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殺手來了
萬般無奈之下,夏母隻能硬著頭皮走進了這間禁閉室。
這禁閉室小的可憐,如同昊天國的領土一般,袖珍的很,充其量也就一個平方。
那狹小逼仄的空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感,仿佛能將人給硬生生擠成一張照片。
夏母身材算不上高挑,可想要在這裏躺直了身體都不能夠。
無奈之下,她隻能將後背靠著那冰冷的牆壁,勉強將雙腿伸直。
小就小吧,在這兒好歹還安全一些,好歹殺手也混不進來。
此時,夏母隻能如此自我安慰著。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睡覺。
她隻能盯著那盞閃爍著昏黃光芒的電燈泡,回憶著昔日的點點滴滴。
想當年,她的日子過的有多滋潤啊。
可以揮金如土,可以泡小鮮肉,還可以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
可現在,她有的隻是眼前這盞閃爍著昏黃光芒的電燈泡。
夏母也不知道盯了那燈泡多久,雖然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能睡覺,可眼皮卻死死地粘在了一起。
沒辦法,她真的是太困了。
白天已經累的夠嗆了,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再加上她年紀也不小了,又如何能不困呢?
沒過一會兒,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夜,越來越深。
狹長幽深的走廊裏,突然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近了,那腳步聲又近了!
慘白的月光下,隻見一隻戴著白色口罩的大手緩緩向禁閉室那扇冰冷的鐵門推去。
就在這一刹那,夏母突然打了個冷戰,立刻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耳畔,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撬門的聲音。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死一般寧靜的暗夜中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夏母臉一白,恐懼地瞪大了那雙渾濁的眸子,渾身更是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完了,全完了!
她早就應該想到,就算在禁閉室她也不一定是安全的。
那人的手都能伸到昊天國監獄去,想要在自家地盤的禁閉室殺個人,那豈不是輕快加愉快?
她想呼救,可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的喉嚨裏仿佛堵著一塊千斤巨石,竟然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了。
怎麽辦?
難道她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輕信那人的鬼話,不該跟他們來到昊天國的。
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兒。
豆大的汗珠,順著她那布滿皺紋的額頭滾滾滑落,浸透了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裳。
夏母緊張地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冰冷的鐵門上。
那鐵門微微顫動著,似乎下一秒那人就會破門而入,然後一槍將她的頭顱給打爆。
夏母咬破了嘴唇,隻覺得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雙腿緩緩流下。
頓時,狹小逼仄的空間內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誰?”突然,遠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那聲音並不高,甚至也不好聽,可在此時的夏母耳朵裏,聽起來卻宛若黃鍾大呂,極為渾厚動聽。
她雙手死死地握緊,布滿猩紅血絲的眸子裏赫然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聽到那低沉的聲音後,門外那人立刻停止了撬門的動作,飛也似的向遠處逃竄。
聽那腳步聲遠去,夏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扯著嗓子高聲呼喊著:“救命,救命……”
她的聲音太過沙啞,太過尖利,在這無盡的暗夜裏聽起來分外的淒厲,宛若風吹骷髏般陰森恐怖。
不行,她絕對不能再呆在這禁閉室了!
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她的具體位置。
他們可以殺她一次,自然可以再殺她第二次。
聽到聲音,方才那低沉的聲音又在門外響了起來,有些不耐煩地說:“你給我老實一點。再不老實的話,我就直接把你給鎖在馬桶上!”
聽著這熟悉的話語,夏母隻覺得鼻子一酸,苦澀的淚水順著那慘白的臉龐滾滾滑落。
真好,原來是先前那警察!
有警察在,那就再好不過了!
“警察先生,我要見你們長官,我有事要坦白!”她一臉焦急地向那扇冰冷的鐵門看去,迫不及待地說。
在審訊室,她想她應該是安全的吧。
那殺手膽子再大,他也不敢當著警察的麵殺人吧。
“有什麽話明天再說,我們長官都已經睡了呢!”警察沒好氣地吼道。
明天?
夏母才不要等到明天呢。
誰知道,她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呢?
“不,我今晚就要見他!”她的態度非常堅定地說,“這件事情非常重要,事關王室!如果耽誤了正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聽了這話,那警察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他才冷冷地說:“那好,你先等著,我先去請示一下。如果長官不肯見你,我也沒辦法。”
話音未落,他便轉身。
一聽那警察想要離開,夏母嚇的臉都白了:“不不不,你別走!”
“你能不能就在這兒請示呢?那個……我害怕,我一個人在這裏真的害怕。到時候長官肯見我了,我怕我嚇的把要說的話都記不住了怎麽辦?”
萬一這警察走了,那殺手轉身再回來怎麽辦?
雖然丈夫、女兒都死了,雖然如今的她又身無分文,可夏母還是不想死。
就算不為了向夏若若複仇,她也不想死。
為什麽要死?
一旦死了,她的人生又不能重新開啟了。
那警察被夏母折騰的有些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說:“行行行,我就在這兒打電話。”
“不過說好了,如果長官不肯見你,你就得給我乖乖地呆在這裏。如果再鬧事的話……”
“你就把我鎖馬桶上!”夏母一聽,連忙接著他的話說。
她就不信了,事關昊天國王室,那長官會不肯見她。
很快,她便聽到了門外那警察打電話的聲音。
聽著那警察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夏母隻覺得心裏踏實的很。
沒一會兒,那警察便掛了電話。
“你們長官什麽時候見我?”一見通話結束,夏母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臉急切地問。
此時,她特別期待審訊時那種嚴肅緊張的氛圍。
在那裏,她似乎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原以為會馬上得到答複,可門外那警察卻一直沉默。
那良久的沉默,讓夏母的心不由的懸到了嗓子眼兒。
不會吧?
那長官如此傲嬌,竟然連和王室有關的事情都不聞不問?
“那個……那個你們長官……他到底要不要見我?”夏母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吞吞吐吐地問。
警察聽了,不禁長長歎了口氣:“長官剛才罵了我一頓。”
“他說你撒謊成性,嘴裏沒一句實話,他根本就不信你會有什麽重要事情要坦白。他說你肯定是睡不著覺瞎鬧騰,到了審訊室肯定什麽都不會交待的。”
“想想也是我傻,竟然會相信你的鬼話。”
一聽這話,夏母臉色不由的變了。
原來,她在眾人眼中竟然是這種形象。
她是經常撒謊,可這次她是真的打算交待了啊。
再不交待的話,她這條老命都沒了啊!
“警察先生,麻煩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交待的!”夏母哭著向那冰冷的鐵門看去,哽咽地說,“如果我不交待的話,我就是豬,是狗!”
聽了這話,那警察的態度似乎鬆動了些:“行,那我就再幫你一次。”
“不過提前說好了,如果你這次再撒謊的話,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一定不會再撒謊的!”一聽這話,夏母立刻舉起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以她的人格保證?
那警察突然覺得,這誓言的可信度好像為零了。
可不管這誓言的可信度是多少,他還是幫忙將夏母成功送進了審訊室。
一進審訊室,夏母隻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極為舒坦,不由的長長地鬆了口氣。
審訊室外,那警察笑著向先前冒充記者的保鏢看去,眼底滿滿的都是崇拜的神色:“還別說,你這計謀還真不錯。”
“你不過拿根鐵絲在鎖上胡亂撬了幾下,那女人就嚇的什麽都交待了。”
保鏢笑了笑,並不以為然。
身為歐陽澤的保鏢,他可不是隻長了發達的四肢而沒長大腦。
如果沒腦子的話,他又如何能保護好歐陽澤的安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