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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重疊

  元俏石化的同時,內心深處是巨大的不安,如同被人釘在恥辱柱上,隻要那層輕輕的麵紗揭露,那些不堪入耳的嘲諷挖苦攻擊潮水一樣的打過來,她感覺雙腿都在打顫。


  人最無奈的就是經曆了吧,有些東西紮根在你的生命裏,左右不了。


  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也想當做沒有發生過,可是一碰觸這個話題,看,條件反射一樣的,她就狼狽的螻蟻一般。


  “賀莫年,我們不玩了好不好?”


  近乎祈求的聲音,淡淡的飄過來,背對著賀莫年的她,男子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先一步以為,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我想看。”


  說著,一步步的靠近元俏,把她能用肉眼看清,顫抖的身子攔在懷裏,下巴抵在元俏單薄卻圓潤的肩頭,難得不強勢,雖然還是不怎麽算得上求人的態度,可是在他做來,元俏都張不開口說不。


  她心裏清楚,兩個要在一起的人,這些是情趣,身後的這個男人對她的那種不能理解的癡狂,作為一個女人元俏是享用的,隻是……


  太害怕,這些事情被袒露在陽光下,高中開始,她背負了太多這方麵的傷害,曾經一度,元俏看見男性就抵觸,如同驚弓的鳥,偷偷的看了許多的心理學書籍,性學知識,才漸漸的好一點。


  後來工作了,她沒少花錢去做心裏谘詢,不知道是真的高中的那件事情沒有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事情淡了,之後便遇見了明成。


  猶豫了半天,元俏不知道如何應對,其實,賀莫年這樣做,她多少能猜測得來用意,在她這裏,賀莫年感受不到安全感,才處處捆綁占有。


  “就這一次,以後……”


  “好,以後沒有你的允許不整這些。”


  算計得逞,賀莫年也好說話的不行。


  他從來不是善類,雖然元俏說了會敞開以內的同他相處,可是,那個女人絕對的收放自如,愛情,男人從來對她都是可有可無的,明成放在前麵就是最好的列子。


  賀莫年清楚,元俏的死穴在哪裏。


  方世安的事情能讓她妥協的如此快,有些超出他的預料,自然,他絕對不會放開這樣的機會,其他的不說,這一輩子,元俏除了是他的人,別的就不要肖想。


  因為,他賀莫年絕對不會給這個機會。


  哄著元俏洗了澡,睡了。


  賀莫年才去衝澡,陪著元俏躺了一陣子,還是不踏實,起身去了書房。


  “給我查查元俏過去的生活。”


  十二點半接到電話,傅碩有多不爽可想而知。


  “有沒有人權,你這樣她知道嗎?”


  誰知賀莫年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傅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珍珠落玉盤的悅耳聲音真的是從那個人口裏傳來的。


  這個世界上知道賀莫年事情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了,這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笑得如此……


  “傅碩,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覺得她有沒有退路。”


  不等傅碩品咋出什麽了,賀莫年一句話說得狂傲不可一世,如同宣誓一把的莊嚴。


  傅碩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那個我早準備好了。”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憑借多年的默契,賀莫年自然知道是有事情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發給我,還有,我不希望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知道。”


  “恐怕,不行。”


  傅碩都說不下去,之前他有些好奇這個叫元俏的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賀莫年這樣的石男子開化,悄悄地查了元俏的資料,奇怪的是,好像還有另他人也在查。


  知道了元俏的過去,他並不認為元俏還能順利的走進賀家的大門,便沒有去插手,全看造化吧。


  “怎麽回事?”


  “有人也在查她。”


  “知道是誰?”


  傅碩沒有說話,電話裏出來電波偶爾的波動,再無其他,好久之後,賀莫年出聲。


  “傅碩,你是知道我的,誰也沒資格對我捧在手心裏的人指手畫腳的。”


  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傅碩自然清楚,他是真的動怒了。


  “要不是她在意這些是是非非,你以為一個賀家我會放在眼裏。”


  這句話可是把傅碩的心髒都嚇崩裂了,什麽叫一個賀家,驚詫過後,竟然也覺得沒什麽不脫。


  可不就是這樣,神佛都不放在眼裏的男人。


  最後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個“好。”


  也是他對賀莫年的承諾,有關於元俏的過去永遠不暴露在眾人眼底。


  掛斷電話,賀莫年麵前的筆記本裏彈出來一份郵件。


  半個小時候,書房的實木門板裏傳來巨大的一聲“砰”!

  傅碩的資料詳盡到元俏在某年某月說的一句話都沒有遺漏,更不要說發生在她青蔥歲月裏,那件堪稱滅頂之災的事情。


  還有不少的照片,她瘦俏纖長的身子,單薄的讓人心疼,背著大書包,走在小胡同裏,像是誰從背後偷拍的,那回頭,眼裏都是茫然。


  更可恨的是,元鋒,那個窩囊的男人,在女兒差點被侮辱的時候,除了對著元俏母女發脾氣,竟然什麽也沒有做,可笑的是,就是在那段時間,他偷偷的扔著母女倆,和一個外來的洗頭妹搞在了一起。


  元俏就背負著這些,一路走來的,怪不得啊!


  滿是諷刺傷痛欺騙的人生,要她怎麽去相信鏡花水月的愛情。


  她的人生從來沒有指望,李秀蘭是一個生活的失敗者,苟延殘喘,更不要說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與大多數的父母一樣,她心底對於元鋒是依賴大於其他的,反而把生活所有的希望都壓寶一樣的擱在元俏的身上。


  後半生的安樂生活都要指望一個叫元俏的女子。


  在這之前賀莫年是了解人間疾苦的,怎麽了解的,偶爾去幾層,去希望小學,其他的一無所知。


  可是他太清楚賀家的女人是怎樣生活的,其他的不細說,就明珠,她母親,那個女人,從他出生,就沒有見過明珠皺過眉頭,什麽都有賀州照顧的妥妥帖帖。


  就是沒有賀州,她也是風光無限的明家小幺女。


  真真掌上明珠的活了一輩子,什麽時候都是前呼後擁,精致到挑剔的,她的生活除了錦上添花,再無任何。


  賀莫年,扔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整個人窩在椅子裏,他猖狂肆意了大半生,三十二的年紀遇見元俏,這一刻才明白什麽叫失意,疼,真切的疼,右邊的肋骨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賀莫年有些僵硬的點了支煙,捏在手裏。


  一閉眼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高三的夏日,傍晚,要不是那一點幸運,要不是恰巧有一個打擾衛生的老啊婆,他還能遇見這個放不下的女子嗎?


  元俏的掙紮傷痛,似乎都生動起來,活了,他似乎真的看見了一樣,一聲謂歎。


  賀莫年收拾好情緒,去浴室又洗了一次澡,身上沒有煙味了,才動作小心的貼在元俏的身後躺下,把女子單薄的身子攔在懷裏,低頭在元俏的發頂落下一吻。


  以後她的人生,他負責。


  元俏尋著溫熱,自覺的靠近,蜷縮著身子,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穩的睡了過去,卷著過往所有的傷痛和喜悅。


  第二天起床,意料之中的晚了。


  賀莫年在床頭放了便條,說已經請好假了,讓她好好休息。


  多無恥的好好休息。


  元俏嚐試起身的打算都沒有,乖乖的躺著。經驗告訴她,這樣是最對得起自己的。


  身上還是酸酸乏力,索性,元俏也不掙紮,一會兒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青梅。


  來電顯示,元俏下意識的點了接通。


  “元俏,最近忙什麽呢?我們好久沒見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手裏拉來耳朵,看了一眼,已經一點了。


  元俏不明所以“這麽晚了你還沒吃飯啊?”


  “元俏你沒事吧,聽聲音很沒精神啊,我過來看看你吧,不然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下元俏不得不懷疑了,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那個,我不住原來的地方了,也沒事,吃飯的話,你定地方,發短信給我,我過去。”


  有些頭疼的應了下來,防止青梅再做出嚇人的事情,元俏爬起來收拾自己,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毫無新意還是百裏。


  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天氣有些熱,不過為了掩飾身上的戰果,元俏穿了一身豆沙柔玫粉的雪紡長裙,帶袖子,棕色尖頭高跟涼拖,外背一個大挎包。


  郝姑娘有兩個月沒見元俏了,餐廳剛進門那個舉手投足之間恰到好處,清新之中點點女人味的女人,她一時沒有認出來是元俏。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震驚之餘,全都是好奇,還有心底那點陰暗的猜測,越發的厲害了。


  “元俏,變化真大,差點沒認出來。”


  青梅曉盈盈的打招呼,本就長得有幾分可愛,一笑更好看,元俏也不忍打笑臉人,微笑著回應。


  “還好,怎麽想著出來吃飯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多久的同事了,你一聲不吭的走了,也不知道和我聯係,知不知道大家多擔心你!”


  青梅熟撚的語氣,多半都是譴責的話,說得讓人不得不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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