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木已成舟，朱元璋的選擇
觀眾們看著這一場對話，跨度之大，實在是有些轉不過彎來。
“老朱的思維這麽跳的嗎？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已經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剛開始還很凶的一個人，一下子變得這麽和藹，好不習慣啊。”
“感覺之前的老朱，是一隻炸毛的獅子，經過易澤的順毛，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了。”
“話說老朱會要易澤幫什麽忙？送他回去嗎？”
“真，從棺材板裏跳出來，哈哈。”
“當場就嚇死一個建文皇帝。”
觀眾們觀點不一，眾說紛紜。
他們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一位帝王的喜怒無常，有多麽的可怕。
對古人所言，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也無外乎洪武一朝的官員，出門前都會寫好遺囑，以備不測。
實在是洪武皇帝的性情，難以捉摸。
不過像朱元璋這樣草根逆襲的皇帝，向來是喜歡直來直去。
一般而言，不搞虛的，極致的實用主義者。
因此，他有什麽東西需要的話，也不會過多的彎彎繞繞。
繁文縟節什麽的，在洪武一朝，那是相當少見。
“朕想要去見一見朱棣！”
朱元璋說這話的時候，麵帶著微笑。
似乎隻是單純的去見一見。
但是熟悉老朱性格的觀眾們心裏一突。
“見見就逝世？”
“古代版的順著網線來打你，哈哈！”
“永樂有難，估摸著要挨揍。”
“生與死對立，估摸著朱棣要做噩夢了。”
恰如觀眾心中所想，易澤同樣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才道：
“陛下已然亡故，隻能與其夢中相見。”
“夢中相見……”
朱元璋念叨了幾句，點了點頭：“那也行！”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雙眼微眯，笑容中有幾分不明的意味。
“先生，送我去吧！”
易澤點點頭，十指翻飛，構築出無邊夢境。
這其實是很早之前就解鎖的一個能力，可以和同曆史中有關的人物對話，隻不過易澤用的很少。
現在朱元璋主動提及，自然是可以用一用了。
隻是可能會苦了朱棣。
見到自己的老子，會發生些什麽？
難以預知。
時空在易澤手指之下變化，而後化作一座恢弘的宮殿。
紫禁城！
曾經的燕王，現在的永樂大帝，正在小憩。
渾然不知，有兩位來客，悄然間侵入了他的夢境之中。
夢境之中，近乎真實。
應天，皇城。
此刻，皇城被破，一片混亂。
皇宮大殿之內，朱元璋看著端坐在皇位之上，慌慌張張的朱允炆，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失望。
雖然不知道朱棣為何還是會夢到這幅場景，但他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做些事情。
來至大殿，走上皇座。
此時的建文帝已經是魂不守舍，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舉措下來，成功的逼反了自己的叔叔。
那個手握重兵，能征善戰的朱棣！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朱元璋走至龍椅麵前，注視著六神無主的朱允炆，一聲喝問。
直驚得朱允炆跌落龍椅，癱坐在地。
“皇……皇爺爺？您……您沒死？”
朱允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狠狠地擦了擦眼圈。
“哼，糊塗玩意，以為自己當了皇帝，便可以亂來，真是讓朕失望！”
這一聲，直接拉回了朱允炆的記憶。
當時朱允炆眼淚就下來了，哭訴道：“皇爺爺，是孫兒無能，丟了您的臉，還請皇爺爺責罰。”
“責罰？責罰若是有用，你何至於此！”
就在爺孫兩人交談之時，打外邊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大臣，看樣式，該是文臣中的領頭人物。
隻是朱元璋對此人印象並不深。
“皇上，燕王，燕王率大軍殺進來了。”
這一嗓子，慌亂，失措，完全沒有士大夫該有的氣節。
朱元璋眉頭一皺，還不等朱允炆開口，便直接喝道：“身為翰林，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那官抬眼一瞧，登時被嚇得跌倒在地。
身後，燕王朱棣身著玄甲，手持滴血的利劍，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常年征戰的生涯，使得朱棣多了幾分煞氣，剛一進來，便帶來一股子濃鬱的血腥氣味，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
隻是這位征戰沙場的悍將，在看到龍椅之上所坐之人時，登時就嚇了一跳。
放眼看去，建文帝麵色蒼白的坐在台階之上，深色之間慌張不減。
而在龍椅之上坐著的，卻是朱棣十分熟悉的朱元璋。
“爹……您……您沒死？”
登時朱棣就驚得心神大亂，手中利劍掉落在地，發出咣當一聲。
“哼！我的好兒子，你看看你做的這一切！”
朱元璋麵目威嚴，言語之間滿是怒氣。
他站起身來，高大威武的身軀裹挾著巨大的壓迫力，逐漸的走近了燕王朱棣。
此刻，朱棣心中惶惶不安，額頭滿是汗珠。
他不明白，明明四年之前，自己的父親就已經身死，為何如今竟然還會出現？
若是朱元璋在世，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萬萬不敢起兵造反。
父子二人離得極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威嚴和氣勢。
隻是很明顯，朱棣此刻明顯處於下風，就差沒直接癱坐在地了。
“好小子，現在見到朕，也敢不跪？”
這一句，直接便將朱棣嚇倒在地。
“兒臣不敢！”
他已經確定，這就是自己的老爹，曾經震懾天下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看著麵前跪在地上，與自己極為相似的朱棣，不禁歎了一口氣。
無論是相貌，還是手段，亦或是能力，諸多兒子之中，最像朱元璋的，就是朱棣。
當初有朱標壓著，朱元璋完全不擔心這些問題。
隻可惜，朱標早死，朱棣的野心，沒有人可以壓製。
這才釀成了這一場慘禍。
隻是，如今說什麽都遲了。
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朱元璋更是無力改變什麽。
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繼任者，能夠繼承他的意誌。
“起來吧！”
“是，是！”
父子二人對立而視，皆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情感。
“朱棣，在眾多孩子之中，你是最像朕的，可知道朕為何不將皇位傳與你，而是傳與允炆。”
“兒臣不知。”
“因為，你和我太像了！”
朱元璋歎了一聲：“殺伐果斷，這是好事，能鎮壓一切不服，這也是能力，朕一生，便是如此做的。”
“因此，百官畏懼我，他們在等，等著我死！”
“若是你為皇帝，則百官畏懼於第二個朕，必會掀風作浪。”
朱元璋眉頭皺著，繼續說道：“標兒在世之時，深得百官信任擁戴，朕知道原因，隻可惜，標兒早死。”
“隻不過朕未曾想到，朕死之後四年，你便迫不及待的奪了允炆的皇位！”
朱元璋眼神一掃，這大殿之內慌慌張張的文官，再一看依舊六神無主的建文帝，頓時覺得失了趣味。
或許大明交到朱棣手中，才會更加的繁榮。
若是讓一幫隻會紙上談兵的腐儒治國，必定是要釀成大禍。
他看了看麵前收斂了一切鋒芒的朱棣，伸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你即位之後，務必善待百姓，至於百官，該殺還得殺！”
“但在你之後，為帝者，不可如你這般，你可明白？”
朱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高大威武的朱元璋，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他萬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得到了認可。
“嗯？聽不明白？”
一句話，將朱棣震驚的心神拉了回來。
“明白，兒臣明白！”
“明白就好，大明交到你手裏，朕倒也放心了！”
朱元璋從來不會去質疑朱棣的能力，既然木已成舟，不如給予些許告誡。
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回到雲端，朱元璋不免長歎一聲。
易澤站在一旁，他看到了全過程。
對於朱元璋的做法，他不發表任何意見。
隻能說，老朱的智慧，確實深遠。
“陛下，可還要去見一見建文帝？”
“不了。”
朱元璋搖了搖頭，他的目光深邃，望著這日益繁榮的天下，心神一動。
“朕如今倒是想請你，帶我去末代皇帝那裏！”
末代皇帝？
易澤念頭一轉。
崇禎帝！
他有些不明白朱元璋的想法。
“陛下為何要去？”
“隻是想去看看！”
朱元璋含糊其辭，但易澤並沒有拒絕。
他也在期待，大明立國皇帝，與亡國之君的會麵，會魔擦出什麽樣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