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小常這家夥,有著相當靈活的評論商,他的評論有時就像是大智若弱智,令人勝聽一席話,有時像是大愚若更愚,浪費了五個字,比如他剛剛說的這句話,唯一的意義就是使我死機了五秒鍾。
我怎麽可能喜歡仇煉爭啊?
它在我心中已經被開除人籍了。
我腦子裏存了個百八千的微信朋友圈,裏麵一半是我的馬甲,四分之一是我的朋友,還有四分之一是我的仇敵,而仇煉爭就在仇敵榜上拳打第二,腳踩第三,它是高居榜首啊!
它在我心中的備注,就是“一條雄性的沒毛的毛毛蟲”。
此備注有效期直到三體人攻占地球、太陽係成功二維化。
如果三體人提前來了,我願放下仇恨,與三體人一起去打仇煉爭。
所以小常這話就大謬啊。
小常疑惑了:“他恨你的理由我能猜到,可你這麽恨他是為什麽?”
我歎了口氣,他這簡直就是剛打開柯南就想知道黑衣組織的BOSS ——提前要兩千集的劇透啊。
我和小常解釋,我隻是在精神上鄙視仇煉爭,我在理智上是完全尊重他的,比如雖然我總說他傻,但我曉得他不傻,他隻是缺失了一整個正常發育的人類大腦。
小常認真想了半天,問:“這和傻子有區別嗎?”
我大力拍他的肩:“自然有,仇煉爭的名字比傻子多了整整一個字啊!”
……
……
小常總覺得我是因為偏見和怨憤而故意貶低對方,但他又不曉得我哪兒來的這麽大怨憤和偏見。
所以他就問了:“仇煉爭後來到底對你做了什麽?為何你一說起他就會如此地……”
如此地禮貌文明?
溫柔可人?
蕙質蘭心?
見我不想多說,小常就無奈道:“好了,我知道你現在恨透了仇煉爭,但你當時對他如何?”
我沉默許久,忽然開始快速說話。
“當時我並不討厭他。”
我非常地不討厭他。
僅當時而言。
當時的他,執拗、扭曲、憤世嫉俗,一說話必與人結仇,但其實算一個守信、重諾的正人君子,否則他也不會去搭救與自己素不相識的葉小顏,否則他也不會怕危及宮主朋友,而對我多加試探。
那時他還是他,不是它。
但是為了不讓小常再因為我的第一人稱敘述而發表一些不宜言論,我決定換回第三人稱。
我相信,隻要我把內心想法掩蓋起來,他就無法發表奇怪書評來背刺我了。
……
結果他開始從正麵刺我了。】
葉小顏與仇煉爭一同殺敵,殺了整整三天。
那十八門徒其實隻剩十個,其中一人的喉嚨被葉小顏的素手扭斷,一人的四肢被仇煉爭的陰寒掌力凍成了冰,一人的脊椎中了葉小顏的區區一指,一人被仇煉爭連拍三掌在腦袋上,發抖冷顫而死,還有一人教葉小顏一掌拍下山崖,還有一人教仇煉爭凍在了樹上。
隻是殺最後兩個人的時候,棘手了些。
那十八門徒的首徒“墨風鬼”黑山龍,與次徒“赤地鬼”紅應龍,一個擅用機關,另一個擅設陷阱,二人在一處漆黑不見五指的洞穴中設下重重機關,險些傷了二人性命。
最後二人成功衝破機關,殺死二門徒。
但也受了點傷。
不算大,也不小。
葉小顏的脖子側邊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仇煉爭的小腿處多了一處割裂傷。
可仇煉爭竟完全沒覺得有什麽。
雖然他的傷更重一些。
但卻覺得葉小顏受到的傷害會更可怕些。
因為血痕或許會留在對方的脖子上相當長一段時間。
而這可是葉小顏的脖子。
纖細秀美、白皙動人的脖子。
每次她婷婷地回頭,傲慢地抬眸,仇煉爭就會瞧見這一道血痕,眸光一冷,他想起那山洞中的凶徒在這女人脖子上劃下這一血痕時,這凶徒嘴角還帶一絲淫笑,仿佛他給葉小顏這一道傷,是給一個漂亮女人的脖子係上一條絲緞,是一種賞賜、留念,而不是傷痕。
而葉小顏本可躲過。
卻不顧萬一地迎頭而上,越風劈空,素手到了那凶徒胸口,五指急抓,穿透對方心脈!
好狠的女人。
好傲的葉小顏。
連對方的區區致命一擊,她也看不上!
仇煉爭的欣賞因而更濃。
他對這種混合了果決與堅毅的氣質毫無抵抗。
所以當他發現葉小顏在小溪邊小憩時,他隻駐足觀賞、遠遠思量,瞧見葉小顏為了處理傷口,不得不把滿頭秀發紮起。
然後他麵上忽變了一變。
變得像被針紮了似的,一種鋒銳像浪花似的在他臉上漾開。
葉小顏似感到一股尖銳的注視,回頭問:“你看什麽?”
仇煉爭道:“你。”
葉小顏淡淡道:“我不如你耐看。”
實話。
葉小顏在女子中不算絕色。
仇煉爭在男子中卻是絕頂。
他的俊美連男人都覺得深受威脅、防衛心起。
仇煉爭道:“你和平時不太一樣。”
葉小顏道:“如何不一樣?”
他有些猶豫:“你紮起頭發時的樣子,從某種角度上看。”
他站定,吐字、話裏出了一刀。
“像一個極俊、極秀氣的男孩子。”
【小常“騰地”一下跳了起來,驚呼道:“他隻看了一眼,就開始懷疑你了?”
我瞪他一眼:“你急什麽?”】
仇煉爭的一句話落地,他便從上而下俯瞰這坐在溪邊的女人。
越看神情越冷。
像是看出了無窮破綻、找出了千萬疑點。
因此他的目光,正似巨焰飛電中躥出的一把刀,即將擱在一個漂亮纖細的脖子上。
而葉小顏依舊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傷口。
她連眼皮都未眨一下,連不安都未曾有一分。
她像一點兒也不在乎仇煉爭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這個溪邊紮發、素手帶血的女人,隻似一副早已繪好的山水畫卷,有目的、有次序地在仇煉爭麵前展開,她身上有種強大的自信、穩定的平靜,與仇煉爭的鋒芒與冷冽幾乎是針鋒相對。
這使他厲色稍退。
但神色依舊冷峭。
他想起之前抱著葉小顏的情景,說了句極為無禮的評價。
“還好你的屁股很翹,也很女人。”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剛剛真要覺得,你是一個男人扮成的女人。”
葉小顏沒有回頭。
隻是這種無禮的話,使她微微皺起了眉。
然後轉瞬便舒展開來,以更多的從容透出了一股無可描摹的平靜與鎮定,連她的發絲也未曾多動,仿佛所有懷疑都不過是她鬢邊微風。
這使得仇煉爭內心起了愧疚。
他在懷疑一個自己喜歡、欣賞的女人。
可他卻又不得不懷疑。
因為葉小顏身上有疑點。
他指出:“這三天來,你每次解手都要離得遠遠的,但你花在解手的時間,總是特別長。”
他又道:“你每次回來,身上總會多出一些脂粉味和花草香,其中有一種是西麵落林坡上獨有的千耀菊,我很好奇,你去那兒做什麽?”
他再問:“你是不是,在那裏聯絡什麽人?”
葉小顏不答。
仇煉爭目光如刀。
他不願懷疑。
卻依舊得說。
“我們一起殺過敵,作過戰,我救過你,也欣賞你,我更想信任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你說你來這裏隻是為了殺十八門徒……。”
他目光一沉,口氣中竟含有難以掩飾的緊張。
“你是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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