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不是朋友
黑暗中,在那縷微弱光芒的照耀下,那柄薄如蟬翼的尖刀閃爍著極為淒冷的寒光。
看著那點寒光,阿飛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隻覺得心髒在刹那間驟然停止。
他想逃,可那該死的老腰卻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夠了。
不會吧,難道夏父真的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難道他真的不想去美國了?
麵對著自己這種東南亞風格的超級帥哥,難道這老彎彎果真一點惜玉憐香之心都沒有?
隻要這老彎彎能手下留情,他真的不介意暫時彎一下的!
就在這一刹那,夏若若一咬牙,用自己的身體拚命地向夏父撞去。
她清楚地知道,阿飛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此時如果她想活命的話,也唯有暫時抓住阿飛這一根救命稻草。
畢竟他還有所圖,他還幻想著將自己毫發無傷地交給美國那個男人!
到了美國後,或許她還會有機會的,畢竟那可是顧瑾深的地盤。
夏若若手腳都被麻繩捆綁著,重心極為不穩。
這一撞,她不僅將夏父直接撞飛,自己更是重重地摔倒在阿飛的身體上。
阿飛本來就痛的七葷八素,如今被她這一壓,痛的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身體痛是真的,可他的心裏卻甜絲絲的。
阿飛做夢都沒想到,在自己做了那麽多壞事之後,這個美麗高貴的女人還會救他!
莫非,這女人被自己的魅力給深深地折服了?
“快,快把我身上的繩子給割斷!”夏若若趴在他身上,一臉焦急地說,“否則我們都得死!”
聽了這話,阿飛有些茫然地舉起了手裏的尖刀。
他的腰雖然不能動,可是手還是極為靈敏的。
不過是割條麻繩而己,對阿飛來說還是小意思。
他剛將尖刀舉起,夏父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在吐了一口血之後,便啞著嗓子怒吼道:“不能割!如果這女人跑了,蕭季然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剛才夏若若這一下撞的極重,更讓夏父極度瘋狂的是,他那臃腫的腹部竟然直接撞到了自己手裏的那柄尖刀上,頓時血流如注!
他想爬起來,可腹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此時的夏父別說爬起來了,他就連說句話,腹部的傷口便被扯撕心裂肺的疼。
不過還好,這一刀並沒有刺中要害部位,暫時要不了他的命。
一聽這話,阿飛立刻清醒過來。
對,他不能放了這女人,這女人此時可是他們唯一的活命符!
“行,那我們就等著一起被他殺了吧!”夏若若目光一緊,沒好氣地衝阿飛吼道。
聽了她的話,阿飛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了這女人,他死路一條。
不放的話,也是死!
他不明白,明明是道選擇題,可這道題為什麽僅僅隻有一個選項,壓根就不給他一條活路呢?
“我不會殺你的!”為了拉攏阿飛,夏父強忍著疼痛,連忙說,“剛才是我不對,我是太生氣了,一時衝動之下才做了錯事。”
“阿飛,相信我,畢竟我們才是一夥的!你是沈媽的侄子,我和她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然是我們的關係更為親近一些。”
親近?
所謂的親近方式,就是這老彎彎拿著尖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如果不是夏若若這一撞,阿飛清楚地知道,此時的自己恐怕小命都保不住了。
這老彎彎不可信,可眼前這個美到極致的女人又不能信!
左右都是個死,此時的阿飛真的不知道該選擇誰。
“你就繼續撒謊吧!”夏若若微微抬起頭,一臉鄙夷地向夏父看去,“你和沈媽是多年的老朋友?嗬嗬,我怎麽不知道呢?”
“你又算個P!”夏父雙手死死地捂著腹部,鮮血順著他手指的縫隙汩汩流下,“我的事你又憑什麽能知道?”
此時,他急需要一個醫生給處理一下。
這傷雖然暫時要不了他的命,可如果失血過多的話,恐怕他都無法等到美國那人派來的飛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來撒謊過多少謊嗎?”夏若若冷笑一聲,眼底滿滿的都是鄙夷的神色,“沈媽的朋友?嗬嗬,你真能編!如果你真是沈媽的朋友,為什麽這些年來都不曾和她有過來往?”
“既然是朋友,為什麽你明知道她兒子的骨灰在何處,卻一直不肯告訴她?”
阿飛聽了,覺得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雖然他不喜歡沈媽,但他卻堅信,以那老女人的心氣,無論如何不會和這種人做朋友的,雖然這老彎彎是個有錢人。
一聽這話,夏父臉色陡然一變。
他尚未想好如何辯解,夏若若便追問道:“說,你和沈媽到底是什麽關係?”
阿飛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如果他能知道這個秘密,那麽自己以後豈不是也可以將沈媽給玩弄於股掌之中了?
“夏老先生,我勸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否則,我手裏的這柄尖刀,極有可能一不留神,將蕭太太身上的繩子給割斷!”他一邊冷笑著,一邊將那柄尖刀向夏若若手腕處伸去。
此時,三人都動彈不得。
但隻要阿飛手裏的尖刀輕輕一動,情勢便會立刻扭轉。
阿飛腰不敢動,夏父腹部的傷勢也不算輕,相比之下,唯有被五花大綁的夏若若是最為強壯的。
隻要她獲得自由,夏父必死無疑。
當然,同時死的肯定還會有阿飛他自己,他可沒天真到蕭季然會放自己一條生路。
“你可想清楚了!”夏父死死地盯著他手裏的刀柄尖刀,冷笑著說,“隻要你割斷那繩子,我們倆都得死的。”
“無所謂了。”阿飛一副無賴似的笑著,“反正左右都是個死,與其死在你這老彎彎手裏,倒不如牡丹花下死呢。”
一聽這小保安竟然敢罵自己是老彎彎,夏父氣的肺都差點炸了!
他哪裏彎了?
他明明隻是長的有些圓罷了。
他清楚地知道,此時不管如何自己怎麽保證,這小保安都不會再相信自己了。
“隻要我說了那件事,你就保證不放了那女人?”夏父咬咬牙,冷冷地問。
阿飛聽了,不由的冷笑了起來:“那是自然!”
雖然夏若若也有心拉攏阿飛,可對於夏父和沈媽之間的關係,她還是非常好奇的。
她決定見機行事,先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再說。
當然,她也非常清楚,阿飛那人也沒那麽容易拉攏的。
他之所以如此,無非也是想知道那件事的來龍去脈罷了。
夏父猶豫了一會兒,將那個塵封在記憶裏的秘密緩緩道來。
夏若若和阿飛都沒猜錯,夏父和沈媽自然不是朋友。
身為暴發戶的他,壓根就看不上沈媽那種出身卑微的女人。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個渣男。
那渣男是夏父的一個老同學,由於妻子不育,便想到了借腹生子。
當夏父第一次在那渣男處看到沈媽時,她已經身懷六甲了。
年輕時的沈媽還是很漂亮的,雖然算不上絕色,但至少體態勻稱,和現在那臃腫的體態大相徑庭。
由於夏父和那老同學關係並不親密,那次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麵。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一身狼狽的沈媽上門向夏父求助時,他才知道那老同學已經抱著兒子離開了。
對於借腹生子一事,夏父是知情的,不過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告訴沈媽。
他為什麽要告訴她?
她又是他的誰?
沒有好處的事,夏父從來不會做的。
於是,在麵對剛出月子的沈媽,他以不知情為由,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幫她尋找孩子的求助。
“所以說,這次你之所以能進小島,就是以知道那孩子骨灰下落為由來要挾沈媽?”看著夏父那張肥圓的老臉,夏若若越發覺得惡心不己。
那個可憐的孩子,從一出生便生活在了各種算計之中,直到死了都在被這些無恥之人利用,想想她都覺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