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喜上眉荷包遇險
機會難得，風樂天見周圍無人，便蹲下來，開始假裝看起法器來。
他知道，被禁的話本裏都有描寫，在坊市、地攤上中總能有一些看上去極其普通，賣家卻不識貨的寶物，而話本的主角因此獲得低價撿漏，讓人讀得興奮異常。
此等好事，今天竟然讓他也碰上了！
不過這種事，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要是被那麻衣老者發現端倪的話，那估計就得坐地起價。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拿起一個箭簇碎片，大小和那黑鐵碎片差不多，觀察了下，隨後問了問價格。
那麻衣老者狡黠的目光掃了掃風樂天，“三塊下品靈石或者等價物。”
“有些小貴。”醉翁之意不在酒，風樂天自然沒有在乎，這不過是他預估下那碎片的比價而已，照這麽算來，那黑鐵碎片也應該差的不多。
風樂天拍了拍儲物袋，裏麵有二十八塊下品靈石。
簡直是扳著手指頭過日子。
他咬了咬牙。
應該夠。
“這個呢？”為避免麻衣老者識穿，風樂天又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個青銅鏡法器。
“十！”
見風樂天又放下，麻衣老者顯得有些不耐煩，“不買別搗亂。”
風樂天表示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拿起角落裏的黑鐵碎片，端詳起來，這黑鐵的材質不祥，但卻深邃無比，仿佛能吸收光一般，漆黑，手摸上去，卻有些凹凸不平的紋飾，似乎有些年代，並非凡物。
將靈識探入，竟受到了阻滯，仿佛藏著什麽寶貴的秘密，估計隻有煉化此物才能得知。
當風樂天拿起黑鐵碎片的時候，麻衣老者似乎注意到了什麽，眼中些許精光射出。
“這個貴一點，二十塊下品靈石或是等價之物。”
“怎麽這麽貴！”風樂天指了指其他之物，“那塊完整青銅鏡法器也就十塊。”
聽到好似吵鬧的模樣，邊上的不少好事者也聚了過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是啊，這麽普通的黑鐵碎片，竟然要價二十塊下品靈石，跟搶一樣啊。”
“也不一定，那奇怪的材質，說不定裏麵暗含什麽秘密呢？”
風樂天聽到這話，心頭緊了緊，這碎片的秘密要是被圍觀之人也發現了可不太好。
“老板，你這碎片看上去，也很普通，不妨便宜些賣我。”風樂天嚐試著討價還價，畢竟這價格已經突破了他原本的猜測。
“這是我在一秘境之地土中挖到的，就這定價，愛買不買。”麻衣老者眼一白，準備伸手拿回碎片。
風樂天不忍這機會逝去，咬咬牙，從儲物袋中掏出靈石，正準備買下。
“且慢！”剛聚過來的一名人高馬大的漢子，背著一把巨劍，若有其事地道，“我出二十三塊下品靈石，買這玩意。”
“！”
風樂天心頭一驚，“糟了，難道也被別人發現了嗎？”
“什麽，這破玩意還有人搶著？”周圍的不少修士也開始躁動起來，他們眼睛也緊緊盯著風樂天手中的那塊黑鐵碎片，逐漸放出精光來.……
風樂天手中摸著這黑鐵碎片，有股徹骨冰涼之意同時傳來，同時眾人熾熱的目光讓他有些渾身不自在，他緊咬牙關吐出幾個字來：“二十四塊！”
那麻衣老者似乎是樂開了花，價格還往上漲了！
“二十五！”那大漢似乎是要勢在必得的樣子，聲音更加宏亮。
風樂天心中似是滴血，他身上才二十八塊下品靈石，若是太高，總不能把碧海遊龍劍等寶物賣了吧。
不過這機緣他也不能放過！他猶豫了會，“二十六！”
“二十七！”那大漢似乎算準了風樂天囊中已經是強弩之末，伸手便是要來拿其手中的黑鐵碎片。
風樂天狠狠心，正欲再次出價。
“且慢！”
一直在風樂天背後默不作聲的那人歎了口氣，
“媽耶~，小友，這玩意可不興買呀！”
風樂天聞聲回頭，竟讓他驚了驚。
“誒，你不是？”此人竟是之前在商鋪街那裏撞倒風樂天的那位四十歲左右的落魄書生。
大盤臉，有些油膩，留著兩撇八字胡，好似鯰魚成精，又如海龜入相，身著一身洗得有些褪色的青袍，手中擺弄著一把有些破敗的折扇。
“不買不要搗亂，”那麻衣老者突然站了起來，話語中透露著狠厲之色。
“前輩，為何？”風樂天有些警惕地向那位八字胡書生問道。
那八字胡書生先是往左邊努了努下巴示意，又往右努了努下巴，似有所指，隨後單擠了下右眼，用帶些急促的語氣對風樂天低聲說道，“放下，放下，先走，先走！”
風樂天一看，左右兩側皆有一人朝這邊逼將過來，甚至剛和他競價的巨劍大漢也朝著那書生露出了不友善的目光，便明白了幾分，隨即立馬將黑鐵碎片一把交予巨劍大漢，“歸你了，承讓！”
趁大漢愣了一愣，風樂天隨即猛地鑽入人群，在圍觀人中略顯驚訝的目光下，和那提醒他的落魄書生一樣奪路狂奔。
“混蛋，別跑！”幾個大漢大踏步便追，但卻被略顯擁擠的人群給阻礙了片刻。
圍觀眾人中也不乏智慧者，隨後便明白了什麽。
這黑鐵碎片十有八九不過是普通之物，被人故弄玄虛地做成了古物的樣子，以欺騙無知之人，而那巨劍大漢更是攤主之托，無非是哄抬價格。
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騙局！
說不定，這攤主老者這身麻衣也是故意打扮，讓上當之人以為老頭不識貨。
人群裏不少人搖頭，散開，嘖嘖歎氣，竟然還有如此詭局。
這種騙局，專門騙騙不懂事的新人修士，要是碰上些硬茬，估計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想必這做局者背後也有一定的勢力。
……
風樂天與那中年落魄書生在人群裏左插右鑽，跑出好一段距離，拐進一條孤巷，又繞了幾圈，才到一偏僻處，四周已無人。
確認已沒有尾隨之人，兩人雙目互視。
那貌似鯰魚的落魄書生忍不住哈哈大笑，八字胡子在其臉龐囂張地擴張開來。
惹得風樂天也不自覺地笑了。
“在下風樂天，不知這位兄.……前輩怎麽稱呼？”風樂天抱拳感謝，正欲說兄台，卻發現這相助的中年書生的境界他探測不出，至少也是築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