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是故意的吧?
一想到這兒,夏若若的心直接懸到了嗓子眼兒,似乎下一秒就會衝破喉嚨,直接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剛想推門而入,裏麵卻傳來了沐少霆的聲音:“老大,你是故意讓小若若推到你傷口上的吧。”
一聽這話,夏若若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故意?
這怎麽可能?
“胡說什麽!”蕭季然的聲音還是那麽冰冷,仿佛陽光從不曾照射過他的臉一般。
緊接著,病房內傳來了沐少霆那陰陽怪氣的冷笑聲。
他的聲音並不高,嫵媚中卻夾雜著濃濃的嘲諷味道。
“就憑你,會躲不過小若若的手?別說這次了,就連上次中槍之事也是疑點重重。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清楚?以你的身手,根本不可能躲不過那一槍的。”
“歐陽澤槍法好是真的,但他身有殘疾,想要奪槍拉保險栓再扣動扳機,這一全套做下來,對他來說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一聽這話,夏若若臉色陡然一變。
不,這不可能!
可是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沐少霆可以說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的話卻讓人不能不信。
正在疑惑中,裏麵又傳來了蕭季然陰冷的聲音:“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故意施苦肉計騙走我的小若若,我還沒資格說?”沐少霆反駁道,“如果當天中槍的人是我,說不定此時小若若就會在我身邊呢。”
論打架他不行,可論鬥嘴,他覺得自己必須得贏!
從小輸到大,好歹得在某一特長方麵讓他扳回一局吧。
蕭季然輕蔑地冷笑道:“就你?你還敢故意中那一槍?估計歐陽澤剛拔槍,你就嚇的尿褲子了。”
一聽這話,夏若若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神秘的大手拿著把利刃惡狠狠地向她心髒刺去,痛的她幾乎暈死過去。
苦肉計,果然是苦肉計!
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自己,就是那條傻傻的魚,不知不覺中進了圈套!
怪不得他不給自己打電話呢,原來他根本就沒那麽在乎自己!
現在看來,什麽暗戀,什麽思念,原來隻不過是騙她而捏造的謊言罷了。
她真的好傻,在他一次次包庇餘安安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個騙局的,他根本就不曾喜歡過自己!
現在的他,肯定很得意吧!
不過略施小計,便將她這個愚蠢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夏若若無力地轉過身,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她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般跌跌撞撞地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淚水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模糊了雙眼。
她走出醫院,如孤魂野鬼般獨自在馬路上遊蕩著。
她不想回家,更不知道要去哪裏。
如果這條路沒有盡頭的話,那她就會一直走下去。
己是半夜時分,路上並沒有多少人,唯有幾輛出租車偶爾從身邊經過。
這時,幾個刺著紋身的小混混從酒吧裏走了出來。
一看到一絕色美人三更半夜獨自走在路上,不由的起了邪念。
“美人兒,就你一個人?”一個掛金鏈子的小混混攔住了她的去路,色迷迷地向她看去,“要不跟哥哥走?哥哥一定不會讓你哭,一定會把你伺候滿意的!”
一聽這話,其餘幾個小混混也笑了起來:“小美人兒,你有福氣了。做強哥的女人,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們身邊駛過。
車裏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後,立刻對司機說:“停一下。”
司機勸道:“先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事不管在哪裏都有可能發生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得快點趕回去了。”
他沒有停車,反而重重地踩了一腳油門。
夏若若仿佛並沒有聽到那群混混的話,一把將那“金鏈子”推開,依舊魂不守舍地走著。
“喲,美人兒摸我胸了呢!”“金鏈子”一臉誇張地笑道,“不行,既然摸了哥哥,哥哥就也得摸回去!”
他色眯眯地笑著,一隻粗糙的大手徑直向夏若若胸口摸去。
“放開她!”突然,一個清冷的男聲在夜色中響起。
幾個混混歪著腦袋看去,隻見一拄著手杖的男子正吃力地向前走來。
一看到他那手仗,他們極為囂張地狂笑起來。
“喲,這年頭連瘸子都想英雄救美了?”“金鏈子”一臉鄙夷地冷笑著,“勸你一句,強哥的事你最好少管。別他媽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偏行!”
那個拄著手杖的男子並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澤。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幾個混混,目光陰沉的可怕。
瘸子,他們竟然敢叫他瘸子!
他一揮手,身後幾個黑衣保鏢便直接衝了上去。
“金鏈子”幾個雖然囂張,但和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王室保鏢們相比,差的可不僅僅是一條街的距離。
見沒人糾纏了,夏若若又木然地向前走去。
歐陽澤見狀,立刻拄著手杖追上了夏若若。
“小姐,三更半夜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的,要不我送你回……”他終於追上前,突然驚愕地瞪大了那雙美的不似凡人的眼睛。
“若小姐,是你?”看著滿臉淚痕的她,歐陽澤不由的緊張了,“你怎麽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印象中的若小姐,堅強倔強,哪怕再多的風霜也無法讓其彎腰。
可此時的她,宛若一片風雨中無枝可依的落葉般楚楚可憐。
他不知道到底能是什麽事,能讓這個堅強的女孩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夏若若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依舊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歐陽澤急了。
他有些吃力地追了上去:“若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夏若若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感興趣。
無奈之下,歐陽澤隻能命人將她拖上了車。
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反抗,隻是如一具行屍走肉般靜靜地坐在那裏。
半山別墅。
清冷的月光下,夏若若那張蒼白的臉龐越發顯得憔悴不堪了。
歐陽澤取來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夏若若並沒有動,隻是任他擦拭著,如同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一般。
“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不管發生什麽事,先在這兒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家。否則,若凡一定會擔心的。”歐陽澤將毛巾放下,眼底湧動著濃濃的溫柔,“來,我扶你上床!”
他自己走路都不靈光,但還是勉強將她扶到了床邊。
“放心吧,這床單都是新換過的,很幹淨的。”一想起她要在這張床上休息,歐陽澤那宛若白玉般的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一向清冷的聲音此時竟然也有些許沙啞,“你先睡,我這就出去。”
夏若若還是沒有說話。
歐陽澤雖然擔心,但也隻能吩咐女傭守在外麵伺候著。
他擔心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緩緩地退了出去。
雖然自認為做的密不通風,可第二天一大早,歐陽澤帶女孩回來過夜的消息還是傳到了老女王耳朵裏。
“你說什麽?”老女王驚愕地瞪大了那雙渾濁的眸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澤竟然讓那女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女仆笑道:“當然是真的!聽說先生把她寶貝的很,還親自給她鋪床洗臉呢。”
聽了這話,老女王激動地連忙站了起來:“快,快扶我過去看看!”
早就隱隱聽說孫子似乎有喜歡的女人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有本事,短短幾天功夫就能把人帶回來了。
隻不過,三更半夜還往男人家跑的女人,會是什麽正經人家出來的嗎?
想到這兒,老女王有些莫名的煩躁。
算了,此時的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管她是什麽出身呢,隻要能給昊天國王室傳宗接代就好。
至於名分,不給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