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及時止步
下午安橙去給段拓看病，“接下來我就幫不了你什麽了，醫藥能幫你的，隻能到這裏，之後你需要按時複建，一個月左右就好的差不多了。”
這個消息無異於驚喜，“真的嗎？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好的話沒有說出口，他改口道：“我得好好謝謝你。”
安橙莞爾一笑，打字道：“你幫我的很多了。”兩兩相抵，足夠。
秦嫂聽說後，幾乎是小步跑著到了安橙麵前，兩手握著她的手，激動的都在微微顫抖，眼眶亦是漫上激動的淚光：“安小姐，太謝謝你了。”無以言表，唯有謝謝二字。
秦嫂非要坐一桌豐富餐食請安橙吃，架不住秦嫂熱情，便留下了。
可在客廳沙發上和段拓聊天時，小腹一陣墜痛，安橙不好的預感襲來，還沒有動作，就感覺一股暖流湧出，糟糕。
她僵直著身子，表情也不自然。
見她這邊沒了動靜，又看她臉色不太好，段拓關心道：“安橙，你沒事吧？”
這種事，她要怎麽說。
“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好在她剛剛屁股虛坐著，沒在沙發上落下印子。
可進了洗手間之後，安橙一時半會兒就出不去了。
秦嫂菜都準備上桌了，喊人吃飯呢，聽安橙去了洗手間好久，過去看，“安小姐，你沒事吧？”
安橙打開門縫，“秦嫂，您有沒有那個？”
秦嫂一時沒明白她說的什麽，“哪個啊？”
“我大姨媽來了。”安橙臉色通紅。
“哦。”秦嫂恍然大悟，可一下老臉也紅了些，“我這都多大年紀了，早就不用那個了，其他丫頭有，我去給你要兩片。”
秦嫂很快送來，並等在外麵，安橙出來拉住她，“秦嫂，這事您能不能保密。”
以為她是害羞，秦嫂一副了然了解樣兒，“放心放心，我不多嘴。”
一頓飯因為剛剛的意外擾的安橙沒了胃口，吃完後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別墅時，程九雲還沒回來，安橙給他發了信息，得知他在公司加班處理近幾天的堆積事務，心中的不安微微減少。
她端了杯熱水坐在陽台，望著遠處無邊的黑夜，低頭看了看還平平的肚子，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要不要真懷孕？
如果現在懷孕，到時生產時間上，她怎麽都可以混過去，可……萬一九雲知道了她是騙他的，那他會怎麽想？
當初那個謊言的目的已經被她對程九雲的感情壓了過去，顯然她現在的心，都在程九雲身上。
深夜，又是那個噩夢，她驚出滿身冷汗，醒來是淩晨三點，程九雲還沒回來。
安橙皺眉，拿過手機給他發消息：“九雲，不要加班太晚。”
消息發出後久久沒有得到回複，安橙等的昏昏欲睡，手機上有了回應，是一張圖，程九雲坐在沙發上閉目休息的圖，接下來就是一句話：九雲從公司直接來醫院看我了，他明明很累，可是還是來陪我。安橙，你說這意味著什麽。
心髒好像被刀捅了一下，安橙瞪著屏幕上的照片，怎麽都不想相信，他早上還說著柔情蜜意，加班到晚竟然跑去另一個女人的病房。
不，肯定是程瑛又使了什麽手段騙他過去的，他之所以就那麽倚在哪裏休息，也是因為走不開又實在太累。
對，就是這樣而已，他不過是還恩情罷了。
手無意識地摸到肚子上，安橙瞳孔中生出一絲裂隙。
醫院，程九雲等醫生給程瑛檢查完，就交待要打鎮定劑，可醫生早就被收買，不認同道：“程先生，程小姐的情況沒有那麽嚴重，鎮定劑有副作用，經常使用也容易產生依賴……”
程瑛抱著被子窩在一旁，兩眼無神地看著病房某處，忽然喃喃道：“九雲，你說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倒是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這話像是頭腦清醒時的闡述，又更像病發尋死的前兆。
程九雲眼神冷冽，看向醫生，“這是你說的不嚴重？”
醫生被他眼神嚇的一抖，低頭躲避視線，“程小姐隻要不受刺激，家裏好好開導照顧，是能很快恢複的。”
程九雲很是煩躁，隨手掏口袋要拿手機，摸空，找了一圈發現落在沙發墊上，以為是自己剛剛坐著掉出去的，也沒多想，打開和安橙的聊天界麵，發現她在三點鍾的時候給他發了信息。
而現在……已經快五點了。
安橙照例早起吃飯上班，才在餐廳坐下，就聽到傭人的聲音：“先生。”
拿筷子的動作一頓，卻是沒抬眼看過去。
程九雲走到餐廳，發現安橙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很快意識到她這應該是生氣了，思忖了半秒，低低出聲：“橙橙，抱歉。”
大概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他的嗓音喑啞了幾分。
安橙抬眸，就看到他眼白上的紅血絲很是明顯，心髒驟縮，她佯裝疑惑，打字道：“你是犯了什麽錯，一大早就來和我道歉啊？”
她眉眼清澈，看不出什麽情緒，可程九雲就是感覺兩人之間的隔膜好像又厚了一層。
他長臂橫過桌子，握住她的手，“昨晚加班到淩晨，本來要回家，結果接到醫院的消息說程瑛情況不穩定，我也是……”
好像說了太多次要撇清和程瑛關係的話，說的多了，他自己都不想再說了。
“哦，這樣啊，那你道歉幹嘛，我又不生氣。”
近來她才想明白，三人之間，是她插足的。即使程瑛和程九雲兩人關係不倫，可兩人的感情一事也輪不到她來摻和。
她不過是為了中醫十六冊才潛伏到程九雲身邊，而計劃中也沒有要獲得他的感情這一步，更是沒有要把自己的感情搭進去這一說。
或許，應該趁著情未到深處，適可而止，及時止步。
那樣真相揭示的那一天，他們也不會過於痛苦。
看著安橙眸色沉了幾分，程九雲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抱住她，“你想生氣就生氣，想對我發火就對我發火，有情緒別憋著，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