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涯淪落人
明成見慣了女人的欲拒還迎,對於元俏的舉動,也不點破,盯著露在他眼底那截白皙晃眼的脖子,眼睛深了又深,原本浮現在心頭的一絲不快,也消失的無隱無蹤。
“昨晚你喝醉了。”
元俏震驚的瞅著明成,腦子裏一片的鬧哄哄,死活也想不起眼前這個紮人堆裏,也難掩光芒的男子。再說,她以前也沒有醉酒過“我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小心翼翼的問話,不然她不明白明成找上門來還能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一個霸王硬上弓啊什麽的。”
明成的眼裏明晃晃的閃過一抹算計的笑,可惜元俏沒有瞧見,說出的話那叫一個風輕雲淡,元俏聽得卻是一愣一愣的,卻也沒有反駁的力氣,越發的感覺在明成麵前氣弱了。
“那,那,你……”了半天,元俏都沒有湊成一句完整的話,窘迫的臉卻是紅了個徹底。
元俏垂著頭,手指摩擦著手裏的購物袋,不敢去看明成妖魅深沉的眼。
“我是那張弓,抵抗沒有成功。”
差點咬破了舌頭,元俏有點揣摩不來此刻麵前這個金貴的男子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實在很難相信這是事實!腦子裏警鈴大作,努力的搜刮著這些年來有限的生理常識,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腿腳,沒有感覺啊。
好看秀氣的眉死死地皺在了一起,元俏的這些小動作,無一不落在了明成的眼底,他的腮幫子咬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笑出聲來。看著元俏的眼裏是瀲灩的柔情,如一汪流動的春水,動人攝魄。
被捉弄的火氣,讓元俏沒有心思去欣賞眼前人賞心悅目的容顏,特別是他此刻的眼睛,能醉人。天生的危機意識,讓她破口而出“那你想怎麽辦?”
“我們處處看!”
明成在元俏抬起頭來對著他的時候,女子珠光水嫩的唇一張一合,讓明成有幾分的煩躁,想抽煙,身體裏騰一下子蒸起來的燥再也清楚不過,看著元俏的眼神也變了。
說出這句話之後,明成微微的楞了一下,繼續對著元俏分析。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相反很保守。”
元俏腦袋疼,心卻動了。
她心裏清楚對麵的男子不是她能肖想的,也明白自己是有幾分姿色的,但是不會天真的相信什麽一見鍾情會發生,這也是元俏對著他的話不置可否的原因。
直到坐在明成騷包的跑車裏,刺眼的橘黃色,元俏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男子,側臉完美無瑕,一側的臉頰在陽光裏,打上金色的細碎光線,更加的不真實。
元俏有些沒辦法想象,開這樣車的人會是保守的人。
“明成。”
走神的元俏,聽見這兩個字,半晌才明白過來說的是他的名字。
不會是秦州市城東的明家吧,元俏緊繃的神經繃的不能再緊了,挺著背坐的直直的,明成的餘光瞥見她這般的反應,也不支聲。
車停在了二環外的一家私房菜門口,裝飾講究,窗明幾淨的,就是門口的迎賓小姐長得都水靈靈的,元俏提了一口氣,在明成打開車門後,走了下來。
落落大方的模樣,看在明成的眼裏,擋不住的歡喜,好心情都放在了臉上。
常來的地方,明成沒有叫人伺候著,熟稔的去了頂層的包房,精致高雅,紫檀木的茶幾上還焚著香,古樸的小爐子,讓元俏的視線留戀駐足,長久的沒有離開過。
飯菜上桌,都是些精細的家常菜,難得的口味絕佳,忍不住讓元俏大聲叫好,明成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元俏,發現她吃的都是些綠色的蔬菜,不喜辣也看不出來愛吃甜的,到是對著茄子喜愛有加,在盤子裏淨撿著茄子吃。
“這兩天有空陪我回趟家,父母催著呢!”
元俏光榮的咬到了舌頭,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震驚地瞅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明成,見對方不為所動,最後隻得生生的忍了下去。
“我過年得回家,票都買好了!”
言下之意,是不能去了,再者,元俏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件事情,好好想清楚,如今她都覺得不真實。
“這件事情,我是很認真的,你別想著糊弄我。”明成的話,說的不輕不重,還是方才一直對著她的語氣,元俏就是聽出來了一股子的冷,心提了又提,原本在嘴邊的話,又潤色了一遍。
“明先生。”
“叫名字!”
元俏隻得改口“明成,我.……”
對上明成半含笑意的眼,元俏突然說,“年輕沒有誰對不起誰,問題是你結婚沒有人看你是不是幹淨,我結婚一定會!”像是被卸了力氣,元俏沉默了半晌,在明成以為她不會再討價還價的時候,元俏冷靜十足的對著他說了一番終身也不能忘懷的話。
“明成,以你的條件想要怎樣的女人,都可以擁有,不費吹灰之力。原因沒有別的,你沒有後顧之憂,跟你的女人願意玩這場輸心輸身的遊戲,但是我不一樣。”忽略明成眼底的鬱色,元俏把要說的話,咬牙說完“要是可以,我也想懂風情的對著今天的事情這樣順承下去,大不了我們好聚好散,將來我跟的男人也是你不屑於看一眼的。這就是我的生活!”
元俏盡量的想讓她說出的話,平淡一點,不要那麽的苦大愁深,結果與深閨怨婦沒什麽兩樣,心情越發的不好了,這三年的生活,真的夠殘忍,她終究成了自己最厭惡的那類人。
明成靜靜地坐在對麵,原本放鬆的姿態,變得認真起來。
他聽過許多的文人酸客哭訴過貧富差距,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也覺得隻是無能的人才那般怨天尤人。今天,他隻見過兩次的女子,眉眼俏麗,平靜無波的對著他說了什麽,不用仔細的想,他也明白這是事實。
他要和元俏在一起,真的有些吃不準,家裏的那些老東西會是怎樣的一翻反應,眼波沉了幾分,明成平生第一次心口悶地堵了棉絮一樣,難受得不上不下。
冬日裏微黃的陽光柔柔虛虛地撒了進來,照在木質的花棱窗子上,屋裏的香嫋嫋隔在兩個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