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師弟之仇，不共戴天
“大師兄，你剛剛在那靈雨中修煉過？”韓六見到風樂天那濕透的白衣，目光警惕地看著風樂天，不由地退後了一步。
“嗯？”
“沒感覺到什麽異樣嗎？”韓六一探風樂天竟然還未突破煉氣四層，心裏不由地一鬆。
“韓六，咋了？難道是剛那靈雨有異？”
“沒，沒什麽。”韓六預言又止。
風樂天望氣術一探，韓六昨天分別時還是煉氣五層，如今已經是煉氣七層！
望氣術，基礎法術，隻要對方不收斂氣息，靈識一探便能得知對方的境界，當然若是對方高出施法者太多，則無法得知。
“你連續突破兩層？”
韓六見風樂天已經發現，也不隱瞞。“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發生了不少怪事。當時我也頭腦一片混亂。”
“到底怎麽了？莫非是青焰門的人傷了你？”風樂天看到韓六欲言又止的模樣，想到了剛才那宋豹等人他們可能的報複。
韓六以一種審視的目光仔細地打量著風樂天，似乎在確認某些事後，略略有些放心後，“大師兄先跟我來，我路上跟你細說，張叁受了重傷，還等著我們。”
說罷，韓六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出了茶樓，往城東方向急奔。
風樂天旋即跟上。
“那天我們分開後，後來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青焰門弟子，便偷偷跟著他出了鎮……然後在一個山洞裏發現了被人打成重傷的三師兄！”
“莫非是青焰門的宋虎？”
“是是是，就是他。”
聽到這話，風樂天心頭一緊，張叁已經達到了煉氣期八層，而韓六不過是煉氣期五層而已。三人關係一直很好，卻不知為何發生如此變故。
“我們趕緊去救他們。”
“對了，你的傷？”風樂天轉頭問韓六。
“我本來想去救他，結果被青焰門的宋虎發現，拚得全力，才逃了出來。”
風樂天咬了咬牙，看了看韓六那坳黑的臉龐，尋思著該如何處置。
一路跟著韓六飛行，一刻時多點，便到了鎮東外十裏一處山洞外。
“就是這裏？”風樂天跟著韓六躲在山洞外一處草叢中，隱匿氣息，望著那山洞口，裏麵隱隱傳來一絲血腥之氣，但周圍並沒有什麽青焰門的人駐紮，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青焰門的人可能走了，大師兄，快進去看看。”
“好，韓六你先進，我跟著你。“風樂天隨口說道。
“.……”韓六聽到此話，有些無奈，撥開山洞口的茅草，鑽了進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師兄也太謹慎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風樂天回道。
待到剛進入山洞那一瞬，眼前一黑，光亮全失。
“嗡嗡嗡~~”
卻是一道刀光悄麽聲地如流星般斜劈過來，隨後便被一抹碧藍熒光擋了去，撞出嗡鳴聲。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那韓六有些詫異，他已經極力地掩飾著自己了，如今還是功虧一簣。原本他打算讓風樂天先進山洞，似乎卻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想必你從鎮民口中得知了某位宋姓人士。但昨日下午遇上的人，名叫宋豹！
當我用宋虎試探你的時候，你竟然沒有反應。而且時間也對不上。”
風樂天掐訣使出一點光亮術，將山洞照亮，山洞大約十丈左右，呈葫蘆型，光影搖曳著洞中的荒草，牆角有一具斑駁的身軀正趴在幹涸的血泊中……眼神空洞，已無力回天。
正是張叁！
風樂天看著這位好友的屍體，心頭有股怒火直衝發梢。
竟然被他猜中了！
若非宋豹那時和他起了衝突，時間上對不上，說不定他可能就信了韓六的鬼，著了他的道。
某種意義上，還得謝謝那個宋豹。
“你到底是誰！若是韓六，怎麽可能會殺害張叁。”
兩人緊張的對峙，一時間並沒有察覺到，在山洞最深處搖曳的草影間，一個漆黑的身影，匍匐在地麵，目露不耐，但又不敢發聲。他挪了挪身子，雙手死死按住傷口，用僅有的一點法力使出隱匿術，同時他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他心裏隻是……希望那兩人快些離開，要是吵鬧引來了那怪物，可不好了.……
“原來那個時候你就起了疑心。”韓六冷笑一聲，他如今經曆過靈雨洗禮，已是煉氣期七層境界，就算是正麵對抗，他也有著絕對的信心擊殺那所謂的大師兄。因為他知道，他眼前的大師兄，不過是隻會些劍術基礎功法，煉氣期四層的廢物。
“但我這一路想不通的是，你為何殺了張叁，你沒有殺他的理由。而且我們三人的關係一直很好.……”風樂天牙忍著心中的痛，左手緊握，手心被手指攥出了血。
韓六咧嘴大笑，臉上洋溢著某種迷之自信。
“哈哈哈！既然被你揭穿，那我便在你臨死之前告訴你，我是月影宗之人！”
月影宗？三大宗門之一的月影宗？那個招走二師弟的月影宗？
韓六竟然是月影宗的人，為何又拜入日華宗？
事情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你月影宗之人為何要躲藏在我日華宗門下，這些年我們不是都過得很開心嗎？”
“開心？我堂堂月影宗弟子，在你宗門臥底六年，三年又三年，有靈丹不可服，有法器不可用，成天裝傻跟你們一起苦中作樂，你可知我度日如年？”韓六哼了一聲，手中刀柄握緊。
“.……”
宗門落魄，一窮二白，日子過得貧苦，這點風樂天倒也是清楚。
“但師父不是說，順為凡，逆為仙，苦中作樂，這便是修仙之道嗎？”
“你信那糟老頭子有鬼，多接觸外麵便知，這修仙界可沒那老頭子所說的那麽粉飾太平。”韓六不屑地說道，“那麽請把你手中碧海遊龍劍交出來，或許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劍？”風樂天想起這半年間的曆練，韓六一路上似乎便老是有意無意地問起這天下第一神兵的秘密。
難道韓六從一開始是為了這把劍而來？
可為什麽如今才動手？
當風樂天把視線移到了死去的張叁身上時，才明白了幾分。
原來，張叁是煉氣期八層，有張叁在，韓六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他們兩人出行，張叁也不會想到韓六偷襲他。
一切的線索仿佛有效地連通到了一起。
一朝兄弟，一出山門，便出了如此之事！
風樂天血氣上湧，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你為了這把天下第一神兵，竟然殺了兄弟，你枉為人！”
“誰跟你們是兄弟！”韓六見被揭穿，撕破了臉皮惡狠狠地說道，“修仙資源，任憑豪取強奪，待我殺了你，取得此劍，回到月影宗便自有獎勵。”
風樂天手緊握碧海遊龍劍，若是之前，他還未必是韓六的對手。
可如今的他已修習天劍術，連宋豹等人都不怕，豈會怕一個剛剛突破煉氣七層的韓六！
“師弟之仇，不共戴天！
既然如此，還張叁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