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從來沒有你的位置
事隔好幾年,駱河又一次從徒弟們的口中,得知他那個得意門生的消息。
沐安安在雨林中沾惹了不明生物,導致血液中出現不明生物一事,駱河當然也知道了。
得知他們一家子已經動身到了新西蘭,駱河想了想,聯係了一個在新西蘭的學生。
這就是為什麽,沐安安會在新西蘭見到駱河的原因。
沐安安看著眼前那個頭發發白,個子瘦削的小老頭,眼眶子一下子就紅了。
“老師。”
駱河對著沐安安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身體差成這樣,連老師我也得瞞著不說。”
沐安安微微紅著臉:“哪有?因為老師經常雲海四海,我想告訴了你也隻是讓你多添擔憂而已,而且還敗壞了玩性。”
“你是怕挨罵!”
駱河斜了沐安安一眼:“關於你的身體,研究中心那邊怎麽說?”
沐安安將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檢查表一一擺放在駱河的麵前。
“有些數據上波動很大,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已經找到了莉莉婭。”
“那個血液病專家?”
能讓駱河有印象的,都是在這一行中傑出的人物。
至於那個顧良,嗬,駱河冷笑,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沒錯,就是她,隻不過她現在被顧良打壓,很多事情不好開展,所以她希望我們能自已準備好手術室等相關設備。”
駱河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世道,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說著,他又斜了沐安安一眼:“像你,本來可以一帆風順,誰知道自已半路上拋棄。看看人家,人家這麽難,還要堅持!”
看著不思上進的徒弟,駱河被氣得呼哧呼哧喘大氣。
沐安安道:“我知道老師是為我著想,但是當年那件事,老師應該也知道。”
當年,沐安安還是安神醫,而且名聲顯赫的時候,接收了一個病人。
那個病人本來就已經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求了好多人,最後求到了沐安安這裏。
本來沐安安也無法出手,她那個時候已經接到了部隊的任務,要隨軍。
誰知道那個病人家屬帶來了他的女兒,一個因意外而截肢的孩子。
病人各種哭求,沐安安心有所感之下,擠出時間幫病人動了手術。
結果,對方動完手術就從醫院裏麵逃跑了,為了不交手術費。
本來術後就需要靜養,還需要上藥消炎。
但是那個病人跑了,這些工作無法開展。
最後,那個病人還是死了,因為術後感染。
然後,家屬鬧到了醫院,還鬧得當年沐安安已經安排好的隨軍進修行程名額也被取消,還被全院通報批評。
更讓沐安安接受不了的是,她被暫停外科手術半年。
這已經相當於是在質疑她的人品和醫術了。
正因為如此,沐安安一氣之下,才提交了辭呈,並且對外宣布封刀。
聽到沐安安說起當年那件事情,洛河也是長長地一歎。
他知道自已的學生當年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且也沒有地方申訴。
“好了,這事兒都過去了,隻要你過得開心就行。既然你已經跟莉莉婭有過接觸,就按著你們的計劃來。”
沐安安看到駱河歎息過後,臉色就慢慢平靜下來,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老師,我看這次那個姓顧的不僅僅是為了對付我,還想著通過我來對付你。”
“這也是為什麽,我要來見你的原因。”
駱河眯了眯眼睛:“這事兒不用你說,你的師兄也都跟我說了,嗬,當老師的比不過,就想在學生身上贏回去?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沐安安有些好奇地開口:“這麽說來,顧良和程琛的導師,真的跟你有過節?”
駱河笑了:“我跟他們的老師,何止是有過節這麽簡單。我跟他,也是師兄弟。”
好了,即便是駱河沒有明說,但是沐安安隨便一想也能想出一出大戲來。
“老師打算怎麽做?我這邊會全力配合。”
駱河衝著沐安安擺擺手:“用不著,你把自已的身體顧好就行,說起來這事兒也算是我連累了你們。”
見沐安安還是一臉的擔憂,駱河又壓低了聲音道:“如果你不表現得正常點,那隻老狐狸不會上當。”
然後,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對了,這裏是你張師兄的私人醫院,他這裏有一個比研究中心還要先進的檢測設備,你要用的話就用這台。”
師徒倆正說話間,沐安安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
一看到沐安安,他的臉上就掛著一絲笑意。
“小師妹!”
張海,是駱河當醫學院導師時,所收的第一個研究生弟子,沐安安幾個都叫他大師兄。
當年沐安安執意要離開醫學界,不再執刀,也是他在背後暗暗支持,然後還擺平了所有關節,沐安安還不能離開得這麽順利。
但是,張海雖然順著沐安安的心讓她離開了醫學界,但是在內心裏,他還是希望沐安安有朝一日,依舊回到他們那個圈子。
因為沐安安的天賦,是平常人根本就達不到的高度。
讓沐安安就這麽放棄她的專長,實在是有些可惜。
張海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了沐安安,第二眼,才看到站在沐安安邊上的墨景辰。
他那原本微笑著的臉,慢慢就冷了下來。
當年,沐安安會突然選擇離開醫術界,除了外麵所熟知的那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時沐小曦發病了。
她一個人對付不過來。
一想起沐安安當年一個單親媽媽,照顧著一雙幼小的兒女,其中一個還有病,張海看向墨景辰的目光,就很不友善。
都是這個男人,那幾年把沐安安和孩子們拋下,孤身在外,就算現在對他們再好,張海都覺得這樣做遠遠不夠。
對於張海眼中的那個不善的目光,墨景辰當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卻是麵色平靜地回看著張海。
這個姓張的男人,看著沐安安的時候,那眼神,作為男人的墨景辰,看得很清楚。
雖然他已經極力掩飾了,但是還是被墨景辰給看穿了。
墨景辰跟張海對視了一眼,搶在張海開口前,就上前一步,攬住了沐安安的肩膀。
他柔聲道:“安安,已經跟老師見上麵了,現在應該去休息了。你這身體,吃不消。”
沐安安的確是感覺到身體有些疲憊,她衝著張海笑了一下:“大師兄,這幾天還是要麻煩你了。”
“小師妹,說的什麽見外的話,我這裏就跟你自已家一樣,怎麽方便怎麽來。”
張海還要接著往下說,卻聽到墨景辰冷哼一聲:“不用麻煩了,我們在外麵有住處,老師也跟我們住一起。”
說完,帶著沐安安轉身就走。
“小師妹需要靜養,我這裏可以隨時……”
張海被墨景辰所說的話給氣得差點噎到,這墨景辰什麽意思?看不到他隻是在擔心自家小師妹嗎?
張海很是不服氣地向前幾步,正要說話,卻被駱河給一把攔下。
“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駱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自已的大弟子一眼。
唉,這兩個徒弟,當年明明是有機會在一起的,誰知道他這位大弟子非得當君子。
看吧,降得住他這個關門弟子的,還真得是像墨景辰這樣的人。
所以,張海現在這樣子,連馬後炮也算不上,隻能算是自尋煩惱。
駱河拍了拍張海的肩膀:“你要是真的心疼安安,就幫她早點解決血液裏麵的那個毛病。”
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空的。
沐安安的身體,很快就會衰敗下去。
張海臉色一凜:“老師,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