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大結局
“嗯……可以……那就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隨即書房裏麵安靜了下來,通過這些信息,唐鹿溪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麽,正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突然開了,唐鹿溪也不知道咋想的,下意識就躲了起來,躲在了身旁供著花瓶的桌子下麵。
桌布將唐鹿溪隱蔽得很嚴實,唐鹿溪大氣都沒出一口,她也搞不懂,明明這是在自己家,為什麽自家卻要像一個賊一樣偷偷摸摸。
腳步聲逐漸地遠去了,如果唐鹿溪猜的沒錯的話,剛才出來的人應該是路遠吧。
知道腳步聲消失在了唐鹿溪的耳中,唐鹿溪才呼地舒了一口氣,像是憋氣憋了許久的人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一樣,連忙喘了好幾口氣。
“路晨川……這是要走嗎……但是卻又舍不得我……”
唐鹿溪回想著剛才聽到的東西,略顯茫然,兩眼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拖鞋。
她並不想成為路晨川的負擔,路晨川如果能好好地發展自己的事業,那自然是唐鹿溪願意看見的,自己有一個優秀的男人,誰不會樂意啊……
但是……唐鹿溪不自覺地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這樣一來,如果路晨川真的去國外了,那她肯定就見不到路晨川了呀……而且路晨川這一去也不知道會去個多長時間,幾年?或者幾十年?
這樣的話,那她和路晨川不就成為了異地戀了嗎……她也總是能在網上看到有關於兩人異地戀的故事,毫無疑問,這樣故事的結尾基本上都是讓人難過的,畢竟現實總是會大於想象,就算兩人將未來描述得再怎麽美好,也經受不住現實的摧殘啊。
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唐鹿溪把頭埋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去解決這件事了。
喉嚨的幹涸讓唐鹿溪這才發覺自己是來找水喝的,路遠的腳步聲早就消失不見了,應該已經走遠了,唐鹿溪撩開桌布,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其他人,然後再從桌子下麵爬了出來。
書房的門依然緊關著,唐鹿溪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後悔了,慶幸自己早一點知道了路晨川要出國的打算,後悔自己這麽早就聽到了這種事情,徒增自己的煩惱。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唐鹿溪根本靜不下心來的東西。
到廚房喝了水以後,唐鹿溪就回到了房間裏,重新躺倒床上,唐鹿溪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路晨川的事情。
這種狀態,在唐鹿溪身上持續了很長時間,具體有多長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長到了路晨川回來唐鹿溪都還沒有睡著。
如果不是因為房間的門打開了從而使外麵的燈光照射進來,唐鹿溪都還不知道路晨川已經回到了房間裏,因為路晨川無論是開門還是關門,發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小了,小到就算是發生在這個房間裏,唐鹿溪都還無法察覺到。
唐鹿溪閉上了眼睛,下意識地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這樣一來,唐鹿溪就沒辦法看路晨川在做些什麽了,因為路晨川的動作實在是太輕了,唐鹿溪想,這都是因為不想把唐鹿溪吵醒才這樣做的吧。
好一段時間啥動靜也沒有,唐鹿溪都快忍不住要睜開眼睛看一下了,卻突然間感覺床麵往下凹了下去,由於唐鹿溪是用背朝著路晨川那邊的,所以唐鹿溪就算睜開眼睛也看不到路晨川到底在做什麽。
隨後唐鹿溪便落入了一個懷抱中,與之而來的是路晨川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一種唐鹿溪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味道的味道。
“別裝睡了,你以為你這種小伎倆還能騙得了我?”
!!!!
唐鹿溪在那一瞬間心髒頓時加速跳動,哇……這種騙人(某種意義上的確是騙人)被人揭穿了的感覺是真的嚇人……
既然路晨川都已經知道了唐鹿溪在裝睡,那唐鹿溪自然也沒有繼續裝睡的道理了,轉了個身子,和路晨川麵對麵地互相看著對方。
“你是怎麽看出來我還沒睡的?”
“剛才你出來喝水了對吧,我本來那個時候從書房裏麵出來了,路過廚房,正好就看到你在廚房裏喝水,然後我就等你先回房間以後再回來了。”
“你這說的跟偷窺跟蹤女生的變態似的……”
“嘿嘿嘿……”
路晨川笑了笑,然後用手摸了摸唐鹿溪的頭,“你應該聽到了我和叔叔的談話吧?”
唐鹿溪心裏一驚,“你……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你這個笨蛋連躲都不會躲,叔叔離開書房的時候我去關門,就看到了桌布下麵一雙穿著棉拖鞋的腳,那雙拖鞋,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聽了路晨川這麽一說,唐鹿溪大囧,當時她怕被人發現,就直接躲在了桌布下麵,因為她又不呆在外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腳有沒有藏起來啊……
根據路晨川所說的,唐鹿溪完全可以在腦海中將那個畫麵想象出來,真的是,她光是想就覺得那畫麵很好笑了。
“既然這樣那你還不把我叫出來!虧我還自以為沒被你們發現在桌子下麵躲了那麽久才出來……”
唐鹿溪話語中帶著抱怨,對路晨川說道。
“你不知道有一句歌是怎麽唱的嗎?”
“……行行行,這個先不扯了,先說正事吧,”現在該聊的哪裏是為什麽不把唐鹿溪從桌子底下叫出來的問題?還是路晨川去國外的問題啊,“你真的有想去國外的打算嘛?”
因為這個問題,本來氣氛挺平和,瞬間僵硬了下來,安靜,很安靜 。
好一會兒之後,路晨川才回答了唐鹿溪的問題:“對的,我的確是有這種想法,自從你在機場遇到了事故以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沒有用,連一個襲擊你的幕後凶手都找不到。”
“沒必要一定要找人報仇啊,”唐鹿溪著急地說著,“我這不也沒出任何事嗎?大不了下次你保護好我不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不就可以了嗎?我真不希望看到你跟黑道扯太多關係,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唐鹿溪也是有很多擔心路晨川的因素在裏麵,對啊,在黑道上玩,一個不小心被人給……怎麽辦?這就是唐鹿溪不想讓路晨川去國外的其中一個理由,如果路晨川隻是做正規的生意,唐鹿溪哪裏會有這份多餘的擔心?
路晨川彈了彈唐鹿溪的腦門,有些不悅了,“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就這麽不相信你老公我?我怎麽可能會是那種短命的人?”
“……”
“丫頭,你應該也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吧。”
“嗯,我知道。”
“但是你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讓我們未來過得更好,如果不把暗中偷襲你的凶手給鏟除掉,誰知道那家夥什麽時候會再來一次襲擊?我不能保證自己每時每刻都呆在你的身邊,更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保護得了你的安全,與其每天害怕這害怕那得過日子,為什麽不親自動手,將這個事情做一個了結呢?”
“可是……”唐鹿溪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可是我是真的怕你出事……”
“對啊,這不就對了嗎?不去解決這件事也要煩惱,去解決這件事也還是要煩惱,既然都一樣,那為何不把事情早點結束,早點讓我們安下心來呢……”
路晨川說的真的很對,唐鹿溪真的一點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到,但重點並不是她找不到理由,而是她不應該去找理由。
路晨川給唐鹿溪隻說了這麽幾點理由,但毫無疑問每一個理由都透露著路晨川“此行必去”的決心……
“那……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呢……”
“如果你同意的話,明天就可以走了……但你……”
唐鹿溪搖了搖頭,“不,這種時候就別顧忌我了,我隻想知道,如果我想你了,我可以坐飛機去你那邊找你嗎……”
“當然……當然可以了……”路晨川將自己的鼻子埋在唐鹿溪的發間,嗅著那種路晨川也說不上來的味道。
“那就好……”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唐鹿溪既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很安靜地把頭靠在路晨川的懷裏。
真的很令人不可思議,路晨川原本還以為唐鹿溪會哭得很厲害呢,結果卻這麽安靜。
隨後,路晨川不自覺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吧,人隻有在這種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無力,才知道自己需要成長,而唐鹿溪卻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這讓路晨川對自己離開以後的未來擔憂少了很多很多。
明明腦子是跟清醒的,但唐鹿溪卻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也許是意識抵不過睡意,也許是想趁著路晨川還沒有離開再一次在路晨川懷裏睡一個過癮,唐鹿溪雖然清楚這雖然不是兩人永久的分別,而且路晨川也向唐鹿溪保證了她可以去路晨川在的地方去看他,真正讓唐鹿溪難過的是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這是她接受不能的原因……
“你要相信我,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不會離開,更不會消失,你要相信我……”
睡夢中,唐鹿溪聽到了這一句話,是誰說的呢,唐鹿溪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眼睛睜都睜不開,她很著急,因為她感受到了一種她心愛之物就要離她而去的難過。
就是這種想將它挽留卻又挽留不住的感覺,是最讓人崩潰的,而唐鹿溪也終於在這種崩潰之下,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已經是暖洋洋的陽光曬屁股了,她身邊睡著的路晨川早就消失不見了,就連溫度都再也感覺不到,如果不是昨晚發生的事情,唐鹿溪真的會覺得今天會和往常一樣是一個平淡無奇的一天。
唐鹿溪的眼角流出了些許眼淚,唐鹿溪呆呆地坐在床上,也沒有去管那眼淚,任它流經臉頰然後落在被子上,最後再化成被子中的水分。
唐鹿溪並沒有哭很長時間,短短幾分鍾,她便緩過了神來。
“對啊,我又不是永遠不能和路晨川見麵了,我為什麽要難過啊……加油,唐鹿溪,今天還打算去路媽媽那裏看望漢克呢!”
唐鹿溪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為自己鼓起了勁來,對,路晨川隻是去打工賺錢了,她為什麽要難過要哭嘛?她不是還有自己該做的事情嗎?漢克、舒安、作業、小說、電影、電視劇、漫畫、動漫等等,她還有這麽多沒有做完的事情,哪裏還有功夫在這裏哭在這裏難過?
想通了之後,唐鹿溪麻利地下了床,在浴室裏麵簡單地洗漱了之後就出門了。
還真別說,今天的天氣不知道怎麽的,居然意外的很好,天空萬裏無雲,陽光燦爛暖洋洋的,這在冬天裏絕對是一個非常難見到的天氣。
“小姐早啊,您是要出門嗎?”
管家在草坪上指揮傭人們修剪草坪,看見了唐鹿溪從宅子裏麵出來,大老遠地便和唐鹿溪打了個招呼。
“是啊,你們這麽早就出來幹活了嗎?”今天是個例外,放在以前,這個時間段唐鹿溪絕對還窩在被窩裏麵睡著覺呢。
“我們不都是這麽早工作的嗎?”管家說道,他總感覺今天的唐鹿溪……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質跟以前的那個小姐都差太多了,“小姐那您路上小心點啊!”
唐鹿溪微笑著點頭向管家示意。
唐鹿溪身上的變化不止是管家察覺了出來,在草坪上工作的幾個傭人也皆是察覺到了一些不符合唐鹿溪作風的事情,但究竟是哪裏不符合,哪裏有問題,他們卻又說不上來。
太陽依然燦爛得刺眼,這個世界既是如此,就算是某個人在某個人的生命中消失了,也還是會繼續運轉下去,這個世界中的每個人,都不過是一個再也渺小不過的沙粒罷了。
三年後的某一天,z市最大的一家酒店裏,正舉辦著一對新人的婚禮,婚禮現場被打扮得很是漂亮,被邀請來的嘉賓們來來往往,場麵有說有笑的。
“快點快點!要遲到了!”一輛車子停在了酒店的門口,身穿婚紗的新娘從車上急急忙忙地跑下來,一邊抓著頭上的頭紗,防止它掉下來,一邊對車裏麵的新郎說道。
新郎從車上走了下來,有些無奈地說道:“這還怪我嘍?一開始是誰說時間足夠還來得及打一局遊戲的?不聽我的話下次你還要吃更大的虧。”
“是是是,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婚禮因為新娘和新郎的到來而熱鬧了起來,他們還好來得及時,趕在了最後一秒到達了婚禮現場,新娘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再開下一盤遊戲。
到場的各位來客早已經坐在了位置上等著婚禮開始了,兩個當事人終於來了,婚禮也終於可以開始了。
“兩位新人,請到這邊來。”
神父站在禮台的最前方,對還在對麵愣著的兩個新人說道。
“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
“我願意。”新郎答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
“我願意。”新娘的回答也同樣,和新郎同樣,說的話斬釘截鐵。
婚禮進行的最後一項,是要新娘當著在場所有見證人的麵親吻新娘,這件事情新娘是事先不知道的,所以當新娘聽到了這麽一出要求之後,頓時在原地愣住了。
“小溪!別慫啊!你們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在我們麵前害羞個什麽勁啊!”一個看似和新娘年紀差不多大的女生在台下起哄著,興高采烈得像這是自己的婚禮一般。
如果不是知情人,絕對不知道這是一個孕期有三個月的孕婦,身為孕婦,卻沒有作為孕婦的心思,整天瘋瘋癲癲的,可是把家裏人弄得安寧不下來。
坐在女生旁邊的,是她的老公,高中時期就在一起了的同學,兩人的感情曆程真的可以用“坎坷多變”來形容了,婆媳關係一直是難處理的一件事,還是因為婆婆在知道了女生懷孕了之後,才緩和了關係,所以,她現在是未婚先孕的情況。
有了第一個起哄的,自然有第二個跟著的,以至於到後來,整個婚禮上的人都在齊刷刷地喊著“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這樣的話。
“怎麽,害羞了?”新郎看了看新娘,微微笑道。
新娘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樣就表明新娘已經默許了,新郎伸出手,在所有人的麵前,將新娘抱在了懷裏。
然後用手挑起了新娘的臉,新娘的臉早已通紅,從新郎的角度看來,完全就是一個紅透的蘋果。
“想不到咱們都相處這麽久了你還會臉紅啊?”
“哼!要你管!我臉皮薄不行嗎?”
“行,當然行了,”新郎笑著說道,“就算是臉皮厚我也會喜歡你,不管你將來會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著你。”
這種話真讓人臉紅不好意思,新娘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隨後,新郎慢慢地低下了頭,在新娘的眼裏,新郎俊朗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到後麵,新娘為了怕自己的臉真的滴出血,索性閉上了眼睛。
“我愛你。”
信鴿從婚禮上空飛過,一根羽毛從它的身上掉了下來,在空中飄蕩著,被陽光照射著,春天的太陽暖暖的,陽光也很燦爛。
或許,世界就是這樣吧,就算是某個人在某個人的生命中消失了,也還是會繼續運轉下去,這個世界中的每個人,都不過是一個再也渺小不過的沙粒,更何況,是隻是短暫的消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