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豪傑自古凡胎
【鑒寶閣】
歪歪扭扭的三個字刻在一個有些年代的匾上，風兒吹過，有吱呀吱呀聲傳來，頓時和破扇、書生的背影完美地融為一體！
一陣冷風吹來，風樂天身體一哆嗦。
不過這次他倒少了許多害怕，大膽地跟了上去。
……
“快看，剛才少年還是進去了！”巷口斜對麵，清善堂掌櫃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便對著夥計們吼道，“這下他該躺著出來了。”
“那我賭他站著出來。“中年夥計若有所思。
幾個夥計又圍了過來，紛紛下注。
……
微微陳腐的木質氣息傳來，牆角的油燈，跳動的火苗搖曳，將整個房間內部渲染出昏黃的光暈。
房間不大，也就大約七八十平，無序擺放的架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寶.……更像是雜物。有些許灰塵浮於其上，顯得不太受重視。
除了一些常見的法器，這些風樂天幾乎都不認識。
櫃台處倒是幹淨，有水晶薄片，一些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金屬製器，似乎是雕刻物品所用。
隻見莫子軒彎腰在一處角落堆疊的雜物中，翻了翻，取出一通體灰黑之物，卻無甚靈氣。
他將其分割成兩尺長的一根，多餘的便扔回了那處角落，理也不理，任由其散亂著堆放。
隨後他豎起一指，冒出一道火線，那灰黑之物中間竟融成一道裂縫，“滋滋”聲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形成劍鞘。
“太妙了！此物懼火，而碧海石蘊含水靈力，剛好起了相互防護之用。來，試試。”
風樂天接過這灰黑劍鞘，此材料手感極怪，按上去極富彈性，有一定的韌性，像是某種極厚的皮質，帶些膠狀，但又有些粗糙。
將劍插入，那位置剛好！那緊貼劍刃之處有極其堅硬的焦化層，防止劍刃切割了劍鞘。而裝了劍鞘，碧海遊龍劍劍刃上的熒光則盡數被包裹了進去。
兩者相得益彰。
“此物為何？”
“嗯……老夫倒未正式為此物取名。”
“此物像是塊厚皮，‘像皮’如何？”
“不錯，此物遇火便成焦狀，叫它’像皮焦’吧。”
“莫老之物，自然以莫老為準。”
“小友果然有趣。”
“小子再拜謝莫老，小子無以為報。今後若是有用得著小子的話，隻要不違背道義，小子必鼎力相助！”
莫子軒擺擺手，微笑道：“這像皮焦雖然稀有，但卻沒多大用處，今日能成人之美，也不過舉手之勞，你若是今後獲得什麽奇物，便記載在書上。有機會拿回來我們相互補充信息。”
莫老如此客氣，風樂天隻覺信任許多，便問了這些天一個藏在心裏的疑問：“莫老聽說過穿越者嗎？”
“什麽？”莫子軒用手指清了清耳朵，確保自己沒有聽錯，“穿山甲我倒知道，穿越者倒是沒聽說過。”
“那……莫老可知若一人若沒有雷靈根，是否有辦法修煉雷係功法？”
“若沒雷靈根，自然無法修煉雷係功法。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倒有一些法寶靈器卻能讓人施展雷靈力。”莫子軒略有所思，“但若是奪舍，倒是會依據原先所有的靈根而改變。不過奪舍，一生隻有一次機會，非但本身修為降低，若是被奪之人靈根不同，更會白白浪費大部分原身體所修煉的功法修為。所以一般奪舍者，都會找個靈根與修煉功法相近之人。”
莫老又補充了一句，“這樣奪舍後凶險萬分，若是有大宗門護著，也不是沒有好處。重新修煉的奪舍者突破時沒有瓶頸，同時由於原本法力尚存一部分，法力凝練更加精純。”
“！！”
莫老所說的每一句，平淡的每一句每一字，卻仿佛一拳又一拳地擊打在風樂天的心頭。
某一瞬間，他仿佛失去了力氣，隻是身體它自主地保持站立的慣性罷了。
那可是從小養大他的師父啊……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心如同被刀割開，血一滴一滴無聲垂落。
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調查清楚，怎麽能胡亂猜測.……
莫老騙我.……不不，莫老也不過築基期而已，他知道什麽！
風樂天攢緊了拳頭，指甲嵌入了掌心卻不自知。
若是換成別人，風樂天或許早已相信。
可這被奪舍之人是那位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師父，在他心裏無論如何都是不願相信此事的發生，更何況風來是一名金丹期修士。
若非要說的話，便是這異世界的穿越者並不尊從修仙界的法則。
……
“快看，這少年出來了。”清善堂裏一個三十五左右的小個子夥計，“這回我賭贏了，這少年是老者送出來的。”
“我的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中年夥計有些沮喪地說道。
“哼！”掌櫃老者一拂袖，扭頭進屋不理，“鑒於爾等今日不認真工作，本月工錢扣光！”
眾人下巴愕然。
……
望著風樂天神情異樣地離去，莫子軒微微蹙眉。
他鑒寶一生，自然鑒人無數。那些傻乎乎就闖進他鑒寶閣打擾他的愣頭青，皆是不值一提之蠢材，無一不被他打暈打殘了一腳踢出去。
而這風樂天卻在巷口躇躊卻不進，引起了第一重好奇，他裝作路人撞倒了風樂天，在扶他起來的時候，一探風樂天靈根，竟是煉氣七層的凡靈根！
他知道，凡靈根能達到七層意味著什麽！
自古以來，凡靈根修煉至煉氣期三、四層已經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六層更是一道天塹，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道之意。
實際上，在正一天道的過去，便有位高階修士為了其子嗣偏不信邪，用盡了大量靈丹妙藥，並強行助其突破，其子嗣到了六層之後卻因為靈根資質過低扛不住靈藥的狂暴，爆體而亡，而那修士也因此油盡燈枯。自此以後，三大宗門便禁止接收這些凡靈根弟子，因為無論如何怎麽培養，他們很難突破四層。而實際上，除了特殊手段提升上來的之外，幾乎所有大部分出現過的凡靈根弟子不會超過煉氣一層。
但是，在莫老鑒定過的一本神秘古籍中，卻罕見地記載著，凡靈根者若突破煉氣七層，非常人也，機緣、心性、努力無一不可，若是築基，絕對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想來也是，位於最底層的修仙者，若非有莫大機緣，怎麽突破天道桎梏，成就未來棟才？
而他，莫子軒，不過是提前預判了這些潛力之人，施下小小恩惠，小小推了一把，將來，他也能跟著一飛衝天。
而這風樂天，便是他預料中的第一名有緣人！
而他瀝盡心血撰寫的《天地異寶鑒》，隻傳有緣人！
“看他心事重重之樣，古語有雲：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此子將來必定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