一腳,一時間,117號臉上已經布滿灰塵。
“野種.……”葉天口中緩緩說著這兩個字,他仿佛明白了什麽一般,同時,滿臉的猶豫與不安。
野種,這個稱呼從葉天上學的第一天便跟著自己,葉天沒有父親,因此,是其他小孩欺負和排擠的存在,因為討厭學校,所以從小學開始,葉天便時不時的曠課。
葉天小學就讀與雙土農村小學,對於農村孩子而言,最好玩的莫過於充滿刺激的深山,葉天也不例外。
每次逃課,葉天都會跑進深山四處遊玩,在學校所積累的不滿,葉天可以在深山裏大聲發泄出來,沒有朋友,葉天可以和螞蟻與樹上的鬆鼠玩追逐遊戲。
漸漸的,葉天越來越喜歡待在深山,而他的逃課次數也越來越多。
因為葉天的不良表現,班主任不止一次的找葉母談過話,葉母對於葉天向來是那種溺愛教育,可是,這一次,愛子心切的她再也不想讓葉天就這樣荒廢下去,於是,從不打葉天的葉母第一次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