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挖了個明坑,跳不跳?
額…這……
止戈略微遲疑,“殿下,這個消息要是透出去,您在莊子上的日子必定不會安生。
年年郡主雖然恢複了身份沒多久,在京城中位置也比較尷尬,但畢竟宮裏的娘娘對她都甚是寵愛。
要是把她無緣無故拉入陷境,恐怕不妥!”
是有些不妥…
贏扶川手指搓了搓自己的唇,然後笑了聲,“但聽說她從出宮之後也沒安生過幾天,想來她也該是習慣了,不礙事,照辦吧…”
止戈聽完,沒再說話,隻領命出去。
“誒…等等…”,贏扶川又把他叫住,“回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殿下…還有何吩咐…”
“叫個人去平州把苟叔請來,他擅長奇門遁術…”,贏扶川說道,“在大興朝,他精於此道,這方麵無人能出其右。”
“屬下遵命!”
止戈這次沒多問,直接應下,反正他們殿下算計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不值得多說,想來大多跟那小郡主脫不了幹係。
隻是…止戈想不通,為什麽一定要牽扯進來一個小姑娘?
哎…殿下的行事作風,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止戈在心裏為這個素未謀麵的小郡主歎息了一把。
他出去沒多久,高西就端著茶進了書房,一臉笑嗬嗬斟茶敬上。
贏扶川看到他就心情好,抿了抿茶,開玩笑道,“高西,你說,要是我母妃知道我把虞挽年給卷了進來,她會不會打我?”
“殿下說的哪裏話,太子妃娘娘疼您都來不及,怎會舍得動手!”
“這倒不一定,”,贏扶川擺手,“母妃可一直是把她當半個女兒來疼的,就像這次,可是天天罵著長公主。
我要是真做了,她定不會饒了我!
索性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回東宮,後麵的事等後麵再說吧…”
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在想解決辦法,這是人之本性。
贏扶川隨便抽出了一本雜記,隨便翻了兩頁,想到什麽,又說道,“去…在別院裏找些玩意兒,給郡主府送過去!”
“啊…殿下…這是…”
“叫你送就送…別那麽多廢話!”
贏扶川瞅她,“別太貴重,去打聽一下姑娘家喜歡什麽送過去就可以…就當感謝她今日的招待。”
“好的…殿下…”,高西領命下去,叫人趕緊下去打聽,然後準備。
虞挽年聽下麵的稟報,說皇長孫殿下身邊的公公又過來了的時候,本就酸緊的頭感覺一下子就要炸了。
她不耐道,“是長孫殿下又有什麽事兒需要我做嗎?”
“奴婢不知…”,丫鬟低頭。
真是煩人,“風翹…你去看一下,我就不去了,頭疼得實在厲害!”
許是今天接待贏扶川費力費神,在風翹說她是在長孫殿下旁邊睡著的,一醒來又驚出一身冷汗。
她現在啊…是渾身不舒服,感覺自己快命不久矣的那種不舒服。
反正都活不久了那就隨便吧…
哎…不行…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虞挽年猛的睜開眼,把風翹叫住,“誒…等等…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她起身,可今天實在睡得太久,底盤有些不穩,茶煙趕緊扶住,擔心道,“郡主…還是讓風翹姐姐去吧,你就好好歇著。”
“是啊…郡主!”,風翹也說,“高公公那裏奴婢會說明的,奴婢在皇後宮中伺候多年,知殿下性情雖難以捉摸,但也不是無緣無故找茬的人,所以…郡主請放心!!”
“此話當真?”,虞挽年終究是又坐了下去。
“當真!”
“可外界傳的可不是這樣!”
要是贏扶川真有那麽好,茶煙和晚霽也不會躲著不見。
“殿下神威,常人不能親侍,自然有諸多敬畏,但…”
風翹原本想說長孫殿下是個好人,可想想又不妥,隻重新道,“總之,郡主放心便是,您與殿下也曾有交情,他是什麽脾氣,應該清楚一些的!”
誒…這…她還真不清楚!
他們有交往的時候,虞挽年才是一個三歲的小孩,一個上茅房都要別人給找地兒的小肉團子,會知道人家什麽性情?
真是笑話!
不過也罷…她今天是真沒力氣了,要真真有什麽怠慢之處,希望贏扶川能看在宮裏娘娘們的麵子上,網開一麵。
要是不能…也就罷了!
“郡主…”,茶煙扶她躺好,“您最近這睡醒頭疼的毛病是越來越厲害了,要不再傳大夫來看一下吧!”
“是啊,郡主,有些事情,拖不得…興許拖久了,就拖出大問題了!”
晚霽倒是比茶煙直接…但虞挽年也明白她什麽意思,她自己也比較惜命,所以就說道,“也好…去請個大夫過來!”
興許自己真出了什麽問題,這樣,她也有借口不跟贏扶川一起去莊子。
虞挽年難得這麽幹脆,晚霽趕緊退下,讓徐懷城去請大夫。
費了一番周折,但大夫最後也沒說什麽大問題,隻說是因久躺氣血阻滯所致。
說得再清楚一些,就是因為她午間睡得太久。
虞挽年臉紅…
她也不想睡那麽久,可是她睡下去就睡得沉,風翹說怎麽也叫不醒。
她們也沒辦法!
看來隻能動動身子。
所以晚膳後,虞挽年跟著徐懷城練劍,還跟茶煙對戰了幾回合,筋骨疏通之後,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你近日…又進步了不少!”,徐懷城遞給她一方巾帕,“要是早那麽幾年開始習武,你定不在晚霽之下。”
嗬…這話好聽…
虞挽年把巾帕丟過去,朗聲道,“晚霽,聽到沒有,我悟性高著呢,興許哪一天還真能和你打個平手!”
“郡主聰穎達慧,會有那麽一天的!”,晚霽接的臉不紅心不跳。
倒是讓虞挽年不好意思起來了。
晚霽內力深厚,鞭法詭異,她這繡花拳腳,怕是趕一輩子都趕不上。
不過…她可以看晚霽跟別人打啊!
虞挽年眼珠子在晚霽和徐懷城中間溜來溜去,打著壞主意。
風翹一瞅,趕緊上前提醒,“明天一早要和長孫殿下出城…郡主還是沐浴更衣,盡早歇息吧,免得明天耽擱了時辰!”
哦…還真忘了這事兒!
頭疼!
虞挽年無奈,隻能把自己的小算盤停下,跟著風翹回了南熏院。
許是腦子裏想著明天和贏扶川一起出行的事情,怎麽也睡不安穩,後麵睡著了也沒睡好,導致第二天臉色蒼白,毫無精神氣。
虞挽年看著銅鏡裏麵的自己,都嚇了一跳。
“郡主…你近日又消瘦了許多…”,風翹也是擔心,“要不聽奴婢一次勸,趁著這次去莊子上,就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要跟著徐侍衛練劍了!”
這怎麽行?
習武最忌半途而廢,幾天不練,骨頭又僵了回去,虞挽年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但風翹也是出於好意,她也就囫圇點頭,嘴裏道,“我這氣色太差,風翹,給我上點妝,然後選件活潑的衣裳給我吧…”
“是…郡主!”
贏扶川的馬車到郡主府門口的時候,虞挽年也剛用了早膳,她帶著風翹、晚霽、徐懷城和幾個丫鬟出門。
茶煙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不去。
雖然從出宮到現在都沒到城外看過山林景致,她心癢癢,但想著是和長孫殿下出行,就還是下了死決心不去,說是幫她守著郡主府。
其實…她的郡主府沒什麽可以守的。
虞挽年很困惑,為什麽茶煙這麽怕贏扶川這個人。
想不通…
“郡主…小心台階…”,風翹小心的扶著她。
郡主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車前車後都有穿著軟甲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圍著。
虞挽年隻一眼,就感覺這些侍衛身上的肅殺之氣。
不簡單啊…
贏扶川在軍中兩年,時間不長,但卻在南朝屠過城,在北境立過無數軍功,這樣的人物,身邊跟著的親衛,自然不會是等閑之輩。
高西看到虞挽年定在那裏沒動,再瞅瞅也明白了大概,他笑眯眯的迎上前,溫和道,“郡主…長孫殿下出行非同小可,為保殿下安然,陣仗是大了些,還望郡主體諒!!”
“公公哪裏話,年年自然是知道輕重的,”,虞挽年看了一圈,隻有一輛豪華馬車,也就問道,“公公…長孫殿下呢?”
“郡主…您上去就知道了…請…”
嗬…大概明白是個什麽意思了…
虞挽年盯著馬車,盯了好一會兒,做了很強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
還是妥協了…
不過她才彎腰探進半個頭,就看到贏扶川拿著帕子擦拭著一把劍。
莫名的…虞挽年覺得自己脖子有些涼…
也定住沒敢動…
“你是怕我呢,還是怎麽了?”,贏扶川睨她一眼,劍柄倒過來指著她,“腰不酸嗎?還不進來!”
額…
虞挽年趕緊梭進來,規規矩矩問安,“年年見過長孫殿下!”
“嗯…坐吧…”
寶劍“鏗”的一聲入鞘,打得虞挽年心肝顫,隻能尋個位置搭著半邊屁股坐下。
她實在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