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看不一定
寒山穀雖然名字裏有“穀”字,但其實卻是一個山頂上巨大的莊園。
整片建築群被高高的圍牆築起,從外麵便可以看見裏麵一棟棟窮盡奢華的別墅。
葉秋抬腿就要進入大門中。
“喂,那小子,你幹嘛呢?”
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馬褂男子從旁邊走來,訓斥道:“知道這是哪裏嗎?”
葉秋點點頭,反問道:“寒山穀?”
“咦?”
馬褂男子一愣:“你也是來求醫的?行,交錢吧。”
“交錢?交什麽錢?”
“嗬嗬,哪來的毛頭小子,這點規矩都不知道,還來我寒山穀?”
馬褂男子嗤笑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不是來看病的,隻要想進寒山穀,就得交上一百萬的保證金,懂了嗎?”
葉秋好笑道:“隻要想進這個門,就得交一百萬?”
“沒錯!”
馬褂男子倨傲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到了我寒山穀,也得守這規矩。”
葉秋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是天王老子,但是也不想守這個規矩。”
馬褂男子麵色一冷:“不守規矩?嗬嗬,那我也很抱歉,隻好請你滾了。”
“是嗎?”
葉秋淡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讓我滾的。”
馬褂男子麵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小子,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三息之內,再不滾蛋,後果自負!”
葉秋並不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馬褂男子盯著葉秋,開始倒數。
“三!”
“二!”
見葉秋仍然無動於衷,馬褂男子歎了口氣:“不知死活。”
他開始最後的倒數:“一……”
“嗡!”
毫無征兆地,有一點銀芒乍現。
還沒數完,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錯愕間,馬褂男子低下頭,看見一根銀針正插在他的胸口處,針尾仍然在微微顫動。
“你……”
馬褂男子頓時感到渾身酸麻無比,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指向葉秋,嘴唇顫抖著吐出了一個字。
葉秋收回彈出的食指,不再看他一眼,緩緩朝前走去。
“這一趟值了,這就已經省了一百萬了……”
馬褂男子的意識喪失之前,聽見前方的背影在喃喃自語。
葉秋閑庭信步,一邊走一邊觀賞風景。
不得不說,這裏的風景的確極佳,到處可見奇鬆瘦柏,嶙峋怪石,甚至還有一座不小的湖泊,也不知是人工湖還是天然形成的湖。
轉過一處假山,葉秋突然看見一個石亭。
亭子裏有十幾個人,男女老少皆有。
讓葉秋奇怪的是,這十幾人中居然有一半都是病懨懨的,顯然是身患疾病。
“小子,你也是來求醫的吧?”
石亭的柱子上斜倚著一個青年,淡淡道:“如果是求醫的就來這等著吧。”
葉秋看向他:“你是……”
“我是誰?我當然是寒山穀的弟子了。”
那青年滿臉不耐煩。
葉秋笑了笑,也不說話,緩緩走進石亭裏,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旁邊的是個老者,臉色蒼白如紙,不斷有冷汗從他額頭滾落。
雖然穿著厚厚的衣服,這老者卻依舊在瑟瑟發抖。
老者旁邊是個女子,約莫二十歲的年紀,她的瞳孔清澈明亮,長發披散,臉龐溫潤可人。
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更是襯得她的皮膚白得幾乎要透光。
不過此刻她緊緊握著老人的手,素白無暇的臉上滿是焦急。
她抬起頭來問那寒山穀弟子:“您好,請問……什麽時候劉長老才能出來為我爺爺醫治……”
“急什麽?”
錢平的目光從女子身上逡巡了一圈,半響才意猶未盡地從女子身上移開,開口道:“劉長老豈是你們說見就可以見的?他老人家還在休息,等他醒了自然會來見你們。”
一個國字臉的男人也站了起來,沉聲道:“我等好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場的身家哪個不是幾十億以上?你寒山穀就這麽晾著我們?這就是寒山穀的待客之道?”
“說得對!”
另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一臉憤怒:“隻安排一個弟子接待我們也就算了,居然就讓我們在這石亭裏?我們本來就身體抱恙,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寒山穀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諸位,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錢平的臉色亦是沉了下來:“你們要搞清楚一點,不論你們在外麵是什麽達官顯貴,在寒山穀,你們隻是一群來求醫的病人!”
他冷笑道:“劉長老何等人物,便是一省領導看見他也要客客氣氣的,難道因為你們的病就要打擾到他老人家的休息嗎?”
“再說了,誰知道你們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麽病菌?給你們安排到石亭裏已經很不錯了,不要不知足!”
“你……”
眾人氣憤地說不出話來,一個個心中屈辱無比。
他們都是何等人物?在外麵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命運。
如今居然在這裏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教訓了一番,卻不敢再說什麽。
畢竟他們是為了治病而來,如果這病在外麵能治好,他們又何必要在這裏受這個氣?
“大家稍安勿躁,還是靜心再等候片刻吧?”
一個西裝革履的站起來男子勸道:“再說了,就算是在醫院看病也要掛號,咱們等一等也是應該的嘛。”
“放你媽的屁!沈德義,正主還沒出來呢,你就開始拍馬屁了?你沒看到蘇老先生已經命懸一線了,還等?作為醫生,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病人去死?”
立刻就有一個脾氣不好的壯碩男子站了起來,怒罵道:“你自己犯賤,老子不陪你了!”
“趙達,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嗎?”
沈德義麵色一陣青一陣紅。
趙達招呼旁邊的秘書:“走!老子就不信,偌大的華夏還沒人能治病了?”
眾人見那趙達要走,一個個麵色變得猶豫起來。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婧兒,回來吧,咱們也走!”
卻是那個麵色蒼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開口。
“爺爺,您怎麽站起來了!”
蘇婧連忙小跑了上去,小心扶住了老者:“爺爺,咱們……”
老者麵色痛楚,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就要往外走:“我寧願死在穀外,也不願意被人如此欺侮!老子站直了一輩子,難不成到死了卻要向人跪著?”
錢平嗬嗬笑道:“走吧,沒人強留你們。不過我要提醒各位一句,你們這病,天下除了我寒山穀,沒人能救得了!”
他轉頭看向蘇婧:“你可要考慮清楚,這一去,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你!”
蘇婧俏麗的臉上滿是掙紮,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不一定吧?”
一個聲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