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阿藝
寧恪聽了這話之後一驚,看著對方那著急的神情,心知事情應該並不簡單。
對方作為縣衙當中的捕頭,雖說算不上什麽高層,但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去招惹的。
心神微動之下,他隱隱之中有了猜測,卻又不敢去確定。
隻是試探道:
“孫叔,莫不是.……詭異?”
“你去一看便知!”
孫強哪有什麽心思去飲茶,隻是拉著寧恪,急著向外麵走去。
見著對方沒有反駁,寧恪神情頓時凝重了下來。
他深知這種事情容不得怠慢,提刀便是跟了上去。
……
孫家在洪陰縣,也算是大戶,家中靠著官場上的麵子做些生意,一年下來也有不少的銀兩進賬。
在路上的時候,孫強便開始向著寧恪講起那其中的經過。
“就在兩天前,阿藝去書齋上了早課,回來之後便不願意見人,一直在那裏自言自語。
我本來以為沒有什麽問題,便隻是尋了郎中,開了個靜養安神的方子。
誰能想到,到了今天,她竟然有些瘋瘋癲癲的,神誌有些不清晰,竟然連我也不認得,一天到晚就隻知道畫畫。
我本想著去尋總捕頭大人,但是大人自前日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縣衙之中,
無奈之下,也隻能是來找你來幫忙了。”
此時的他額上微微見汗,絲毫沒有平日裏的氣度,越是將這件事情敘述出來,他的語氣就越發的自責。
寧恪聽了這話,心中一沉,隻覺得有些棘手。
雖說他對於斬殺詭異也算是在行,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還當真是沒有遇見過。
要是旁人,他若是覺得沒有救了,隨手一刀劈了也就劈了,但是這丫頭.……他還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原本他再未曾接觸到武道詭異之前,本來是想著安穩從文,娶妻生子,阿藝就是他的選擇之一。
誰能想到他命不久矣,一心求活的他雖說對於情愛之事再也無了半分的念想,但終歸還算是青梅竹馬。
兩人話語之間,便是到了孫家,沒有絲毫停留,便直接奔著阿藝的小院而去。
……
寧恪推開小院的門,隱隱之中,便聽到了些許聲響。
他向著孫強看了一眼,見著對方神情當中的焦急神色,也是走上前去推開房門。
門一打開,沉悶腐臭的味道直接衝了上來,讓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環視一圈,便看見角落當中,不斷聳動的身影。
她身前一地的宣紙,散亂著一幅幅塗鴉。
“嘿嘿嘿……”
“哈哈哈……”
“.……”
“阿藝?”
寧恪試探著喊了一聲,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猶豫了一下,直接走上前去一個手刀。
隻聽見一聲悶哼,阿藝便直接昏倒了過去。
孫強一直站在門口處看著寧恪,見到這一幕他頭上隱隱有青筋暴起,但還是沒有什麽動作。
隨手將其抱起放到床上,看著那張不受控製有些扭曲的麵容,寧恪便一時有些頭大。
他取出自己的那根長針鎮壓物,本想著直接對著其刺下去。
但是一想到自己對於人體穴位什麽的沒有研究,便不知怎的去下手。
算了,先不管了!
寧恪想著自己前些日子醫師告訴他的有助於養足精神的神門穴,便直接刺下。
鎮壓物雖說不算鋒利,但卻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刺了進去。
眼見著對方的神情逐漸的舒展,他也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過了約莫半盞茶之後,阿藝的神情突然又開始變化,隻聽見一聲破空聲,那根長針竟然一下子彈了出來,被寧恪隱隱的接住。
這詭異力量,貌似還不弱啊……
寧恪雙眼一亮,舔了舔嘴唇,稍微思索了一番,便捏起她的手腕,將自身的氣血向著其體內傾注而去。
滾燙的氣血一進入到阿藝的體內,她便開始了劇烈的掙紮,麵色也變的有些猙獰,見此他不為所動,隻是死死的按住她的身體。
片刻的光景,寧恪身上的氣血已經進入到了她體內一成,在她的皮膚上,隱隱有伏魔袈裟顯現。
阿藝的神情逐漸舒展,嚶嚀一聲張開嘴巴,一股厚重的黑煙從嘴中噴出,宛如一條黑蛇一般向著他咬了過來。
寧恪運轉身上氣血抬手直接抓了過去,稍一用力,便直接化作煙霧散去。
解決了?
寧恪收回手掌,心中有些不確定。
因為他並沒有聽到麵板的提示音。
這應該與詭異有所關聯力量,但是並不是詭異的本體。
看著躺在床上熟睡過去的阿藝,他的麵容也是微微和緩,道:
“孫叔,現在阿藝身上的詭異力量已經被我拔除,想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但是她身上的詭異源頭還沒有找到,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我再過來詢問一下原因。”
“侄兒,你說這件事情沒有解決?!”
原本孫強已經舒展下來的麵容,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具體情況,要等阿藝醒了之後才知道。”
寧恪本來想著說些什麽寬慰一下,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了回去。
他嘴笨,不會說。
兩人又是叫來隨從的丫鬟詢問了一番,在詢問無果之後,寧恪在孫強的勸說下,隨便安排了一件廂房住下。
……
第二日清晨,吃罷早點,孫強便急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著寧恪,神情中已然是帶上了些許的喜色。
“侄兒,阿藝已經醒過來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你過去一趟。”
“合該如此。”
寧恪聽了這話,心中念頭也是微鬆,想著快些過去。
如今他作為王通玄的餌,隻能在洪陰周遭活動,很多事情都受到了限製。
再加上洪陰縣的詭異和小妖都被他掃了一圈,想要再去獲得能量點,就隻能是將希望寄托在這種事情上。
對方現在醒來,自己怎能不去上心?
兩人出了廂房,片刻便是到了阿藝的小院。
此時的她正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被身旁丫鬟小口小口的喂著粥。
她見著寧恪之後,眸子中浮現了些許的柔和,掙紮著便要坐起來。
“恪哥哥,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