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個女人
蕭季然臉一黑,仿佛被人迎頭潑了一大桶墨汁似的。
靠,這都行?
他預備好的辣椒水、老虎凳怎麽辦,他那一肚子的陰謀陽謀怎麽辦?
這臭小子,分明不給他這個當爹地的展現才華的機會啊!
夏若若也有些意外。
早就知道這熊孩子一肚子壞水,卻萬萬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小孩子給玩的團團轉。
司機嚇的臉色煞白,他拚命地將頭扭到一側,連看都沒敢看一眼沐少霆手中的蚯蚓,戰戰兢兢地說:“我說,不過拜托你把手裏這玩意兒拿走行不?”
他身上有傷,渾身都纏著繃帶呢,隻要稍微一動便痛的撕心裂肺。
此時除了哀求,他真的什麽也不能做。
“不行!”沒等那“大金毛”說話,林櫻便怒目而視,甕聲甕氣地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你敢有半字隱瞞,今天這條蚯蚓還非得塞你鼻孔裏不可!”
沐少霆聞言,立刻將那黏黏膩膩的蚯蚓離那司機的臉更近了一些。
張軒不禁一頭冷汗。
他可是文明人,何曾見過這種畫風清奇的場麵?
一想到那紫紅色的軟體動物在自己鼻腔爬時的情景,那司機就覺得頭皮發麻,還真不如給他一刀來的爽快。
於是,在那條蠕動的蚯蚓的淫威之下,他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交待了。
“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找到我的!他說隻要照他的話去做,就能給我一筆錢還賭債。”
戴口罩的男人?
夏若若心微微一緊。
蕭季然沉著臉,直接將沐少霆給的畫像遞到他麵前:“看清楚,是這個人嗎?”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感。
那司機雖然閉著眼睛,卻清晰的感覺到似乎有一座散發著陰森寒氣的冰山正向自己傾壓而來,嚇的他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雖然害怕,但他還是一臉驚恐地睜開了眼睛。
沒辦法,他嚴重懷疑如果自己不照這男人的做去做,對方就會將他剝光衣服,直接扔進冰山地獄。
看到畫上的男人,他搖搖頭:“那人當時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還戴著個大戴鏡,我實在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不過當時我留了個心眼,怕他卸磨殺驢,便想弄他點把柄在手裏握著。”
“於是,我便悄悄跟蹤他。後來我發現,他和一個女人私下見過麵。”
一個女人?
夏若若臉色陡然一變。
莫非,是餘安安?
此時,蕭季然的臉陰的更加厲害了,他冷冷地衝張軒使了個眼色。
張軒一臉無奈。
好吧,反正這種髒活累活得罪人的話都得他來做了。
於是,他一臉不情願的從網上搜了餘安安的照片,直接將手機湊到了那司機麵前。
“沒錯,就是她!”一看到手機上那個漂亮女人,司機那雙渾濁的眸子陡然一變,仿佛惡犬看到了紅燒肉似的,絲毫沒有掩飾眼底的邪惡和欲望。
從第一眼看到那個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他的心裏就癢癢的。
蕭季然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眼底射出兩道淩厲的寒光:“你確定?”
“我確定!”司機信誓旦旦地說,“那女人渾身上下全是名牌,所以當時我印象特別深。”
他太確定了。
因為對他來說,那些東西哪裏是什麽衣服飾品啊,分明全都是紅燦燦的大票子。
如果能剝下來去賣掉,不知道夠他豪賭多少次了!
張軒聽了,有些擔心地看了夏若若一眼。
完了,這事可算是鬧大了!
這事老大如果處理不好,這位千金大小姐不回去找顧瑾深再續前緣才怪呢。
可又怎麽處理呢?
難道要讓蕭楊成為孤兒?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夏若若,隻見她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絲血色,性感的櫻唇也在微微顫抖著,目光更是極為複雜,複雜到連他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們當時說什麽了?”蕭季然陰沉著臉,每個字都仿佛被寒冰包裹,冷的就連站在一側的林櫻都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特麽的這醫院也太奢侈了,竟然把冷氣給開的這麽足,難道不怕浪費嗎?
林櫻這噴嚏威力極大,唾沫星子直接噴了那司機一臉。
司機手己被那女漢子給摁住了,他連擦拭一下都不能。
他眼睛一轉,頂著那一臉唾沫星子,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當時離的太遠了,我真的什麽都沒聽清楚。”
鬼都不信他什麽都沒聽清楚呢,分明想借機談條件,以減輕自己的罪責。
“沐叔叔,他說他沒聽清楚啊,這可怎麽辦呢?”若凡站在一側,壞壞地笑道。
一聽這話,沐少霆立刻將蚯蚓往那司機鼻孔裏塞。
司機一看,嚇的鬼哭狼嚎:“我說!我當時離的確實很遠,不過後來他們吵了起來,所以勉強聽到幾個字。我隻聽那女的說,無論如何要殺了那賤人!”
聽了這話,蕭季然的臉黑的宛若狂風暴雨的前夕,似乎下一秒就會大雨傾盆。
夏若若臉色也變了。
早就知道餘安安不是什麽好人,可她卻萬萬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連殺人的事都敢做!
如陽光般溫暖善良的淩旭文,當初又是怎麽看上那種女人的呢?
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後,蕭季然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
他想了想,不知道給誰發了條信息。
見從司機那兒已經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一行人這才心情複雜地離去了。
他們並沒有太過為難那司機,因為他們知道,殺人未遂的罪名,足夠那個怕蚯蚓的混蛋把牢底坐穿了。
偌大的包廂內,安靜的很。
此時,誰也沒心情吃飯了。
麵對著眼前那一大盆小雞腿,就連林櫻的眼睛也沒眨一下。
此時,她正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向蕭季然看去。
都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招惹了那個壞女人,事情又怎麽會變成現在這般局麵!
“媽咪,我們回美國吧。”若凡陰著小臉,終於打破了平靜,“我在這兒害怕。”
夏若若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向蕭季然看去。
她不是什麽聖母,就算有淩旭文的關係在,她也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一個要謀殺自己的惡人!
隻是她不確定,他是否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這一邊。
畢竟,對方可是他的親大嫂!
蕭季然沉著臉,冷冷地向若凡看去:“你覺得我保護不了你和你媽咪嗎?”
若凡奶聲奶氣地反唇相譏:“你覺得呢?在美國時,顧叔叔把我們保護的很好。而來北城後呢?媽咪整天被那壞女人欺負,我也被那個蕭楊隔三差五的穿小鞋。我們在美國明明過的可以更好,為什麽要整天提心吊膽的住在這兒呢?”
他不是不喜歡北城,而是不喜歡眼前這個大壞蛋。
他總是隱隱覺得,在這裏再繼續住下去,顧叔叔就真有可能做不成自己的爹地了。
話音未落,卻聽到“撲嗵”的一聲,一女人被人從門外直接推了進來。
由於推的力度太大,那女人一時間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
“劉秘書,你不想活了嗎?”她抬起頭,麵目其極猙獰地叫罵著。
在看到桌前坐著的一眾人時,那女人不禁愣住了。
夏若若等也微微一愣。
餘安安!
怎麽會是她?
她這才想起來,在醫院房病裏他似乎發了條信息。
“蕭季然,你這是做什麽?”餘安安的目光有些慌亂,但她還是站了起來,裝出一副憤怒的模樣。
“如果你現在坦白一切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蕭季然的目光森然,像看死人似的看著眼前這個囂張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