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長的一模一樣
夏若若拉著若凡的手，徑直向門外走去。
“等等我！”林櫻一看，連忙追了過去。
她這人一直風風火火的，出門時竟然直接撞到了張軒身上。
可憐柔弱白嫩的張助理，痛的他齜牙咧嘴，差點沒直接哭出聲來。
最可恨的是，這女漢子壓根就沒打算道歉，更沒想過要看一下他傷勢如何，便跟在夏若若身後便一溜煙的跑了。
“張軒，看好阿楊！”
更讓張軒無法接受的是，自家老大扔下這句後，竟然也追了過去。
靠，他也好想追過去啊！
他寧可被那女漢子撞，被她損，他也不要看那個拖著鼻涕的小惡魔。
餘安安生的孩子，又豈是那麽好伺候的？
“若若。”蕭季然擋住了去路，遮住了她麵前的那抹陽光。
一看到是他，若凡警惕地瞪大了黑漆漆的小眼睛。
他故意拉著夏若若的手，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媽咪，他會不會打我們啊？我好怕，我想回家！”
一看這小惡魔緊緊偎依在她身邊，蕭季然心頭的怒火就越發的旺盛起來。
果然，這小子和顧瑾深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兒子？”他勉強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啞著嗓子問，“你不準備和我解釋一下嗎？”
他想要她的解釋，想聽她說這孩子和她並無任何關係。
夏若若淡淡一笑，清涼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無奈。
“沒錯，他是我兒子。”
一聽這話，蕭季然心重重一沉。
親生的？
還是繼子？
他想問，卻又不敢問。
如果是親生的，她似乎沒有理由瞞著自己，除非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夏若若勉強笑了笑，笑容裏似乎蘊藏著太多的無奈和糾結：“季然，是我的錯，我沒提前和你說過這事。但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而是不確定是否要和你交往。如果不交往的話，那也沒必要提。現在你知道了也好，你可以放棄的。”
她在盡量保持鎮靜，可眼底那抹慌亂卻絲毫不差地落在了蕭季然的眼裏。
她到底在怕些什麽？
難道，這孩子真是她親生的？
亂，真的好亂！
三十餘年了，他的心還是第一次亂成現在這般模樣。
“孩子的爸爸是誰。”蕭季然下意識地握住了拳頭，蒼白的指節清晰可辯。
夏若若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原來，這個聰明一世的惡魔，竟然也有著如此糊塗的時候。
她微微一笑：“你不必問了，我明白了。既然你介意若凡的存在，那麽以後我也會和蕭先生保持距離的。若凡今天受了驚嚇，我先帶他回去了。”
蕭季然隻覺得心重重地被人擲在地上，立刻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
每一片，都映著他那雙絕望的眼。
果然，這孩子不是他的！
既然不是，她為什麽又要一直帶在身邊，為什麽不還給顧瑾深？
千頭萬緒，他一時間根本無法理清。
夏若若沒有回頭，帶著若凡和林櫻來到了幼兒園外。
這時，若凡這才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奶聲奶氣地問：“媽咪，你真要讓這大壞蛋做我爹地？我不喜歡他。”
夏若若聽了，緩緩蹲下身來，目光落在那張軟萌可愛的小臉上。
“小凡，記住一點，媽咪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好。”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他那柔軟的頭發，“還有，媽咪也不喜歡他。”
看著她那複雜的目光，若凡隱隱覺得，媽咪一定還有很多事情在瞞著自己。而這些事情，也一定和剛才那大壞蛋有關。
不行，他得想辦法幫媽咪，一定要打敗那個大壞蛋！
想到這兒，他懂事地點點頭。
林櫻撓了撓頭，表示她什麽也沒聽明白。
既然若姐不喜歡那姓蕭的，為什麽還要和他來往呢？
難道，是為了和姓餘那神經病嘔氣？
對，一定是這樣！
對於這個結果，她還是非常期待的。
蕭家老宅。
煙霧繚繞中，張軒被那刺鼻的辛辣氣息刺激的咳嗽不止，差點連心肝脾肺腎都一起給咳了出來。
看著煙灰缸裏那一堆煙頭，他一臉的不解。
老大今天是怎麽了？
難道是看到親兒子興奮的？
也不對，貌似今天老大看到那個小少爺時，神情有些不大對勁，絲毫沒有父子重逢時的喜悅。
難道，他不喜歡這兒子？
不至於吧，他對蕭楊都那麽好，又怎麽可能會對親兒子不好？
“蕭先生，別再抽了。”看著一臉憔悴的蕭季然，張軒勸道，“醫生說過，你必須得忌煙了。”
蕭季然仿佛根本沒聽到他的話，用力吸了一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你說，若若為什麽要把別人的兒子帶在身邊？”他眼底猩紅一片，聲音有些嘶啞。
那沙啞的聲音，透著一股近乎蒼涼的嘶沉，如同荒野中獨嘯的孤狼，一聲聲絕望地嘶叫著，全是無際的痛楚和孤獨！
張軒猛然一驚。
什麽？若小姐並不是孩子的生母！
等等，怎麽這麽亂呢，他得好好捋一捋。
若凡是老大的兒子，卻不是若小姐的。而若凡在若小姐身邊，老大事先又不知情！
好了，他明白了！
張軒非常肯定地說：“應該是小少爺的生母送過去的吧？”
“小少爺？”蕭季然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他隨即明白，張助理的清奇的腦回路又出了問題。
果然，這貨又開始放飛自我了。
“什麽小少爺？”他苦笑一聲，繼續用尼古丁來麻醉自己內心的傷痛。
張軒一臉詫異：“難道若凡不是你兒子？”
“我兒子？”蕭季然苦笑道，“嗬嗬，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
如果當年不是自己太過涼薄，他也應該有個孩子的，或許也是個兒子。
遺憾的是，所有的幸福都被他親手給撕毀了。
“不是？”張軒微微一愣，“那他為什麽和你長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蕭季然愣住了。
突然，他扔下手裏的香煙，跌跌撞撞地衝到衛生間。
看著鏡中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再細想想那小惡魔的模樣，猛然發現他們原來長的好像真的挺像的！可自己為什麽就沒發現呢？
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一想到這兒，蕭季然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狂喜。
狂喜過後，可一想到那令人厭惡的熊孩子竟然是自己兒子，心裏頓時有些怪怪的。
生平最想揍的一個人，竟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兒子！
老天爺，拜托別玩這麽大好不好？
“明天給幼兒園安排體檢。”蕭季然頭脹的厲害，冷冷地說，“你親自拿著血樣去沐少霆那裏，24小時內務必出結果。如果再敢拖延，我就砸了他的醫院！”
好吧，有這樣一個情敵簡直是太可怕了。
張軒暗暗發誓，一定遠離女人，萬一哪天再冒出個像老大一樣恐怖的情敵怎麽辦。
遺憾的是，事情並沒有按照蕭季然的預期軌道發展，因為第二天若凡根本就沒有去上學。
不過，這事又怎麽能難得到張軒呢？
別說是做個鑒定了，就算是讓他去弄個導彈，第二天也絕對能出現在蕭季然的辦公桌上。
他拿著若凡在幼兒園的牙刷，還有自家老大的頭發，直接去了沐少霆那兒。
“若姐，張軒把小凡在幼兒園用的東西都拿走了！”林櫻一邊啃著小雞腿，一邊憤憤地說，“你說他想做什麽？是不是姓蕭的指使的？”
夏若若聽了，終於鬆了口氣，但心髒隨即又懸了起來。
“不用管他們。”她整理了一下手裏的資料遞了過去，“把這些發給張軒，順便明天再請一天假。”
歐陽澤那邊已經開始催了，而最近她心緒太亂，直到現在都沒找到好的靈感。
煩，真的好煩！
同樣煩躁的還要蕭季然。
他如一頭困在籠中的雄獅般不停地徘徊著，心裏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