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先祖現身
正當林軒與宗門勢力對峙時天空的雲變換成一個巨大的頭像，那頭像慈眉善目落落大方，宛如一個智者的模樣。
“叩見先祖！”
眾人見了全都跪地叩拜，這正是宗門大殿前那座雕像的樣子。
這場騷動竟然讓宗門先祖顯靈現身了。
“我為了世間萬物，遵循天道而創立的宗門，已經四分五裂了嗎？”渾厚洪亮的聲音在雲端響起。
“弟子不敢，宗門尚在，弟子隻是為宗門鏟除異己。”玄清與司徒上仙頭都不敢抬的說到。
先祖在天地初生之時就建立了宗門，為求人能與天地合一他收了三名弟子——天機，玄清，枯木。三人皆是長生樹上的綠葉轉世而成，天機為人間諸事解惑，玄清為人間諸事尋脫，枯木為人間諸事善終。先祖悟透世事後駕鶴西去並封天機，玄清，枯木為三大上仙共同掌管宗門，留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箴言作為宗門教誨。如今先祖聽聞已有兩位上仙離開宗門，長生樹撼動便從極樂趕來現身。
隻有林軒抱著洛洛漠然站在原地。
“先祖現身，林軒還不快快下跪。”玄清上仙見林軒如此不敬大聲喝到。
“跪又有何用，先祖看不見人間疾苦，看不見宗門渣滓，看不見天道已毀，隻是長生樹受到波及才現身說教，先祖你問心自問你盡到這天地間的責任了嗎？”林軒反而麵無懼色。
“天機上仙現在已經入了凡塵更名林軒？”先祖詢問。
“莫須多問，這與宗門早已無關。”林軒回應。
眾弟子噓聲一片。
“好大的膽子，看我現在就滅了你這逆徒。”玄清上仙猶如出鞘利劍飛向林軒。
林軒眼神也銳利起來，準備接戰。兩人在空中即將接觸到的一霎那卻像棉花糖一樣沒了後勁，軟綿綿的飄在空中。
“玄清，到現在你還是沒悟透為人尋脫是為合意？”先祖聲音中多了幾分怪罪。
“弟子愚鈍，仍在盡力悟道。”玄清不敢頂撞。
“像條狗一樣的奴才，還想在先祖麵前表現自己？若不是先祖出手，你早就命喪黃泉了。”林軒冷冷的說到。“先祖，我連自己的惑都解不了，更無法再為人間諸事解惑，正如你留下的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還是讓我活在滾滾紅塵中順其自然吧。”
“宗門修行是悟道，滾滾紅塵亦是悟道，悟道的關鍵不在於道，在於悟。那句箴言隻有十個字，你們花了幾千年都沒能參透，哈哈哈哈哈。”先祖哈哈大笑。
林軒把熟睡的洛洛輕輕放在長生樹旁，扛起牟明幹枯的屍體放到地上打鬥留下的土坑裏。
抬手施法將附近的泥土舉起埋葬了牟明。
“長生樹乃宗門聖地，怎麽能埋下屍體？簡直胡鬧。”司徒上仙也看不下去了。
“牟明喜歡清淨一點，我敢肯定，他不想在不久的將來，在後山的亂葬崗和你們做鄰居。”林軒看著牟明下葬的地方說到。
“宗門不過是個麵子，裏子幹淨麵子才能幹淨，就算你們鬥的天昏地暗把宗門滅了都無所謂，道不在宗門，在天地間。”先祖說到。
“謹記先祖教導。”眾弟子齊聲回應。
“今天這件事告一段落，下次先祖不在你們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林軒抱起洛洛離開宗門，留下一個堅挺的背影。
如果今天不是先祖現身，憑這短暫借來的兩萬年修為憤怒的林軒怕不是能直接屠了宗門。
先祖的臉也消散蒸發，隻留下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和懵逼的眾弟子。
一切歸於平靜後的宗門大殿。
“這次軒轅上仙不在，竟然僥幸讓林軒這小子跑了。”司徒上仙忿忿不平的砸桌抱怨到。
“僥幸的是我們，被先祖攔下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到無以倫比的力量，一股我從未見到過也不能想象的力量，若不是先祖出手，恐怕我也跟牟明那小子一塊入土了。”玄清上仙看起來還是驚魂未定。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對付林軒，宗門一日不除掉這塊心病就一日不得安寧。”司徒上仙憂心忡忡的問。
玄清上仙的眼睛緊緊盯著大殿外先祖的雕像沒有說話。
玄清上仙想起了三人產生分歧的那天。
“玄清，天地間的均衡才是最重要的，不能總是在表象上強加於個人意誌。”枯木不滿的說到。
三名攔路搶劫的強盜橫七豎八的躺在樹林土路上，一名婦人帶著兒子磕頭向玄清道謝。
“謝謝二位道長，幸虧道長及時出手才使我們母子二人免於危難，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玄清扶起母子二人將其送行。
“枯木，我救了她們母子二人一命，她們向我們道謝，你看到的這些難道是錯的嗎？”玄清反問枯木。
“玄清，你總是隻看到表象而不得本質，這件事的發生說明了當下強盜的存在是均衡的，強盜存在不是本質，他的存在成為均衡才是本質。我們的責任遠不止這些。”枯木無奈的說到。
“我殺掉強盜救下母子可不是為了什麽均衡，弱者本不應該被踐踏，秩序才是杜絕問題的關鍵。”玄清爭辯到。
“你會明白的，可能不是現在。”枯木搖搖頭把三名強盜的屍體拖進樹林草草掩埋。
二人繼續前行，在不遠處的另一片樹林看見了母子二人被掠奪一空的屍體，玄清抬頭看見烏鴉在枝頭盤旋，低頭又看見豺狼在樹叢露出血紅的眼睛，他們都在虎視眈眈等著二人離開飽餐一頓。
枯木沒有說話也沒有埋葬二人歎了口氣徑直往前走了。
自那以後玄清總是困惑，為何自己滿腔熱血為世間尋脫卻終日沒有頭緒，所做一切皆是徒勞，到頭來還被枯木教訓。
“天機，我真的一直都做錯了麽？”玄清苦惱的問天機。
“你做的事沒有錯，但是你有錯，你不顧了均衡，均衡存乎萬物之間，我們的責任遠不止表象。”天機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