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藏骨,別有洞天
寧恪整個人站在半空之中,眼神中還帶著幾分錯愕。
他看看手中那地圖,再向著下方對照過去,竟是有八九分的相似。
難不成當真是此處?!
他的心神微震,生出了幾分驚喜之意。
當初他自海河之上,曾與海河河神做了一筆交易,以自己手中那淮月河河君的屍身蛟骨,換得了一份疑似驚惶門的傳承。
當時玉佩上麵信息隻有隻言片語,十分的模糊。
畢竟當時相當模糊,他隱約之間,也是隻能夠看清其中的輪廓罷了。
他自己怕恐事情多了,將此事忘記,而等到自己境界高了之後,再尋來亦是無用浪費機緣,索性修煉閑暇記起此事,將腦海之中的輪廓化作了地圖保存起來。
雖說自己無意有心去找尋,但還是有些向遠處眺望的習慣。
不成想有心插花花不開,竟是今日這般境地,這般情形,尋到了此地。
若是沒有當初自己將那地形重新臨摹加深記憶,今日還當真是有可能錯過。
當真如此,這一處機緣,當真是不知何時再能夠尋得。
寧恪翻手將那地圖收了,轉而緩緩踏在了那片島嶼之上。
他並沒有停留四下觀察景致,而是直接向著洞府之所在趕去。
當日那玉佩之中,可不是隻有地圖信息。
雖說未曾言明身份,卻也是留下了洞府之關鍵。
隻要那洞府之中尚有可用之物,那他怎樣說都是賺了。
……
寧恪在這片小島上一路疾行,轉眼便是至了小島腹地。
此處懸崖陡峭,怪石嶙峋,並無任何攀附之處。
但是他依舊是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停留在了那斷崖光滑的截麵之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翻手施展了幾個印訣。
隱約流轉之下,隱約之間有先天之氣在其中流轉,某種莫名的氣機自其周身傳開。
他以這道氣機催動自身刀勢,緩緩印在了崖麵之上。
這麵斷崖之上,隱約之間有光點閃爍,隨即微微一晃,竟是將寧恪吸附了進去。
他整個身影剛剛站穩,隱約之間,便是感受到了一陣十分濃鬱的氣息。
這道氣息之中,夾雜著些許的詭氣,在寧恪雙眸之中,宛如明燈。
難不成此處尚有凶險考驗?
若當真如此,那玉佩之中,怎的未曾提及。
還是說,此處本身就是一處陷阱?
隻是眨眼之間,他的腦海之中,便生出了數種因由。
但是這其中,皆是未有一好。
畢竟上一世小說看的多了,發生什麽樣子的事情,都不算是稀奇。
他回頭看去,發現身後退路已經被封死,心中微微猶豫,還是向前走去。
約莫走了百十步之後,原本有些狹窄的甬道,一下子變的開朗空曠了不少。
他抬眼看去,發覺此處四周並未有什麽異常,隻有在此地中間,立著一座三丈高低,一丈寬的石碑。
在這上麵,隱約可見斑駁大字。
“此處為吾寵雕兒看守之處,吾曾將其放逐,卻不願離開。
後輩人族至此,若是雕兒尚且活著,自可帶其離去。
若已然命隕喪失靈性,便拆骨埋於此處。
雲流子-——拜謝。
大匡曆八百三十三年。”
“雲流子,此地主人莫不是個道士之流?”
寧恪見著這上麵最後的贅述署名,不由得在嘴中低喃了一聲。
在他的認知之中,除了道士之外,還當真是少見這般命名之人。
而就在寧恪這句話說完之後,一陣夾雜著詭氣的風浪向著他鋪麵而來。
他心中本身就是相當警覺,轉身間便是將其避開。
待抬眼看去,卻是微微一愣。
在他身前,是一隻披著腐臭幹癟羽毛,隻剩下骷髏身形的大鳥。
其體型雙翅展開,至少也有五丈長短,寧恪走過綿江諸郡,就是之前斬殺的那暗鴉山先天妖獸,其體型也沒有這般大。
在那兩個空洞洞的眸子之中,隱約能夠看到詭火一般的光亮。
在其出現之後,其身上的詭異氣息,便是一直遮掩不住。
“這就是雲流子所說的雕兒?如今已經是化作了披著羽毛的白骨了。”
寧恪仔細瞧了兩眼,感知到其身上的氣息,最多不過胎息詭境界之後,心下微鬆。
或許其生前實力不弱,但是殞命之後化作詭異,反倒是差了不少。
這骨雕眸中幽幽詭火閃動,在一擊將寧恪避退之後,便沒有再繼續向前。
其身影蹣跚著至了那石碑下方,宛如鵪鶉一般重新靠了上去。
“這應該算是喪失靈性了吧,若是按照那雲流子所說,應當是要將其斬了才是。”
寧恪在心中默默盤算著,似是在思考自己該不該出手。
他忽然間想起有些詭異也是有靈智,便試著向其傳音,道:
“敢問可是,雲流子前輩的雕兒?”
其原本並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聽到了‘雲流子’這個名字之後,眸子之中的幽幽詭火,猛然間大亮。
隻聽見哢哢作響之音,其脖子擰了過來,死死的盯著寧恪。
眸子之中火焰一陣猛然跳躍,隨即踉蹌著站起身來。
但是其這般反應,似是將要走到盡頭一般。
剛想著寧恪走了兩步,整個肉身骨骼便是嘩啦一聲散在地上。
其強撐著翅膀想要起身應他,但是眸中光芒卻是越發暗淡了。
見著其眸中詭火已經是越發的昏暗,可以說是就連螢火之光都不如,他隱約之間猜到了其狀態,在心中不由得歎息一聲。
正常先天武者,便可借以天地之氣機,化以先天之氣佐之,正常情況下,隻要有一絲先天之氣尚存,那便是有存活之機。
妖獸也是如此。
這雕兒,怕是在這碑旁一直等待,耗盡了先天之氣,也化掉了自身一身妖氣。
其心有不甘念話為詭,但是這般年月下來,就是詭,也已然是燈枯油盡,散了個幹淨。
眼見其最後一點螢火散盡,寧恪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莫名情緒。
罷了,既然是想要尋人機緣,自然也要遵循人家的心願。
那雲流子曾言,可將這雕兒拆骨埋在碑下麵,如今骨頭已經散架,也不用拆了,便盡數埋了就是。
寧恪收攏屍骨,凝結罡氣掘坑埋骨。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事,在心中生出了些許的歎息。
就是不知我在其最後一刻將其斬了,會不會有能量點,自己好像虧了……
這個念頭剛剛落下,整座石碑轟然間倒塌,險些將他埋在下方。
而在這石碑底座上,一個極深的走廊,出現在了寧恪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