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不愛才坦白
脖頸上傳來濕熱的氣息,癢癢的,元俏下意識的一躲。明成抵在她的肩膀,悶悶地笑出了聲。
向後仰著頭靠在座位上,明成一臉的煥彩流光,看著元俏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發自內心的笑。
元俏被閃花了眼,剛才還愁悶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麽應對,這下直接跟不上他的節奏。
再眨眼,明成又是冰冷的模樣,眼裏蒙著沉重的霧霾,元俏看不明白他的情緒。
“走吧。”把元俏放回副駕駛座。
明成,先下了車,而後紳士的拉開了車門,對上元俏的臉又是情意綿綿。
男人變起臉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元俏明了他前後的變化,也配合的伸出了手,搭在明成的手心,纖長的小腿抬起來,支起身子,隨著他的牽引下了車。
明成自然而然的環上她的腰肢,兩個人微微的側頭,親昵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臉上都堆著笑意。
“明成,手到擒來,看來這方麵功力深厚啊。”
元俏開玩笑。
明成也不拉下,故作熱絡的樣子“你也不賴。”
進了電梯,明成幾乎和元俏是同時錯開了身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隻是明成的右手在收回來的時候,顯得拖泥帶水,很勉強,幾分失落。
電梯的數字跳動。
開門一看格局,元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在自己身後一步位置的男人“沒必要這麽豁得出去吧。”尾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怯了。
明成看著她這模樣,眼裏弱化了一層盔甲般的冷漠,多了些暖意,隻是開口還是臭屁的口氣。
“做戲做全套,有沒有戲德。”
元俏被他這麽一刺,倒是鎮定了。
跟著明成的步伐,一步一生蓮地走進了包廂。這裏一層的裝修不似外麵看起來的時髦新潮,暖色的宮廷壁燈,耐看的各類畫作,妝似無意地落在兩邊的牆上,厚厚的地毯比牆壁的木褐色淺了一些,上麵都是繁複精致的花紋,鞋子帶上去也沒有半點的聲音,整個空間給人的感覺靜謐之中散落一層神秘。
入了包廂,正是元俏猜想的複古風情,古羅馬的一些風味點綴其間,又有些地中海沿岸的刺繡流蘇,元俏有些感慨,不知道是老板太隨性,還是實在品味過人。
“知道你肯定喜歡。”明成坐下,聲音幹淨好聽,分貝也拿捏得讓人舒心得不得了。
元俏唇角翹起來,眼睛像是萃著月牙的光輝,麵龐生動,又不誇張。
“吃準了我喜歡古香古色的東西?”用的是反問,她眼裏帶了幾分狡黠,眼睛亮亮的,像是惹著笑。
“投其所好,不知道投得高明不高明。”
“後者。”
元俏也和他端起來,你來我往,鬧得好不開心。
“明成,我們其實應該成為至交好友。”元俏眼裏真誠,口氣也沒有了玩笑的隨意。
明成抬頭看了一眼她,點頭,之後才出聲“我沒法不把你當女人看,要命的是還長得那麽合我胃口。”
“我是菜。”
元俏用的是陳述句,其實不大能聽出了什麽語氣。
明成被逗樂了,他看著元俏的臉有些恍惚,這麽多年來,他笑得毫無顧忌的次數扳手指都數得過來,而元俏能分分鍾讓他笑讓他默,這樣的一個人多珍貴。
盯了元俏一會兒,明成出口,多了些悵然。
“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
看了明成一眼,元俏錯開他的眼睛,看著落地窗外,十九層不算高,但是能看到的天空也足夠大了,窗外萬裏無雲,天藍得徹底。
“話題進行得多生硬,”啜之以鼻的明顯“我真的沒有所謂的下一步,這會腿肚子還打顫顫呢。”
說話時女子的側臉氣色就偏白了許多,眼裏的色彩也淡了“他,怎麽說呢”元俏一手托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才說“簡單來說,他手裏有能幫我報複的東西,這下我惹怒了他,不知道會怎樣?”
說著她轉過了頭,看著長桌對麵的男子“你應該很了解他了,預測下我的後果。”
“不知道。”
明成難得嚴肅的模樣。
對上元俏的目光,他嘴角的弧度紋絲不動,話說得輕快“要不我們來個真的澇命鴛鴦。”
不去看元俏的反應,他就像是跟自己來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一樣,繼而開口,沉悶異常。
“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怎麽反應,視而不見今天的挑釁之舉?還是對著你我大打出手?他,賀莫年。長在釧州龐大複雜的家族裏,那樣的才是真的家族,相比較而言,明家真的不知道該放在什麽位置。”
明成,挪動了一下身子,懶散地仰靠在椅子上,摸了一根煙捏在手裏,在指尖轉動,隔著桌子,元俏看不見他的這些動作。
隻感覺他沉浸在往事裏,很深。
“真的是深藏不露,沉穩厚重,別人根本看不清釧州的深淺,能與賀家結緣,也是我小姑嫁給了上一輩賀家的二子,也就是我姑父。小的時候我們經常往來,奶奶最疼得就是小姑媽,那麽多的孩子一起,都非凡品,但是賀莫年總是顯得更凸出,那種讓人臣服的優秀,卻也繼承了釧州賀家的門風,王者之氣。要說這也還好,最讓人懼怕的因該是賀莫年他沒有敬畏,一切全憑心意,就是賀氏一族也無人能左右他半分。”
有些自嘲的一笑,明成慢吞吞的開口“不知道為什麽我哥,從小喜歡照顧我,可能是我奶奶喜歡我的緣故,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發火,像是什麽都不在意,也什麽欲求都沒有一樣,但你我又清楚,他不是會容忍別人的人。”
明成突然一頓,轉頭對上元俏認真傾聽的臉,說得坦蕩。
“其實,我有時間特別的羨慕我哥,仰慕也不為過,我們生活的環境,真沒有別人想的隨性所欲,但是他就能冰冷鋒利得像一把劍,不需妥協讓步,所到之處都是退避三舍。”
說到此處,明成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唇畔露出的滿是嘲諷的笑意,是嘲笑他自己的,元俏看著惻隱之心一點點蕩來泛濫。
她震驚於賀莫年比她想象的更加的神秘厲害,對就之前一時興起的胡鬧更加的後悔,她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明成也被她拖累了。
她利用了明成對她的那點真摯的感情。
一層比一層深的愧疚,吞噬著她鮮活跳動的心髒,夾雜的還有對未知的害怕,她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旁邊上的花茶縹緲的水氣,感覺都是涼的。
“對不起。”
元俏是說真的,現在她這樣的境地,把明成拖進來,實在不是明智的舉動。
明成睨了元俏一眼,很短暫的對視,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滿不在乎的意味,開口,讓元俏再也沒有話說。
“我總得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次,”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樣,他醞釀了一下,帶著玩世不恭的口氣,把那些話說了出來。
“我哥,從我這裏搶走了你,還擺了我一道,我不做點什麽多沒麵子。”
元俏被他孩子氣的話噎到了,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明成也輕鬆了不少。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明成看時間差不多了,看著元俏的眼神有點深,特別的專注明亮,元俏被盯得呆住了,看著明成站起來一步步的走近她。
方才,她心裏感動是滿得能溢出來的那種,不管明成這次幫她出於什麽樣的出初衷,元俏都知道他說出來的那些話,是十二萬分的真實的,從來不對外人袒露的心事。
所謂的被賀莫年擺了一道,他是在對著她解釋那次鬧得紛紛揚揚的酒店和小明星的緋聞,至此他們在之間的那場愛戀,沒有留下一點的遺憾。
“你……”
元俏下意識的出口,卻是不知道怎麽表達。
明成手扣在她背後的椅子上,附身蹭在元俏的耳邊,帶著笑意出聲“總得做得天衣無縫才好。”
元俏知道他嘲笑的是方才自己過激的反應,想得多了,一時間羞哧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神飄忽,最後低下頭看著桌子上好看的桌布。
明成的手在隨著他的言語,一起向著元俏進發,從脖頸蜿蜒下來,上班時間元俏穿的是一件套一字肩上衣,裸粉色,下身是修身的煙灰色褲子。
在感受到明成的動作時,元俏就明白了他的意圖,片刻之間,她肩頭一涼,就聽見了布料撕扯的聲音,元俏一臉的鬱悶。
頭疼,真夠簡單粗暴的。
而後明成的唇就貼了上來,狠狠地對著她肩頭的皮膚撕咬。
元俏閃躲不及,就被他抓在了手心裏,更方便他動作,含糊不清之間,聽他聲音“我不能白受牽連!”
本來掙紮的她,突然就動作溫順了許多,知道他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元俏覺得現在的他,明成,現在的他們,比過去以往最好的時候,還要懂彼此。
心境不一樣的時候,他到處刺頭的吻,就沒有那麽不能接受了,時間過得也快,元俏心裏沒有波瀾,隻是皮膚上泛起來的溫熱讓她覺得有些癢。
明成開始抱著逗弄她的心情,眼裏精光儲蓄,元俏的掙紮,更多的在他眼裏都是可愛的,你來我往的情趣,但是她真的在他一句話安撫了之後,明成的心涼了。
不愛才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