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原形畢露的餘安安
“多謝。”蕭季然神色淡淡。
對於他的冷漠,歐陽澤早已經習慣了,誰還能指望一對曾經的仇人能親親熱熱地站在一起說話呢。
更何況,他此次約二人前來也不是為了和“活閻王”敘舊的,他隻是想為自己心儀的女人做點什麽罷了。
“打開門吧。”歐陽澤轉臉向一保鏢看去,聲音如夏日裏一縷清風般清涼好聽。
話音剛落,保鏢便立刻打開了地下室的門,一股發黴潮濕的氣息頓時撲鼻而來。
看著這間昏暗簡陋的地下室,夏若若心情極為複雜。
想當初,自己也被歐陽澤囚禁在這裏。
而如今,囚禁之人竟然變成了餘安安!
一步,又一步。
夏若若踏著冰冷的台階緩緩走下,遠遠地看到被五花大綁的餘安安時,她的身體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著。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她做夢都沒想到,五年前那個親手將自己推進地獄的人,竟然就是她昔日最好的朋友!
看到那抹熟悉身影,五年來所有的噩夢和痛苦都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將她緊緊包裹其中,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為什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聽到腳步聲,一直蜷縮在角落裏的餘安安緩緩抬起了頭。
她臉色蒼白的厲害,一頭淩亂的長發遮住了大半臉龐。
她的右眼已經被若凡射出的彈珠給弄瞎了,僅餘的一隻眸子卻依舊在淩亂的長發縫隙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一看到夏若若,她咧開了那幹涸的嘴唇,發出一陣怪怪的獰笑聲。
夏若若眼底猩紅一片,她咬著牙,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
突然,隻見她揮起右手,重重地扇了那女人一個耳光。
眾人看了,不禁微微一愣。
歐陽澤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底掠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蕭季然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冷冷地盯著牆角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女人。
即便那女人貌似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可他還是不得不防備著,萬一她敢再傷害到自己的小女人,那麽他真的不介意對一女人動手。
短暫的錯愕之後,餘安安仰起了臉,蒼白的臉龐上赫然多了五道觸目驚心的指痕,那隻瞎了的眼睛在陽光下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姓若的,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她啞著嗓子,一臉鄙夷地冷笑著,“就算你贏了我,你也嫁不進蕭家的。蕭季然的媽媽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吧,她又怎麽會讓一個有私生子的賤人嫁進門?哈哈,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做夢也甭想得到!”
蕭母是什麽樣的人她還不知道嗎?
一個因為丈夫有了私生子就能棄萬貫家財於不顧能決然提出離婚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接受這樣一個私生活混亂的女人呢。
如果不是怕蕭母連自己給一起滅了,她早就打電話把那位老佛爺給請出山了。
“不勞你費心,八年前我就已經嫁進蕭家了。”夏若若沉著臉,低沉的聲音宛若夾雜著數萬枝塗滿了劇毒的利箭般惡狠狠地向那女人襲去。
一聽這話,餘安安身體一僵。
八年前?
難道她是……
不,這不可能的!
她命人調查過的,這賤人分明是顧瑾深的相好,她又怎麽可能是夏若若?
“不,你撒謊!”她拚命地搖著頭,發瘋似的咆哮著,“你不是夏若若,不是!”
“很遺憾,我是!”夏若若高高地站在她麵前,咬牙切齒地冷笑著,“五年前那場大火並沒有能燒死我,你是不是覺得非常遺憾呢。”
一聽到五年前那場大火,餘安安頓時麵如死灰。
“不,這不可能的……”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地說,“那麽大的火,你不可能逃的出來……”
是啊,她怎麽可能逃的出來呢?
楊林說過,他已經將那賤人給捆好了,又倒上了一大桶汽油,她沒理由還活著的!
更何況,這兩人相貌雖然相似,那賤人分明沒眼前這女人漂亮,眉眼也不如她精致。
難道,她又去整容了?
還是經過一場地獄之火的粹煉,她如涅槃的鳳凰般脫胎換骨了?
夏若若猩紅的眸子裏著著血,惡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衣領:“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餘安安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就是那個傻到自己都吃不飽還把生活費都拿給你去還債的白癡!”
當年的她確實傻,明明連自己的日子都過的很難,可麵對著被人拿刀逼債的餘安安,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幫助了那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聽了這話,餘安安的身體重重一顫,那隻僅存的眼睛裏滿滿的是驚恐的神色。
她沒死,她竟然真的沒死!
該死的楊林,他竟然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到!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夏若若發瘋似的撕打著她,厲聲質問道,“餘安安,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鋒利的指甲刺破了餘安安臉上的肌膚,頓時血流如注。
五年來所有的怨恨,所有的委屈,此時她都要統統發泄出來!
小小的拳頭,如暴雨般瘋狂地落了下來,打的餘安安天眩地轉,痛不欲生。
在荒島上餓了好幾天,餘安安體力早己嚴重透支。
此時的她別說反抗了,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說為什麽?”她紅著那隻僅存的眼睛,發瘋似的咆哮著,“夏若若,我餘安安自認為樣樣都不比你差,憑什麽你就能嫁給蕭季然,而我就隻能委身於一殺人犯!”
是啊,她哪點比那賤人差呢!
自己好歹也是出身清白,哪像她這野種,到現在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呢。
“為什麽?”夏若若如一頭發瘋的獅子,惡狠狠地咆哮著,“因為我不如你陰毒,不如你貪婪!餘安安,說真的,我都替旭文哥哥感到悲哀。像他那麽好的人,又怎麽會娶了你這種貪婪無恥的女人,竟然對小叔子你都能動了邪念!”
聽了這話,蕭季然突然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都是他的錯,他竟然沒早點察覺到那女人對自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其實也難怪他沒察覺到,他哪裏能想到,即將臨盆的大嫂會對自己這個小叔子動了那種不堪的念頭呢。
“淩旭文?”餘安安紅著眼睛,陰森森地獰笑起來:“嗬嗬,你該不會以為他是什麽好人吧。如果說我餘安安不是東西,那麽他淩旭文就是一個十足的禽獸!”
一聽這話,夏若若心底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起來。
她揮起手,重重地又給了那女人一個耳光。
如果說淩旭文不是好人,那麽世上恐怕再也沒一個好人了。
“嗬嗬,連你都被他給騙了!”餘安安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笑的更加大聲了,“你竟然以為淩旭文是好人?嗬嗬……夏若若,你是不是傻了啊。一個能娶我的男人,你竟然還以為他是什麽好人!”
她的笑聲極為刺耳,聽起來宛若暗夜中的鬼魂般陰森恐怖。
眾人聽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蕭季然緩緩上前,將夏若若扶了起來,淡淡地說:“走吧,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放心吧,我會處置她的。”
夏若若將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無聲地抽泣著。
明明抓住了當年要謀殺自己的真凶,可她為什麽還是開心不起來呢?
“季然,你等等!”餘安安突然開口。
蕭季然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扶著夏若若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