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絲絲倔強和念想!
“徐懷城!!你就是腦子有病!!!”
虞挽年手裏沒什麽東西可以砸,就直接脫自己的繡花鞋往他腦門上招呼!
被砸的人沒躲,硬生生接下,並穩聲道,“郡主息怒!!”
“別叫我郡主!!”,虞挽年吼,“你就是腦子有病!!”
有病!!
虞挽年有些哽咽,“我出宮的時已經跟姑姑說好,讓她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你從冷宮調出來,然後放在一個有前途的差位上,結果…結果…你……”
氣死她了!
以姑姑的性子,她答應的事情,斷然不會反水,現在出了差錯,那就隻能是徐懷城自己要求的。
“郡主…”,徐懷城捧著他的鞋上前,“夜裏涼,您先穿上鞋子!”
“別叫我郡主!”,虞挽年真恨不能扇他一巴掌,“枉我當時還跟姑姑談了那麽多條件,你告訴我,你到底圖什麽?”
“郡主…”
“別叫我郡主!”
虞挽年奔潰大吼,“我問你到底圖什麽!!”
那天晚上她姑姑問她留戀宮裏什麽,她開玩笑的說留戀冷宮裏的侍衛。
她這過去的十二年裏,十年是待在宮裏的,那殘酷又冷冰冰的宮裏,她留戀的不多,可徐懷城就是其中一個人。
在出宮前,姑姑再次認真的問她,要不要帶走徐懷城,她很想帶走,可她拒絕了,因為跟著她出宮做一個小侍衛,對於徐懷城來說,太屈才!
“我不管…”,虞挽年深深吸了口氣,“你不能待在我這裏,你現在已經出來了,就索性我再求求皇後娘娘,請她想辦法把你送入軍中,這樣更好!”
“挽年…”,徐懷城又溫柔又沉穩,他蹲下,把鞋子放下,平平穩穩的說道,“我哪裏都不會去,我進宮就是為你,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護你一世安穩,這是我們徐家人的使命!”
“屁的使命!!”
虞挽年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這句她聽了很久很久的話,燕國早就亡了,那個渺小到就算寫進史書,也占不到半頁紙的燕國皇室早就已經不需要什麽守護人。
這天下局勢已經變得沒有當初的一點兒樣子,可怎麽還有這麽愚蠢的人?
“我可以護住自己,但你不應該一輩子困於後宅深院!”,虞挽年往後退一步,“天下之大,等著你施展才華。”
“但這天下與我無關!”,徐懷城站起,和她對視,“挽年…我從懂事開始,他們就告訴我,保護你是我這輩子唯一需要做好的一件事情。”
“我說了我不需要!”
她們虞家一堆不靠譜的人,怎麽就有這麽死心塌地的人護著呢?
這可能是她這十二年來最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虞挽年近乎抓狂,可徐懷城還是那麽穩,他說,“這次你遇刺能活下來,想想還是驚險,我一想到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而我不在身邊,我就覺得害怕!”
下次!?
虞挽年終於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他一樣的沒躲,可嘴上也不停,“挽年…你想讓我走也行,可是你得讓我看到你真的能護好自己!”
“怎麽看?宮裏給我的這些侍衛還不夠?”
“自己拳頭硬!”,徐懷城一本正經,“首先得能打過我!”
“嗬…嗬嗬…”
虞挽年也不知是被氣笑的,還是被逗笑的,這簡直就是絕世大笑話,
她扶了扶額,也認真問道,“今天帶來的侍衛裏麵,哪個打得過你?”
“沒有!”,徐懷城回得底氣很足。
“嗬嗬…嗬嗬嗬…”
這次是被氣笑的,“那你什麽意思,就賴著我不放了!”
“不是…這在於你!”
呼~~
好氣好氣…
虞挽年拍了拍胸口,緩解一下怒氣,然後放棄,“行吧…那就…我也隨你…跟著我,肯定是沒什麽前途的,隻能栽栽花種種草,剛好我這一大片花田還沒開墾呢,你來了…也就有人可以使喚了!”
算了算了…隨他去吧…虞挽年已經不想再廢口舌,粗魯的蹬上繡花鞋,走人!!
她出來的風風火火,嚇了風翹一跳,而接著出來的徐懷城朝著風翹點了點頭,快步跟上。
風翹沒法兒,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徐懷城隻跟到南熏院門口,沒再往前走,風翹看了他一眼,提步進了院子。
“汪~~”
“汪~汪~”
小鬆獅隻聽它的叫聲就能推測出它有多肥,虞挽年看著它,心裏的怒火小了一大半,揉了一會兒它的狗頭,憤怒減半,然後說道,“府裏人少,我不喜歡一個人住一個院子,所以茶煙和晚霽都跟我住一個院,風翹姐姐,你也一樣,等會兒叫丫鬟們收拾一下,就住西麵的小廂房。”
“奴婢遵命…”
“行…”
虞挽年起身,“我記得晚霽這麽高冷的女孩子,就跟你的關係看著不錯,你去看看她吧!”
她也看看茶煙!
茶煙憨憨,最喜歡的就是八卦,當她聽到徐懷城城跟著過來郡主府裏當侍衛,也顧不得身上疼,一拍大腿,大聲道,“那敢情好啊!以前在宮裏的時候你天天念著要跟他生胖娃娃,現在……”
“你個憨憨…”
虞挽年抬手一巴掌上她的後腦勺,“那時候就是開玩笑,無聊日子的消遣罷了,以後你可把好你這張嘴,不要在讓他麵前胡言亂語,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宮去,讓姑姑收拾你!!”
哎喲…
茶煙立馬學乖,舉起雙手發誓,“我以後絕不亂說,郡主您可不能送我回去,我就隻想跟著你。”
“跟著我有什麽好處…又沒什麽前途!”
“我們女孩子要什麽前途…”,茶煙笑得賊可愛,“讓自己過得不愁吃穿,無憂無慮就行!”
嘿喲…茶煙啊…厲害!!
虞挽年在在心裏佩服她…
不過…徐懷城不是茶煙,不能這麽耗著。
虞挽年這天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顛來倒去,腦子卻異常清醒,她好像隻有一個念頭,腦子裏都是徐懷城。
初見徐懷城是八歲的時候,她被人打暈,丟進了枯井裏,井蓋還被人封死,她醒來不停的呼救,喊得聲音嘶啞,但沒人回應。
那時候是第一次感受到絕望,她都能想到自己在枯井裏變成白骨的樣子。
所以當井蓋被推開,那趴在井蓋上的少年,虞挽年覺得他全身都披了金光。
他喚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睡,當時沒有多想,也沒精力多想,為什麽一個和她從未有過交集的人,會知道她的名字。
徐懷城一個人把她抗出來,再昏過去的最後一刻,她看了一下周邊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宮殿,空置了很久,雜草長得有人高。
如果不是因為徐懷城,等她姑姑找到她的時候,可能就真的是一灘白骨。
這還不是第一次,徐懷城就像是她身上的危險化解器,讓她一次次死裏逃生。
而他們的關係也變得有點兒複雜,在虞挽年心裏,早就把徐懷城當成親人,像哥哥一樣的親人。
姑姑曾經說過他有一個哥哥,卻未談過他的生死,也未說過他的去向,所以虞挽年也會懷疑,徐懷城根本不是徐家人,而是她哥哥。
他就是換個身份守護她!
可她姑姑說,她腦子有病!
但不管是不是親兄妹,虞挽年也不要徐懷城待在她的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