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名更盛

  陳安的靈堂,就設在雲錦堂的後院,此時在靈堂中,已經滿是過來吊唁的街坊四鄰。


  陳安這人雖說平常在陽穀縣,也很不受人待見,經常欺行霸市,調戲民女。


  但比之西門慶當年,還是差了些意思。


  再加上這次因為西門慶的緣故,而被武鬆弄死。


  竟然使得所有陽穀縣的百姓,全都同情起了這個慘死的雲錦祥陳老板。


  “西門狗賊,居然有臉過來吊唁陳老爺,真是恬不知恥!”


  “蒼天不長眼,昨天怎麽死的不是這個狗賊”


  “要我說,咱們今天就應該為陳老板報仇!”


  群情激憤之中,走到靈位跟前三躬身的西門章台,無疑成了整個陽穀縣的頭號敗類。


  “陳夫人,陳安死後衙門驗屍,你可曾看到過一件紫毛大氅?”


  直起腰,看著身後漸漸圍攏上來的雲錦祥眾夥計,西門章台麵色如常。


  “就是你那招搖過市的臭紫爛貂毛,我見過又怎樣?!”


  陳夫人麵帶寒霜,死死盯著眼前的仇人,眼中的怒火,仿佛要把整個靈堂都給掀翻!

  “沒什麽,見過就好……當時你家老爺陳安,搶了我的衣服,想要霸占李桂姐,今日我隻想討個公道罷了……”


  毫不理會,眾人憤恨到了極致的殺氣,西門章台攤了攤手。


  “想我陳家萬貫家產,會稀罕你那件破毛懶氅?!你今天過來,當著街坊四鄰的麵,不認罪不說,反倒還敢誣陷我們家老爺,品性不潔,霸占勾欄賤女?真是無恥至極!左右,給我打死他,為老爺報仇!”


  陳夫人一聲令下,眾夥計全都拎著家夥圍了上來!

  “敢跟我動手?!陳家的娘們,我明白告訴你!這次過來,我不為別的。那件大氅,價值五千兩!你要是沒錢,就抓緊把雲錦祥給我讓出來,否則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無數亂棍臨到頭頂,西門章台後撤一步,伸手拿過陳安的靈位,就照著右邊的一名夥計輪了過去!

  “砰!”


  血濺當場,那名夥計頓時倒地不起!


  隨後隻見西門章台,腳下一動,棲身而上,令牌尖銳之處,直接就衝著一名夥計的肚腹,捅進去了半截!

  “噗嗤!”


  鮮血橫流,哭嚎不止!

  抽出插進那夥計肚腹中的陳安靈牌,抖了一下上麵的鮮血。


  西門章台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竟震得雲錦祥的一眾夥計,不敢前進一步!

  “老陳,剛才給你弄髒了……這就給你擦擦……”


  隨手拿過一條靈堂中落下來的白布,胡亂在陳安的牌位上擦拭了幾下。


  西門章台此時在所有街坊百姓的眼中,當真是猶如惡星降世一般,讓人又恨又怕!

  “西門慶,你不要太過分!我家老爺,被你害死,你竟還要搶奪我們陳家的家業!當真這天底下,沒有了王法不成?!”


  眼見群情激憤,陳夫人不由從人群中走出,想用大勢壓人!


  可西門章台,何時怕過這些?!

  以西門慶的惡名,就算是再惡上一些又何妨?!

  上前一步,西門章台用陳安的靈位尖兒,指著陳夫人的鼻子,便開口大罵:

  “雲錦祥,什麽時候是你們陳家的了?這陽穀縣誰不知道,雲錦祥是楊家的祖業?!那時你們陳家,趁著楊宗錫意外身死,搶占楊家祖業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


  三房孟玉樓,原本是楊宗錫之妻,守寡一年多之後,才被西門慶相中,入了西門府。


  在其守寡的這一年中,因為不堪陳家的滋擾,孟玉樓隻能無奈把雲錦祥,以極低的價格,兌給了陳家!

  想到眼下用錢在即,那麽西門章台便索性,在今日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把雲錦祥給搶回來,也好還了應允張知縣的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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