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島冰茶的故事
柳洛衣徹底玩嗨了,臉上掛著傻乎乎的笑。
“世界上最棒的林向陽,請幫我們調兩杯長島冰茶。”柳洛衣伸出手指搖頭晃腦的對著空蕩蕩的吧台說到。
這位世界一級棒的調酒師早就跑到他三舅姥姥家了。
“人呢?不會藏在桌子底下吧?林向陽?林向陽你在哪?”柳洛衣整個人掛在半圓形的木製吧台上探頭往吧台裏麵找尋。
這個女人怎麽一直是微醺的狀態?微醺了一晚上還能保持戰鬥狀態不倒下,現在又要喝長島冰茶這種失身烈酒,簡直恐怖。林軒腦子都有點迷糊了,可這個女人還是剛開始喝的狀態。
“林向陽鬧肚子早溜了,我是世界上第二棒的調酒師,我來給你調長島冰茶吧。”林軒脫下外套瀟灑的扔到衣架上進入吧台,外套穩穩掛在衣架上。
既然柳洛衣想喝,那自己就為她調一杯超烈的長島冰茶,一杯拿下她,自己就能開溜了。論調酒林軒可是信心滿滿,上世紀世麵上幾款經久不衰的經典雞尾酒就是林軒創造的,可以說是當代調酒師的祖宗輩了。
“這小子誰啊,b全讓他裝了,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陳氏集團的陳浩南越來越看不慣這個酷似金城武的男人了。
在場來賓目光全都投向吧台,看來有個充滿魅力的男人要靠自己嫻熟的手法跟精湛的技藝掌控全場了。
“我和她最接近的時候是一九七二年七月十九日下午三點二十八分三十六秒,隻不過那時隻有我在意那個距離,很多年以後人們尊稱我為世界第二棒的調酒師。”
林軒的聲音輕輕響起,一段故事娓娓道來。
“欲望,幻想和幼稚,當他們混在一起的時候才有資格做出長島冰茶,每年的盛夏我都會回到那個小鎮換上酒保的衣服在午後冷清的吧台後麵看著那扇帶著銅鈴的門。”
“我總覺得門外很美,因為在那裏正午的烈日會花一個下午落到地平線消失,那是雷克雅未克一個叫長島小鎮的地方,我在那裏第一次調出長島冰茶,聽那個女人說世界上應該有一種酒叫醉生夢死,喝了之後人就會永遠活在滾滾紅塵裏了。”
“從那以後我變成一個很謹慎的人,每天出遠門我都會帶上一小瓶威士忌,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麽地方的酒不能喝什麽地方的人不能見,我還記得那天我用最辛辣的金酒,最自由的朗姆酒,最純淨的伏特加和最優雅的龍舌蘭做出了一杯酒,那個女人手搭在從左往右數第三張椅子上。”
“一分零八秒後可能是出於好奇她接過我手中為她調的酒,花了八秒喝完了它。吧台空無一人,女人臉色微醺,我急忙解釋這酒很烈要慢慢喝,哪知道她立馬反問我:難道烈酒就一定要慢慢喝嗎?”
“當酒保最大的好處就是當我不知道該怎麽回話的時候可以低頭拿起本就很幹淨的杯子用白布不停擦它,我不知道那天下午擦了多少遍杯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擦給她看還是擦給自己看。”
“我告訴她我們調酒師注定是要滿足吧台對麵需要慰籍的人,使世上少些苦悶憂愁,使人間不再有癡男怨女,她卻在一旁笑我,你說要世上少些苦悶憂愁,卻低頭擦杯不敢看我,我不信你心無雜念。”
“我不說話也始終不敢看他,因為我知道看她就看不見眾生,順她就負了別人。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從旅店趕緊走了,逃走的走,離開的時候她低聲對我說,打小我就在賭,賭命,賭生死,賭運氣,最後躺在了這張床上,但是今天我發現我賭輸了,緣分這種東西是賭不贏的。”
“我摘下掛著衣架上的外套回頭看了她一眼,也講出了這輩子第一次說的謊——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後來我遊曆世界各地,步步向前,遇見很多想跟我結婚的也遇見很多想拿我開涮的,但我再也沒遇到過一個像她那樣的女人。”
“環遊世界的路上我聽了不少故事,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朵花的故事,這世上有一種花,它百年才會開花一次,開完就枯萎,碰見情投意合的人才會努力盛開任人觀賞,人們看見這種花往往會把她摘下撚碎塗在手指上,這樣透過手指就能看見以往隻在於記憶中的人和物。”
“古書記載這種花就藏在最平常的野花叢裏,一生見過很多人。我第一次覺得古書上寫錯了,若等待百年隻是為了一個負心人,其實這朵花還未開放就已經枯萎。”
“再後來爬過一座座山,穿過一條條河,終於來到了這裏。但是站在這個吧台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好難過,因為我突然覺得這杯酒應該兩個人一起喝。再後來人們把這酒叫做長島冰茶,但隻有我自己知道這酒叫醉生夢死。”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但如果在讓我碰見這樣的女人我一定會對他說一句:不如我們活在當下。”
林軒邊調酒邊講述這個故事,他的雙手優雅且不失風度,各種配料和酒精在的碰撞的畫麵讓空氣都變得潮濕了,再配合磁性的嗓音和娓娓道來的故事讓這一幕就像電影橋段一樣讓人沉浸。
整個酒吧靜悄悄隻有林軒講故事的聲音,故事戛然而止,兩杯長島冰茶製作完畢,林軒手拿一杯長島冰茶並把另一杯推給還沉浸在故事裏的柳洛衣,還在柳洛衣臉前打了一個響指,柳洛衣這才如大夢一場的從故事裏走出來。
“你的這杯叫醉生,喝了那麽多酒怕你口感麻木,我特意在杯口給你加了鹽。”林軒體貼的說到。這個剛剛像刀尖一樣冷酷的男人現在卻又溫柔的讓人沉溺。
這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相繼回過神的大家紛紛鼓掌表示尊重,剛開始稀稀落落的掌聲漸漸匯聚成雷動的掌聲伴著歡呼聲。
“這個男人該死的魅力……”柳洛衣已經完全淪陷了,再沒有一絲絲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