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跪,還是不跪?
“恩?”
錢平皺眉看向那最後走來的青年,冷笑道:“剛才是你在說話?”
葉秋淡淡道:“是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除了我寒山穀還有人能治他們?”
錢平玩味道:“誰能救他們?難不成是你麽?”
葉秋嗬嗬一笑,點頭道:“不才,正是區區在下。”
“你?”
錢平一愣,仿佛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小子,你吃錯藥了吧?你不妨問問在座的各位,若是他們的病那麽容易治,為何要來寒山穀?”
葉秋等他停下來,才淡淡開口:“你見識淺陋,就不要在此貽笑大方。”
“我見識淺陋?”
錢平冷冷道:“在場這些人,你能任意治好一個,我錢平當場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
“哦?”
葉秋似笑非笑地開口道:“這麽多人見證,你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錢平冷笑道:”我寒山穀弟子說話,何曾出爾反爾過?“
“那就好。”
葉秋點點頭,轉頭看向那臉色蒼白的老者:“老爺子,敢問您貴姓?”
老者停了下來,強擠出一抹笑容:“我姓蘇,名為蘇紹元。”
“蘇老先生,我不想騙您。您的寒疾,一日之內若是得不到有效的控製,應該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葉秋頓了頓:“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治療?”
蘇紹元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我一把年齡了,死又何懼?小友,你且放心為我醫治,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爺爺!”
蘇婧擔憂地看了葉秋一眼。
蘇紹元安慰自己的孫女:“嗬嗬,無妨,比起這寒山穀,我更願意相信這位小友。”
“嗬嗬,蘇老先生,等會若是丟了性命,你恐怕會為你自己的決定後悔!”
錢平冷笑著開口。
就連他也沒想到葉秋選擇要治療的病人居然是這其中最難醫治的蘇紹元。
他心裏不禁冷笑:小子,等會我倒要看看你把人給治死了,該怎麽收場!
葉秋讓蘇紹元坐下,仔細為他把脈。
見此,錢平嗤之以鼻:“嗬嗬,裝的倒是有模有樣的。”
葉秋並不搭理他,半響收回了手,已然是胸有成竹。
“蘇老爺子,您年輕時應該入高麗參加過戰爭吧?”
蘇紹元一愣,旋即點點頭:“沒錯,我的病根便是那時候落下來的,小友,你是如何知曉的?”
葉秋微微一笑:“您這寒疾是年輕時在極寒中落下的病根,先由皮寒,再到骨寒,最後寒氣甚至侵入五髒六腑。我想來,也隻有在當時的高麗戰爭中,才會落下這樣的病根。”
他看向蘇紹元,肅然起敬:“蘇老先生,您放心,我竭盡全力,也會幫您根治寒疾!”
蘇紹元有些疑惑:“既然隻是寒疾這麽簡單,為何我遍尋名醫,也治不好呢?”
葉秋歎氣道:“如果隻是寒症也就罷了。但是想來不少醫生給您開藥時,為了祛寒補氣,開了人參鹿茸之類的大補之藥。”
“如果是正常人這樣治療當然是沒錯的。隻是您身體太虛,過不受補,這些過剩的氣血不但不能根治寒疾,反而淤積在經脈裏,和寒疾再一起並發,便有了現在這般的難治之症。”
蘇紹元點點頭,讚歎道:“小友真是醫術驚人,僅僅憑借著脈象居然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還真的被他猜中了?
錢平一愣,頓時有些不敢置信。
這小子所說有頭有緒,好像……不太像是編的啊!
“來,勞煩你將蘇老先生的上衣脫了,我來為他施針。”
葉秋對著蘇婧道。
“好好!”
蘇婧連忙答應,小心翼翼地將蘇紹元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露出了皮膚鬆弛布滿陳舊傷痕的脊背,胸口旁甚至還有一處槍傷。
蘇紹元衣服一脫,立刻更加寒冷,身體更加顫抖。
“醫生,這……”
蘇婧連忙求救般看向葉秋。
“無妨。”
葉秋安慰道,上前握住了蘇紹元的左手。
“恩?”
蘇紹元蒼白的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身體也不再發抖。
他詫異地看了葉秋一眼,居然感覺到有暖流從葉秋的手上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
葉秋取出銀針,笑著看向錢平:“別忘了,你要給我磕三個響頭。”
錢平麵色難看:“別裝模作樣了,你有本事就手下見真章!”
“如你所願。”
葉秋笑道,手上一根銀針取出。
“嗡!”
突然有嗡鳴聲響起,眾人一愣,連忙看向葉秋。
卻見他手中的銀針正劇烈震顫,針尖居然有一點青色光芒不斷閃爍!
“這……這是什麽?”
在場眾人皆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這等手段,一個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什麽?”
錢平一怔,心中波濤翻湧。
以氣行針!
這是寒山穀內除了幾位長老沒有人會的絕技,居然被一個穀外的毛頭小子施展了出來!
他嘴唇有些發抖,死死地盯著葉秋的手部動作。
葉秋麵色沉穩,行針猶如行雲流水。
第一針,大椎穴。
眾人隻見一道殘影略過,葉秋手上的銀針便已然穩穩地刺入蘇紹元的頸部下端。
“呼……”
蘇紹元倒吸一口氣,頓覺身邊好像添了一處爐火,整個人開始發燙起來。
第二針,命門穴!
命門穴在第二腰椎棘突下,為元氣之根本、生命之門戶,故名命門。
命門之火衰微,則寒邪易侵襲人體。
此刻天醫真氣浩浩蕩蕩地闖入蘇紹元的命門之中,那原本近乎熄滅的命門之火陡然間好像被澆上了油一般,猛然竄了起來!
於蘇紹元來說感覺更是明顯,他幾乎是刹那間便感覺四肢百骸之中一下子匯入了股股暖流。
還沒結束。
第三針,神闕穴。
第四針,關元穴。
葉秋手上動作不停,針刺之而瞬間氣至,蘇紹元體內寒氣不斷被轉化為天醫真氣,又重新歸入葉秋的丹田之中。
半刻鍾後,葉秋收回所以銀針。
“這就好了?”
蘇紹元有些茫然地站了起來。
“蘇老爺子,不妨運動運動?”
葉秋笑道。
“恩?”
蘇紹元聽從葉秋的話,先是試探著微微跳了一下,然後居然開始繞著石亭緩緩小跑起來。
“我感到身體裏充滿了力量!原本骨子裏的陰寒刺痛也統統都沒有了!”
蘇紹元一邊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滿臉驚喜地驚呼。
他在葉秋麵前停了下來:“小友救命之恩,蘇紹元永不敢忘!”
葉秋擺手正色道:“蘇老爺子昔年為華夏後輩子孫落下的病根,今日華夏的後輩為您將病治好,何謝之有?”
“小友……”
聽見葉秋此言,蘇紹元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熱淚從眼眶滾落。
“蘇小姐,先幫蘇老先生把衣服穿上吧?雖然寒疾已經痊愈,但是也不能長時間吹這山風。”
“喔,好!”
蘇婧一臉喜悅,聽見葉秋的話連忙上前為蘇紹元將衣服穿上。
“我擦,這就治好了?”
趙達一臉驚訝地看向葉秋:“這位小兄弟,好生厲害的醫術!”
他轉過頭來看向錢平,促狹道:“對了,那寒山穀的高足,你剛才說的是什麽玩意來著?”
“哼,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他說的是如果這年輕人能治好場中任意一個人,他就跪下給人家磕三個響頭吧?”
“嘿嘿,我剛才讓助理錄下來了,要不要給你放一遍啊?”
在場的這些富豪本就受了寒山穀一肚子的氣,此時逮著機會,如何肯放過錢平?
錢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臉上糾結得幾乎要擰到一起。
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