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虛驚一場
天!!
這怎麽可能!!
昨天還好好的!
不可能…
不可能!!
風翹不信,又重新探了一次鼻息…
還是沒有一點兒溫度!
不可能!
風翹還是不信,接著去探脈搏…
可已經沒有一絲絲跳動…
這不可能啊…
風翹覺得自己被重重錘了一悶棍,把她錘蒙了,腦子已經作不了思考,僵在那裏。
“不會的…不會的…”
她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相信這是事實……
“不會的……”,風翹喃喃,“找郡主……”
她跑出來,走了幾步又停住。
郡主剛醒,怕是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找殿下!”
對.……
找長孫殿下!
風翹提裙跑向正院,正院的禁軍現在一般不會攔著風翹,她直直進去,卻被高西叫住,“風翹姑娘,殿下正在議事,外人打擾不得,是郡主又出什麽什麽是了嗎?”
風翹點頭……又趕緊搖頭,“不是郡主,是晚霽.……她.……她好像.……”
最後兩個字,風翹吐出來有些艱難,她壓了壓情緒,“晚霽,好像死了……”
“死了??”
高西嚇得麵色突變!!
“這怎麽可能……昨天還好好的!”
“是啊..昨天好好的,”,風翹咬唇,“可人就是沒氣了,所以奴婢想讓素穀醫師去看看。”
啊.……
對!!
高西跺了跺腳……
殿下不懂醫,這種事情找素穀要更實用。
“風翹姑娘,請隨老奴來.……”
把她帶到了後麵的藥房,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而素穀整個人看著都是自我沉浸的瘋狂狀態。
完全沒發現他們進來。
“素穀醫師……”,高西上前,“郡主身邊的晚霽姑娘,莫名其妙斷氣了,想請你過去看看!”
“不去!!天王老子斷氣我現在都不管,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他不耐煩回話,頭都沒抬忙著自己手裏的事情。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停了動作,回頭問,“你剛剛說什麽?說晚霽斷氣了?”
“是的!”,風翹看他,被他熬得通紅的眼嚇一跳,“先生.……您這是?”
本是關心,但素穀不理她,直接對高西說,“找兩個人,把晚霽抬到我這裏來。”
呃.……
“這是為何?”
“那裏那麽多廢話?不想讓她真的死透就給我動作快點!”
素穀也急躁,沒什麽閑心給他們解釋。
高西和風翹一臉懵,但聽這話的意思,是有轉圜的餘地的,就立馬派人把晚霽挪過來。
動靜這麽大,庾挽年那裏肯定瞞不過去,可問緣由的時候,風翹也答不上來,隻能寬慰,“郡主,素穀醫師說有辦法,就肯定有辦法,您不要急,好好躺著。”
“我這麽能不急!她都斷氣了!”
庾挽年心口疼,“難道他素穀真的有起死回生的絕世醫術?”
起死回生的醫術?
怕是這世上,誰都沒有這個能力。
風翹低頭無言……
“扶我起來!!”,庾挽年掙紮著想下床,“我要親自去看看!”
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就斷氣了!
不可能!
庾挽年眼淚止不住,胡亂擦了擦,掙紮著坐起卻軟軟倒下去。
“郡主.……”,風翹焦急,“您還沒恢複,不能動。”
“啊!!!”
庾挽年嘶吼!
淒厲異常!
贏扶川在還沒跨進屋就聽見了,聽得他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話說……這姑娘上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這輩子才讓她小小年紀就經受這種起起落落。
他進屋,庾挽年正弓坐著,大口大口的吸氣,風翹給她順氣,跟著著急。
“殿下.……”
風翹發覺,趕緊請安.……
“你下去吧.……”
贏扶川坐了下去,扶著庾挽年輕輕拍著她的背,風翹看了看,趕緊低頭退了下去。
“素穀到底對晚霽做了什麽?”,庾挽年抬頭,眼裏都是恨,“為什麽晚霽會死?”
“她沒死……”
“風翹都說她沒氣了!!”,庾挽年聲音已經給啞了,“沒死的人怎麽會斷氣。”
庾挽年突然病重就是被急的,現在大病初愈又被急成這樣。
這遭天殺的坑貨素穀,做事沒個分寸,現在還要他來解釋。
贏扶川歎了聲,說道,“晚霽沒死,不過是給素穀試了新藥。那新藥素穀倒騰很久了,最近才成。
素穀說,新藥人吃了之後會進入假死狀態,整個人沒有半點氣息。
不過吃了解藥就沒事!”
假死?
庾挽年將信將疑.……
“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
“之前是沒有,但素穀做出來了,那現在應該是有了!”
拿江湖上的話來說,素穀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所以他配出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是什麽新鮮事。
“所以你不要急,晚霽放在素穀那裏是沒問題的,”,贏扶川難得溫柔勸,“你現在需要做的,就隻有好好養著。”
可庾挽年搖頭,“晚霽已經搬過去好些時候,我想素穀醫師已經給她喂了解藥,我要過去看看。”
她動作著要起……
但可能前麵的幾句話,已經把贏扶川的耐心耗光,又或者是怕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刺激到庾挽年,就直接上手,點了她的穴,讓她動彈不得。
“這是素穀剛剛配出來的新藥,還沒來得急研製解藥,所以晚霽醒來還需要些時間。”
什麽?
這!!
庾挽年不能動,可嘴巴卻沒封,她大吼,“那他素穀幹嘛給我們晚霽試藥?他瘋了嗎?”
“誒……這事情的起因經過有些曲折……”,贏扶川杵著頭慢悠悠解釋,“但素穀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雖然醫德不是很好,但拿活人試藥這事,可基本沒試過。
除非本人願意!”
謔!!
庾挽年心口爆火,可全身上下能動的隻有嘴巴,就憋足氣罵道,“我們晚霽又不是傻子,要不是有什麽原因,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找他試藥?”
“別這麽激動!!對你身體不好.……”,贏扶川臉上無奈,心裏卻狠狠的罵著素穀。
要不是怕把人急死,他才不過來呢!
反正現在說什麽,隻要晚霽沒有安然無恙,庾挽年是不會放心的。
可總不能給人家一直這麽定著吧.……
贏扶川看著庾挽年又憤恨、又委屈,眼裏包著的淚兜不住滑了出來,一顆接著一顆。
可她就是不出聲,就這麽無聲的哭著。
好慘!!
好可憐!!
贏扶川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雖然姑娘家愛哭無可厚非,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對吧?”
“我說晚霽會沒事,那就會沒事,如果晚霽真的有事,等回頭我讓素穀給她償命。”
恩??
庾挽年抽了一下,“真的??”
“真的.……信我就是!”,贏扶川手抬了抬,把高西招過來,“去……把這句話,原原本本的說給素穀聽。”
“是……殿下!”
高西退了下去,把話傳達。
素穀一聽,罵道,“你家主子他媽的添什麽亂呐!”
高西笑嗬嗬的,“素穀……殿下也是為了寬慰郡主,希望你盡快研製出解藥。”
“滾滾滾!!”
“老子不聽!!”
“煩!!”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快點研製出解藥。
重色輕友!
素穀罵著,瞅了一眼對麵榻上直挺挺躺著的晚霽,越發煩躁。
這要是不能在五天之內配出解藥,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是要真的入土為安。
那就是真的是造孽!
不僅造孽,還砸他招牌,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這天才,在江湖上可沒有一點顏麵可言。
素穀為了他的顏麵不掃地,不吃不喝不閉眼,在藥房裏掙紮了兩天。
終於,在第三天,在那個黑雲壓頂的陰涼的中午,他終於把解藥配了出來。
拿著那瓶藥丸,他心中忐忑,想直接給人吃了,但又不敢冒這險,斟酌了會兒,還是叫人找了隻兔子過來先試藥。
養了兩天,庾挽年已經能下地,她叫人時時刻刻關注著素穀這邊的動靜,這一有消息,就奔了過來。
她衝進藥房,卻裏麵的人,先來了一把強烈的視覺衝擊。
素穀雙目通紅,胡茬亂飛,長發如雞窩,雞窩頂上有不知名的藥草,還有幾撮發絲黏在了一起,打了無數個死結。
這會兒看著有點兒江湖草莽的樣子。
可風翹他們嘴裏的素穀醫師,可是實打實的一個翩翩公子。
現實中的素穀瞥了眼庾挽年,沒理,繼續盯著他的藥丸皺眉。
跟著庾挽年後腳過來的是高西,他手裏還抱著一隻可愛的兔子。
“郡主.……”
“高公公……”
“別磨嘰!!”,素穀衝過來,“把兔子給我!”
風風火火!
還有點兒目中無人。
高西怕庾挽年多想,也就解釋道,“郡主.……你別見怪,素穀醫師也是救人心切!”
“沒事的,公公.……”,庾挽年扯了扯嘴角,“我比他更急。”
“就算急,你也沒辦法!”,贏扶川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身後,順便還給她搭了件披風。
庾挽年瞅著突然出現的披風愣了一下,趕緊道,“見過殿下。”
“恩……”
他懶懶散散的把玩著折扇,沒有過多話語,站在她旁邊等著素穀的消息.……
等啊等.……
等得太陽都快落山了,那躺在地上的兔子才有了動靜。
它一咕嚕坐起,紅紅的眼睛環顧一下四周,準備撒腿逃。
素穀手快,一把抓住兔子耳朵,人也像泄了氣的豬肚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媽的,終於成了!
高西……把這個兔子給老子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