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餘安安

  沐少霆打了個酒嗝,這才扯著嗓子瘋狂地咆哮著:“靠,你竟然敢背著小若若搞外遇!好吧,既然這樣,就別怪小爺翻臉無情了。”


  “絕交,小爺我和你絕交!小若若那麽好的女人你都看不上,你咋那麽得瑟呢,你咋不上天呢!”


  經理躲在一側看了,不禁一頭冷汗。


  唉,自家先生的酒量真的是太感人了。


  不過睡前小酌了一杯紅酒,這就醉的找不到北了。


  也不知道等這貨酒醒之後,會不會嚇的尿褲子呢?


  本來還窩在某人懷中羞澀的夏若若一聽,隻覺得一股暖流在心底流過。


  原來,有朋友的感覺是如此的幸福。


  更沒讓她想到的是,這“大金毛”他竟然能為了自己而和相識多年的好兄弟絕交!


  看著他這副醉眼朦朧的模樣,蕭季然沒好氣地吼道:“若若出車禍了,你快給看看!”


  若若?


  一聽這話,沐少霆的酒意這才消了幾分。


  他連忙揉了揉那雙微紅的桃花眼,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


  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後,他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尖叫起來。


  “靠,出車禍了你送酒店有什麽用啊,送醫院啊!”他急的滿頭大汗,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好吧,今夜入住凱撒酒店的客人真的好可憐。


  他們正睡的香呢,怎知一聲突如其來的獅子吼愣是把他們從周公的懷抱中硬生生給拉了出來。


  某個心髒不好的客人,嚇的立刻服了幾粒速效救心丸,呼吸這才漸漸順暢一些。


  夏若若一看,急的滿頭大汗:“行了,別嚎了,我們進去再說!”


  再吵下去,估計明天所有客人都急著退房了,誰受的了三更半夜有個變態在這鬼哭狼嚎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精神病院呢。


  蕭季然聽了,連看都沒看沐少霆一眼,直接抱著夏若若進了辦公室。


  這“大金毛”就是個浪蕩子,就因為被家裏人催婚,放著家裏的豪宅不住,偏偏在醫院和酒店之間來回跑,給家人造成一副工作狂的假相。


  假,絕對是假相!

  他玩消消樂的時間絕對比工作時間還要長!


  早知道回北城住的這麽窩囊,他就在滿世界亂逛不回來了。


  蕭季然將夏若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沙發上,一臉緊張地看著她:“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真沒事。我說過,我已經在醫院檢查過了。”夏若若有些哭笑不得。


  她能蹦能跳的,絕對比眼前這個重傷員精神的多。


  沐少霆聽了,不禁一頭黑線。


  靠,剛在醫院檢查過又跑自己這兒來,敢情是來調戲小爺的嗎?


  好吧,小爺承認自己長的漂亮,但也不是誰能隨意調戲的啊。


  額,如果是他們倆口子,那麽他也隻能犧牲色相忍一忍了,誰讓打不過他們呢。


  雖然一肚子不滿,但沐少霆還是用冷水洗了個臉。在稍微清醒了些,他這才認真的替夏若若檢查了一下。


  從上到下,從裏至外,除了嘴唇上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傷,他竟然沒任何發現,貌似比自己這個睡眠不足的人狀態還要好些。


  “已經塗了碘伏了,啊……那貌似沒什麽事了。”看著那紅潤的唇,沐少霆自言自語,“回去忌口,別吃辛辣的就行了。”


  他一扭頭,看到了正一臉緊張的某人,唇畔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那個……還得忌男色啊!”


  一聽這話,夏若若直接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他的左肩上。


  她小臉漲的紅紅的,又羞又氣:“你能不能正經點?”


  “小爺若正經的話還能被你們從被窩裏給拉出來看光光嗎?”沐少霆捂著肩膀,憤憤地說,“都給我走,小爺要睡覺了。再不走的話,信不信我這就脫衣服了!”


  他就不信,蕭季然那醋壇子不怕!

  果然,他話音剛落,便見那“活閻王”再度將沙發上的小女人抱起,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折騰了大半宿,已是淩晨時分了。


  蕭季然並沒有送夏若若回家,更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帶她回了蕭家老宅。


  “快睡吧。”他輕輕地替她蓋好被子,眼底滿滿的都是寵溺的神色,“我陪你。”


  夏若若也真的累了。


  她臉都沒洗一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夏若若睡的並不安穩,不時皺一下眉頭。


  蕭季然看了,一臉心疼地將她擁在懷中。


  她的睡姿還是那麽的不好,沒一會兒便踢開了被子,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小腳。


  蕭季然寵溺地笑了笑,替她蓋好。


  剛蓋好,怎知她似乎又做了噩夢,睡夢中的她一臉驚恐,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別怕,有我在!”他耐心地將她抱在懷裏。


  身上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隻是下意識的將她抱緊,一夜無眠。


  天剛朦朦亮,張軒便出現在了客廳。


  他將一份資料遞到了蕭季然麵前:“那司機還沒醒過來,不過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了。這人是個賭徒,窮的連房子都輸了。據他的鄰居說,這人前幾天好像突然發了大財,花錢如流水。”


  “我查了一下他的賬戶,他賬戶並無異樣,可他爸爸的賬戶上卻突然多了一百萬,匯款人的名字叫吳翠蘭,但此人三個月前已經過世了。”


  看著手中那份薄薄的資料,蕭季然眉頭微蹙,如寒潭深淵的眸子裏閃爍著異樣的寒光。


  對方的心思太過縝密了,事情竟然做的滴水不漏。


  “那吳翠蘭是什麽人?”他冷冷地問,“家裏還有什麽人?”


  張軒聽了,連忙說:“她是個普通的鄉下老太太。聽說她還有個兒子,叫楊林,以前坐過牢,出獄後便不知所蹤了。”


  “楊林?”


  夏若若剛從臥室中走出,便清楚地聽到這個名字。


  蕭季然聽到聲音,連忙轉頭看去:“是不是我們說話聲音太大,把你給吵醒了?”


  張軒想哭,他的聲音都已經壓到輕不可聞了啊。


  如果這都能被吵醒,那若小姐的耳朵到底有多靈啊,莫非她有千裏耳不成?

  “不是。”夏若若緩緩下樓,微微皺著漂亮的眉頭,“楊林這人現在應該是四十多歲吧?”


  蕭季然站起握住她的手,有些疑惑地問:“你認識?”


  夏若若搖搖頭:“我隻是聽過個這名字。讀書時我聽舍友說過,餘安安以前有個校外男友就叫楊林,聽說年紀比她大很多,還坐過牢,不知道是不是他。”


  “餘安安?”蕭季然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緊。


  如果說吳翠蘭的兒子和餘安安的男友是同一個的話,那麽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幕後指使,一定就是餘安安!


  一想到這兒,滔天的恨意如潮水般將他緊緊包裹!


  難道,五年前自己當真是引狼入室?

  “張軒,順著這條線去查!”他陰沉著臉,字字如冰,冷意襲人。


  詭異的是,即便業力能力極強的張軒出馬調查,那個楊林自出獄後宛若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條線,就這樣斷了。


  不過,醫院那邊傳來了好消息,那司機醒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司機竟然瘋了!


  他瞪著一雙渾濁的眸子,認真地吸著自己的手指,唇畔不時漾起一抹癡傻的笑容:“好甜,我還要吃棒棒糖!”


  夏若若見狀,不禁向醫生看去:“他情況怎麽樣?”


  醫生一臉無奈地說:“都是外傷,身體並無大礙。可自從他醒來後就一直這樣,一會哭一會兒笑的。腦電圖也做過,專家也會診過,卻根本看不出什麽。或許,得轉到精神病醫院看看了。”


  聽了這話,蕭季然臉色微微一變。


  如果這司機真的被確認為精神病,那麽這唯一的一條線也就斷了!


  那個神秘的幕後指使人,想要再浮出水麵也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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