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奴為婢是幸?
“放下她。”
炎煜琪靜靜地站在我們麵前淡淡的開口道。
白不凡冷笑,帶著無盡哀傷的冷笑著,他道:“仇,已經報了,你還想做什麽?我的靖和王爺。”
炎煜琪微微一愣,半響都沒有說話。
白不凡繼續道:“那麽,我們可以走了。”
炎煜琪微微皺眉而後開口道:“放下她。”
白不凡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要帶她走。”
說完,白不凡緊緊地抱著我,而後繼續往前邁著步子。
“你可以走,她不可以。”炎煜琪緊緊抿著嘴而後道:“她是我的奴隸。”
“如果我非要帶她走呢。”白不凡抬起頭,定定的凝視著眼前的炎煜琪。
炎煜琪冷冷道:“別忘了,本王是靖和王爺!而她,是我的奴隸,即使是死,也要死在本王這裏!”
我的目光忽然一緊,而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炎煜琪。
是嗎?炎煜琪,就算是死,我也必須死在你的地盤上?
炎煜琪!我發誓,無論我是莫童雨還是小魚,我都將用畢生的時間來報複你!
白不凡仍舊與炎煜琪相互對視著,一言不發。
我扭動著渾身酸痛的身體,想要從白不凡的懷抱裏掙脫出來,為了報複他,所以,我必須留下來!
“小雨?”
白不凡用悲戚的眼神看著我,喃喃道。
“放開……我……”我緊緊咬著嘴唇,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我……不走……”
話剛說完,我已經掙脫了白不凡的手,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雨……”
白不凡看著我漠然的眼神,而後仰起頭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離去。
炎煜琪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而後一言不發,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帶你回去。”
“王爺……”淩妃咬著嘴唇含著淚跪在了炎煜琪的麵前道:“王爺,您說過的,她隻是一個奴才,您怎麽可以……”
“滾開!”炎煜琪冷冷地說道,緊接著抬腳將跪在她麵前的淩妃一腳踢開:“來人,替本王傳禦醫!”
禦醫……
我冷笑,再好的醫生,怕也是醫治不好你我心裏的傷口吧,醫好了身體,那又能怎樣。
飛簷八角亭,碧湖柳畔,卻是取代了之前矮小的柴房。
炎煜琪,我看不起你,既然這樣恨我,何必現在又安排我住這樣的居所?
我躺在幹淨的床上,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想去想。
房間裏再也沒有老鼠簌簌遊走的聲音,有的隻是安靜。
炎煜琪將我安排住在這裏,每日三餐按時命人送到,雖不是山珍海味,卻已經是好了很多。
可笑的是,他竟借口是將我放置這裏養傷,今後痊愈,依舊是為奴。
一連半個月都不曾出去走動,如今春意正濃,更是想出去看一看,那春風擺柳的模樣。
燕鶯歌語,明媚的陽光,無一不在勾引著我出去的欲望。
木質的門被吱呦一聲推開,耀眼的陽光頓時透射進整間屋子,別樣的暖和卻使我睜不開眼來。
鶯鶯提著飯盒走了進來,隨手又將門關上開口道:“姑娘看起來好多了。”
我靜靜的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腿,的確,我日日練習走路,如今是好多了,雖不能說是健步如飛,但也已經足夠撐起我的身體去屋外賞春。
我抬起眼,看著鶯鶯手腳麻利的為我盛好飯菜,她是個好女孩,似乎於王府裏一般的丫鬟不同,模樣姣好,從來不多說一句話,但也不會少一句,有著恬靜的麵容,看清來有著莫名的舒適感。
隻是從來都是隻是鶯鶯替我送飯,絲毫不理會我對她的沉默不理,卻細心的觀察著我漸漸好起來的傷勢。
“好了。”鶯鶯道:“姑娘快趁熱吃了吧。其實,有些事拋在腦後就不要想了,就像自己的前麵,有著大好的風景,又何必回頭看自己身後的黑影呢。”
我依舊沉默不語,緊接著捧著飯碗,若有所思地一點一點往嘴裏送著飯。
“湖邊的春景一定更美。”我淡淡的開口,岔開這尷尬的談話,猛然抬頭卻撇那一道從門縫裏露出來的春光。
鶯鶯似乎對於我半月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感到很驚訝,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淡淡笑道:“湖邊的景色雖美,但可能並不適合姑娘賞景。”
她這是想說什麽嗎?我靜靜的凝視著鶯鶯恬靜的眸。
鶯鶯低下頭笑道:“聽說王爺以前有位妃子,就是溺死在這湖邊的,姑娘不必多心,我隻是覺得湖邊陰氣重。”
我繼續低著頭,靜靜地扒著碗裏的飯。原來,隻要有女人地方,就一定有鬥爭,女人又是何苦,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拚死拚活。
我漫不經心地問道:“王府裏有很多妃子嗎?”
“不是。”鶯鶯道:“王府裏多的不是妃子,而是女人。姑娘慢用,鶯鶯先退下了。”
看著鶯鶯轉身離去的身影我開始猜想,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呢?看她的模樣,根本不像是一位普通的丫鬟。
吃完了飯我依舊推開了房間的門,瞬間,光亮將我包圍了起來,暖暖的春,明媚的季節。
我微微踱步,漫步到湖邊,靜靜站在那裏,湖邊倒影出我的麵容,卻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副枯黃的麵容。
妝容已經沒有了。我靜靜的撫摸著這張傾城的麵容,報複,或許還得用它。
春風吹拂,平靜的湖麵便微微蕩漾起來,然而就是在這樣平靜的湖水,竟也吞噬了一位薄命紅顏。是天意,還是人為?
我猛地回頭,卻瞥見一個陌生的男子麵孔,男子似乎很是驚慌,緊接著順手一推!
冰冷的水瞬間將我包圍了起來,糟糕!我不會遊泳!
“救……命……”
我張開嘴,胡亂的掙紮著,想要呼救,然而一張嘴卻灌進了一大口的湖水。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天意,而是人為,而鶯鶯,或許是知道些什麽的。
然而後悔卻也是來不及的,我隻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慢慢喪失,手腳僵硬,終於隻能任由自己慢慢下沉……
我,是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