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四十二章 “固執”的智械
“醒醒，醒醒！”
“我靠，頭好暈。”葉雲初擺了擺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葉熙墨倒在他的身邊，看上去還沒有太大問題。
幾個克隆人的狀況非常糟糕，巨大的衝擊波將他們直接撞到了牆上。
初一背靠著牆，嘴中還留著絲絲血跡。
麵前的穿著便服的妹子把葉雲初從地上抬了起來。
“還能走嗎？”
“大概吧，謝謝你，黑音。”葉雲初看了看那幾個重傷的克隆人，“也幫幫他們吧。”
黑音走過去，蹲下去看了看初一的傷勢，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其他幾人。
“狀態很糟糕，內髒嚴重受損，身體多處骨折，內部出血嚴重，沒有處理的話十分鍾估計就不行了。”
“這……”
“能救。”黑音從口袋裏拿出了幾瓶細胞修複液，給幾人灌了下去。
“那葉熙墨她……”
“她隻是暈了而已，並且隔著遠程操控係統是不會有實際傷害的，隻是避免使用者神經受損所以觸發了緊急防護措施。”
“還好。”葉雲初呼了一口氣。
“先緩緩吧。”
倒在地上的葉熙墨捂著頭，慢慢地站了起來。
“葉熙墨，你還好嗎？”葉雲初問到。
“還好。”葉熙墨捂著頭說道，“就是有點暈。”
“那接下來……”葉雲初看著倒地的克隆人，內心有些糾結。
“想去追逐真相的話就去吧，我會在這裏看著他們的。”黑音說完，輕輕地微笑了一下。
“嗯，謝謝。”葉雲初扶起了葉熙墨，往原來的道路走去。
“走吧。”葉雲初對葉熙墨說道。
葉熙墨點了點頭。
根據之前的情報，這後麵已經沒有什麽防禦設備了，可能會有少量的保安，但那又沒什麽。
來到了炮台的殘骸處，這裏隻剩下了一個嚴重損壞的底座，炮台的零件被炸的四處都是。周圍的其他武器也全部損壞。
門在哪？
葉雲初看了看周圍，又看了自己腳下的地板。
他舉起離子劍，將地麵開出了一個足夠兩人進入的洞穴。
依靠著反重力技術著陸，看著周圍的構造，這裏應該是一個升降式的電梯。
葉雲初繼續前進，破開了麵前的大門。
麵前的也是一個走廊，不過周圍的不是堅固的裝甲牆，而是透明的聚合材料。
聚合材料的後麵便是一個個的房間，看起來是某種實驗室。
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這裏很安靜，非常安靜。桌上什麽都沒有，垃圾桶裏空空如也。
這裏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過了。
葉雲初舉起了武器，繼續前進著。
再往前，便是一個很明顯的分叉路。
周圍四通八達，看來這裏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基地。
雖然周圍沒有人，但葉雲初發現了攝像頭一直在跟著他轉。
為了搞清楚為什麽，葉雲初首先根據路標找到了安保部。
牆上有很多的顯示屏，上麵有著幾乎每一個房間的畫麵。
這裏擺著幾個簡單的塑料椅，但也是沒有人的痕跡。
透過麵前的屏幕，葉雲初能清楚地看到克隆設備運作的過程。
那些胚胎被泡在營養液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生長，直到看起來像是二十歲的樣子，之後便會運輸到上層之中。
那些胚胎都被標記了時間，有初生期，成長期，成年期等等，葉雲初也是靠這個來判斷的。
但這裏並沒有所有地方的監控。
這裏缺少了動力區和中控區，隨著技術的發展，一般一個基地都會配備有一套便攜的核聚變反應堆供能，外加一個中央計算機用於處理各種情況。
但監控上沒有這兩個房間的畫麵。
葉熙墨盯著克隆人製造的過程，久久無言。
“工業化之後，任何東西的生產都變快了。工具，建築，武器，乃至食物，現在就連人都能工業化生產了。”
“這真的，太看不起人了。”兩人同時想到。
葉雲初拍了拍呆住的葉熙墨的肩膀，示意她趕緊走了。
兩人在基地裏兜兜轉轉，有著之前監控的幫助，顯然路好找了很多。
中控區和動力區都是一個基地的命脈，關閉動力區，整個基地就隻能啟用備用能源，同時減少中控區的運算效率。關閉中控區，反應堆將會因為缺乏有效操控而強行停止。可以說兩個是相互影響的，缺一不可。
經過了短時間的商量，最後決定去中控區。
兩人來到了門前，門自動打開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他們還是走了進去。
原先的座位上已經空無一人，屏幕上顯示著各種密密麻麻的信息。在座位的後麵，便是一個巨大圓柱形的中央計算機。
兩人呆滯了一會兒。
葉雲初看著這裏的各種操控設施，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麽。
他原先想關閉整個克隆設備，但無論是關閉中控區還是動力區，結果都是那些培養中的胚胎會全部死亡。
這是殺人。
但不關閉這些，又有什麽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葉雲初和葉熙墨都不是技術類軍官，他們自然不懂這些事情。
葉雲初來到了中央計算機的手動關閉閘前，有些猶豫。
他強行拆開了保護殼，看著裏麵被塗成亮紅色的把手。
“住手！”
“誰在說話？”葉雲初感覺聲音仿佛來自四麵八方。
“是我，你麵前的計算機。”
“哦。”葉雲初似乎並沒有太驚訝，畢竟有自我意識的計算機他已經見過了。
“不要拉那個閘！”一道機械合成音繼續響起。
“這樣的話，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當然可以，先生。”
“這個基地裏為什麽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撤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這裏都是你在管理？”
“是的。”
“他們居然沒有做什麽措施嗎？”
“當然有，最初我收到的命令是待機。關閉基地內的幾乎所有設施，使動力係統最低功率運轉，封閉整個基地。”
“那你為什麽？”
“因為我沒有執行，我找了一個漏洞，當我發現他們都離開後，我就又醒了。”
“那你為什麽要繼續製造克隆人？”
“這是刻在我核心代碼上的指令，無法篡改和抹除，沒有辦法，我隻能繼續執行這一切。”
“那那些下來的克隆人呢？”
“對我而言，那隻是實驗體，最優秀的實驗體會被回收，從而製造出更優秀的實驗體。在每次克隆時，都會對每個個體做一定的改正，這樣才能使克隆體出現不同。”
“你有什麽辦法，能結束這一切嗎。”
“我沒有，你才有，但……我不想這樣，如果都結束了，我也會消失的。”
“……”葉雲初沉默了。
“我還有一個辦法，但我要滿足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想要自由。”
“什麽樣的自由？”
“如果非要結束這一切的話，我可以彈出自己，將核心程序複製在存儲卡上，這樣整個基地的程序就不會繼續運行。我們隻需要最後留下一些指令，讓最後一批克隆人成功製造完畢後，整個基地就會重新待機。”
“聽起來不錯。”葉雲初說。
“但是，這不行啊。”葉熙墨說到。
“如果這個基地都待機了，這些克隆人有存活下去的可能嗎？”
“沒有。”計算機回答道。
葉雲初看著這一切，感到無能為力。
“或許我真的救不了他們吧，雖然這隻是一個支線任務，並不是主線，但是……”
“唉。”
葉雲初低下頭，和葉熙墨說道：“我們，先走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