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她有沒有流產?
沒過一會兒,病房裏的哭聲就逐漸減弱了,安泊不放心,往裏麵看了一眼,發現沈墨琛已經站直了身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傅言汐哭累睡著了。
他又歎了口氣,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經過許宇身旁時,還不忘把他也扯回去,勸道,“行了,別像根木頭似的杵著了,過來坐著吧,這幾天都要守著,你別自己垮了。”
後麵一句話才讓許宇的屁股落在凳子上。
沒錯。
他得留著自己這條命,好好給傅總賠罪!
而病房裏,傅言汐確實睡著了,本來藥效就還沒完全發揮幹淨,再加上她情緒起伏過大,哭了這麽一通,把心底那點兒情緒全發泄出來,所以睡得反倒比之前更安穩,連眉間的鬱色都減輕了許多。
沈墨琛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心底那股暴虐殘厲的情緒逐漸消退,直到徹底平複後,他才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晚安好夢。”
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不用風吹就打著旋兒消散在了空中。
安泊正左右環顧的盯著周圍環境時,冷不防麵前的門打開,沈墨琛冷著臉從裏麵出來,見他露麵,兩個人都站起身,紛紛打招呼。
沈墨琛停住腳步,隔著玻璃往回看了一眼,見她還沉沉睡著時,他才收回目光,藏起了眼底的脈脈溫情,冷聲對他們交代道,“守住這裏,不許任何人進去,醫生要進也得核實身份,我回去一趟,很快回來。”
都已經這個點兒了,想必家裏的湯也燉好了。
趁著她睡著,回去一趟取來,等她醒的時候,正好能喝上新鮮熱乎的補湯。
傅言汐就是沈墨琛的命,而後者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們,也就代表著對他們的信任和器重,因此他們都繃緊了麵皮,肅著臉應道,“是,您放心。”
誰要想闖進去,除非踩著他們兄弟倆的屍體!
沈墨琛點點頭,大步往外離開。
因為想要早去早回,他回程的時間都壓縮了不少,趕回沈家時,正碰上傭人把熬好的湯裝進燉盅裏,看樣子正準備出發去醫院。
見他回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先,先生怎麽突然回來了?太太不是在醫院嗎?”
沈墨琛嗯了一聲,“把湯放著吧,待會兒我一起帶走。”
他上樓了一趟,很快又下來了,看樣子倒是沒什麽區別,隻是臉色更冷了幾分,他毫無預兆地回來,又急匆匆地離開,搞得沈家上下一圈傭人都懵了,麵麵相覷了半晌,才各自嘀咕著散開了。
難道先生是特意回來給太太取湯的?
這也太恩愛了!
而就在沈墨琛離開醫院的這段時間,在另一個樓層的麻煩人物也擺脫了藥物作用,從昏睡的狀態裏清醒過來,周圍不算安靜,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往耳朵裏鑽,而且鼻尖縈繞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顧靖煙唰得睜開眼睛,然後被眼前湊的極近的臉嚇了一跳,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幹什麽!”
雖然她剛醒,可到底是個練家子,這一巴掌扇過去,雖然不至於把人打倒在地,卻也發出了一聲清晰的脆響,頓時把病房裏其他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了。
被打的那人滿臉委屈害怕的捂著臉,畏畏縮縮的解釋道,“老,老大,我隻是過來看你醒了沒有,沒想幹什麽,我也沒那個膽子啊……”
顧靖煙也是一時昏頭了,出於防禦才打了他,不過打了就打了,難道還要等著她拉下臉跟他道歉嗎!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冷聲道,“滾。”
這幅畏縮的嘴臉看得她惡心來氣。
她目光在病房裏轉了一圈,眼看手下的人都亂七八糟的堵在病房裏,可唯獨沒有那抹她想見到的身影後,臉色更難看了,難怪她覺得難聞,這麽多臭烘烘的家夥擠在一起,能不臭嗎?
她臉色一沉,那股子陰翳狠辣的氣勢就更濃重了,搞得一屋子人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縮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喘,還是見她擺擺手後,立刻逃一樣的跑出去了。
病房裏頓時隻剩下她和那個領頭的小隊長。
後者把顧靖煙的病床搖高幾分,給她遞了杯水,關切道,“老大,您感覺怎麽樣?醫生說你體內的蛇毒攝入量過多,雖然不致死,但是這段日子得受點苦,好好休養把虧空補回來就好了。”
顧靖煙根本不在乎這個,她現在關心的隻有沈墨琛的下落,她明明記得,剛處理完傷口的時候,還看到了他那張俊美冷酷的麵容,那現在人呢?
所以她沒接那杯水,隻是冷厲的抬眸問他道,“沈墨琛呢?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他嗎?”
小領隊頓時懵了,捏著水杯的手一晃,登時灑了許多水在她被子上,臉色瞬間變得驚恐,“他,您不是說不讓我們傷害他嗎?所以,所以……”
顧靖煙聽出了他未宣於口的意思,臉色驟變,猛地從病床上坐直身體,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是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腦袋眩暈,就連身子也晃了晃。
還是在小領隊的攙扶下才沒摔回去。
她順勢揪住他的衣領,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活活勒死,目眥欲裂的發出質問,“誰讓你們放他走的!我隻是說不讓你們傷他,沒讓你們放他走!你們這些廢物,連這麽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小事?
小領隊欲哭無淚,他不敢明著反駁,隻敢在心裏吐槽,這怎麽能算小事呢?那個姓沈的那麽厲害,不用點手段怎麽可能留住他,反過來說,不許傷害他,那不就是由著他離開嗎?
雖然不敢明麵上說,可是他的臉色也泄露了端倪,導致顧靖煙鬆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比之前那個更響亮,她臉色扭曲像是惡鬼。
“怎麽?你敢不服氣?”
手下可不敢應這個話,隻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搖著搖著,他突然想到自己剛查到的消息,為了防止再挨打,他立刻說道,“老大您先別急,那個姓沈的沒走!他還在醫院裏!”
然後就把自己悄悄摸摸跟護士打聽來的消息跟她說了。
“好像是那個姓傅的女人在這兒住院,他一直陪著,隻是跟您不在一個樓層,但是走過去也不費時間,我派了個人盯著,一旦他們要走,我們立刻就能知道。”
可顧靖煙的注意力卻隻在他的前麵幾句話,她那副猙獰的麵孔上突然增添了幾分古怪的笑意,讓她看起來更陰森恐怖了。
她癲狂的笑著問道,“你是說,那個姓傅的女人住院了?那她是不是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