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剝絲抽繭
元俏頓時沒話可說了,這兩個人……
“不一定非要有花吧。”
元俏嘀咕了一句,就又繼續整理手邊的衣服了,雖說明天是周六沒什麽事情做,她還是不喜歡把今天要做的事情拖到明天。
賀莫年,嘴角一絲笑,眼睛融化了一樣,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身,視線落在電視上,根不知所以然的節目。
誰讓秦歌那家夥智商低呢!
對於這兩天的狀態,賀莫年本人是比較滿意的,元俏的工作不怎麽忙,宋丫又遠在法國,每天下班回來每年對的就是嬌嬌軟軟的人,還有那忙前忙後的身影,別提多滿足了。
元俏覺得得空了,她應該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提升一下自己,穿衣打扮還有就是什麽用餐禮儀,出席宴會要會的舞蹈。這些對於她來說是有些遙遠的,隻是想讓賀莫年去遷就她,元俏萬般是不願意的,沒有理由,讓賀莫年為了她去停止原本的步伐。
思量這件事情有幾天了,元俏在整理好最後一件賀莫年的襯衫,去臥室收拾了一陣子頭發,捯拾的精神了才出來,安靜地坐在賀莫年的身邊。
男人自然的圈著她的身子。
“最近有沒有什麽想做的事情?”
“嗯?”
元俏有些不知所以的問。
“沒什麽。”
賀莫年眼神極快的在她的身上掠過,之後盯著電視,怎麽也不看她一眼。
元俏開始以為是她今天的打扮遭來賀莫年的嫌棄了,借著對麵的置物架子上反光的材料,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沒什麽問題啊。
轉念一想,賀莫年也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啊。
寬敞簡潔的客廳裏,坐著一那一女,都是養人眼球的外表,隻是唯一缺憾的就是沒有什麽交流,隻有電視裏主持的聲音倒豆子一樣的巴拉不停。
好一番的絞盡腦汁,元俏才領悟到了賀先生的意思,這兩個人是情侶了,是不是應該幹點情侶應該做的事情啊?
隻是看看電影吃吃飯,這些事情放在賀莫年的身上怎麽想怎麽奇怪呢!
“這樣挺好的。”
元俏安安靜靜的回了一句。
就這樣把賀先生好不容易戰勝自己,得來的那一點正常人的小心思給打碎了。
“我有個事情和你商量。”
“嗯。”
“我打算以後下班去報個班,你晚飯盡量在外麵解決怎麽樣?”
完全一副商量的語氣,到了賀莫年這裏,意思完全不對了,這晚上元俏給自己找了活動,是厭煩了這樣洗手做湯的生活?
不由的轉身,盯著元俏沉穩幹淨的眼睛,想看出點什麽。
“幹嘛那樣看著我?”
元俏被賀莫年審視的不自在。
“理由。”
“你不是說要帶我會釧州,臨陣磨槍,裝裝樣子,別到時候丟人啊。”
一提這個元俏就頭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不矜持了,總之在元俏的直覺了,回釧州,那是回定了,她知道賀莫年說話,向來沒有玩笑這個詞的存在,更何況他在她麵前不止一次的提到釧州。
不打無準備之仗,現在她想為以後的生活試試,絕不會敷衍了事。
賀莫年轉本心思百轉的,在聽到女子略有些抱怨的話之後,被浸泡在蜜糖罐子裏恐怕也不會這麽滿足,依舊還是繃著臉,隻是眼裏藏不住的笑意,讓平時神色不辨別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璀璨奪目。
“這麽著急和我回家?多恨嫁啊元俏。”
元俏沒想到他會拿自己打趣,隻是聽著他聲音裏帶著的笑意,元俏忍不住的紅了臉,心裏覺得滿滿漲漲的,比賀莫年還要開心。
“你才知道啊。”
賀莫年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剛剛還嗜在眼角的溫度一點點的退卻,連同那些光芒也不見了。
“你家裏人還準備給你相親?”
元俏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囚徒,什麽掙紮都忘記了做,愣愣地看著賀莫年近在眼前的俊臉,線條起伏,淪落深邃,她承認人都是膚淺的,在遇見賀莫年這樣的男人之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會再甘心過父母眼中那種平淡的生活了。
賀莫年的這句話,提醒了她,最近她元俏的日子是過得太順溜了,才以至於忘記了,在她身上最恥辱的那道疤痕,就是父母也不能輕易釋懷的疤痕,賀莫年知道了會怎麽想?
他這麽優秀的人……
元俏又一次被現實擱淺,覺得自己渺小卑微到了醜陋的地步。
賀莫年見元俏的神色不對,原本就白淨的人,臉色煞白的一點溫度都沒,當即有些嚇到了,會想到前一次,在賽格酒店被陸絲月姐接回來的人,就是這樣,把自己封閉的樣子。
“元俏,我們結婚。”
元俏的瞳孔微微的長大,驚訝,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一切太快。
“你說什麽?”
“我們結婚。”
元俏掙脫賀莫年的雙臂,從他的懷抱脫離,一瞬間覺得冷。
轉身背對著他,話說得沒有一點的力氣。
“太快了。”
“我不想你再去相親。”
元俏何嚐想去,這件事情,牽扯的就是她多年的傷口,每一次都在結痂的傷疤上,挖一把,流血,疼痛,然後,她靜靜地等著傷口結痂,血不再流。
那樣的過程她不想再經曆了。
“我……”
如果說之前,賀莫年對於元俏的心思一味的隻是靠他多年下來積累的習慣去猜度,如今,知道了元俏過往所有的事情,他最能明白元俏這一刻的難受與屈辱。
“你不用為了迎合別人的眼光,去改變,這一生,你最應該費盡心思取悅的人是我。”
賀莫年搬過來元俏的肩膀,見垂著眼皮的人,睫毛上一陣的霧氣,還強忍著眼淚,保護她周全的心更堅定了。
“賀莫年,你這樣我會當真的。”
“明天我們回釧州,我看上的女人自然是最好的。”
有了他前一句的誓言,元俏怎麽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也罷,早一天晚一天,沒什麽不同。
她終究是一個說在俗世裏的人,沾染了一身的俗氣,想要出類拔萃,想要理直氣壯的站在他身邊,其實,隻要用賀莫年的喜歡,她就有了全部的資格,何必這樣自尋煩惱,如此一來都對不起這個男人的愛。
釧州,元俏之前真的是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第一次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的,賀莫年這三個字,往往與釧州掛在一起,後來她偷偷在網上查過沒有這麽一個地方。
心想,或許是方言裏的叫法,聽賀莫年的口音應該是帝都那一代的,純正的北方漢子,他身上的很多品性,特點都符合,隻是在賀莫年的身上,這些更加的有味道,說不出的迷人。
正好戳中元俏的心。
“那邊氣候怎麽樣,我該準備哪些衣服?”
臨睡覺前,元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問了一句。
迷迷糊糊之間賀莫年回了一句“蜀都一帶。”
大致知道了一點,元俏才踏實一點。
等到元俏一覺醒來,人已經在飛機上了,航班播報的聲音把她吵醒的,空姐公式化的聲音一點點的傳入她的耳朵“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
頭等艙,邊上是賀莫年,男人手裏拿著一份時尚雜誌,興意闌珊的翻著,偌大的空間,裝飾講究,隻有他們兩個人。
元俏環顧一句,稍稍穩住了心神問。
“還有多長時間飛機降落。”
賀莫年看她一眼,把人提起身,蜷在他的懷裏。
這才開口。
“還有四十五到分鍾。”
看著一身西裝挺括有型的男人,元俏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正是紅色的一字裙,簡單大方,陪的是一雙與賀莫年同款的棕色高跟鞋,旁邊放的是一個郵差包,估計是為了裝她的瓶瓶罐罐。
挺滿意。
元俏露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帶著幾分討好。
“賀莫年,看來你是真的打算帶我見家長的。”
“何以見得?”
男子顯然心情也不錯,陪著元俏鬧。
“直接抓我上飛機省得我糾結穿什麽糾結一個上午,另外這麽安全又不失品味的搭配,給我加分不少。”
“還不算傻。”
“我沒帶見麵禮。”
“一份文竹是打發不了那幫人的。”
賀莫年的話帶著點酸酸的不爽。
元俏自知理虧,默默地不說話,直接跳到下一個話題。
“你先給我不補課,你們有哪些人,都有什麽愛好,我瞬間記憶還是可以的。”
“元俏!”
賀莫年的嗓音有點提高,珍重其事的又說了一次。
“不需要你迎合。”
這下好了,元俏也不掙紮了,去他家,他都不在意,再說元俏打心眼裏是有些討厭見長輩的,戰戰兢兢不說,最重要的是規矩太多,一不小心,可能就惹得別人嫌棄,自己還不知道,表現的熱絡了也不好,端著也不像話,這種費腦子往往還不討好的活,她最不感冒的。
當下躺舒服了,也不理會賀莫年在幹什麽。
拿了小鏡子,搗鼓了一片麵膜貼在臉上繼續睡了。
賀莫年把她些都看下眼裏,在身邊的人躺下之後,還伸出胳膊,特意看了一眼腕上的表,記住了時間。
昨晚是一頓狠狠的有氧運動,才打消了元俏的喋喋不休,這會兒有機會睡,沒多大的功夫元俏就睡熟了,賀莫年看著身邊的女子,眉眼溫暖舒展。
他手心裏的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