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過去的艱辛歲月4

  這場危險才剛剛結束。


  寧千甫等人排毀假設敵的目標以後，本應該隱蔽在左右兩邊的安全地形，但是，當時的炮兵排長是原來的班長剛提起來的，平時隻管夥食，根本不懂得軍事技術和軍事常識。


  寧千甫他們的前方是，供四連射擊事先豎起來的靶子，他們本來應該在左右兩邊隱蔽，可是，炮兵排長在關鍵時刻下錯了口令。


  排長當時命令說，“全排炮擊完畢，前麵隱蔽”，他們30多人聽到命令，明知不妥，卻又隻能執行，不能反抗，都迅速的趴在四連射擊的靶板下邊。


  隨即槍聲大作，子彈如下雨一般，寧千甫他們趴在靶板下邊，一尺多深的石頭溝裏，隨時就有中彈死亡的危險。


  這時，有一位入伍時間長的老班長是h省的，他見狀，為了保護靶板下的30多人的生命，整個人趴在雪地上，用手奮力舉起指揮旗，示意射擊的人，靶板下埋伏的有人。


  遠在山頭上的四連居高臨下。此時，正在激烈地射擊，連長一看到靶板下邊有指揮旗在上下擺動，知道靶板下麵有人，立即大喊，“停止射擊！”


  槍聲停止，寧千甫他們30多人才連滾爬趴的離開了靶板下。


  四連長跑到炮乓排長跟前，狠狠的跺了他幾腳，罵道，“媽的，你是如何指揮的？拿30多人的生命開玩笑？”


  排長自知做錯，羞愧的說，“本來上級交待我左石兩側隱蔽，我當時慌了，錯喊了口令，請上級處分我吧！“


  這場實彈演習結束，他按照規定受到了處分。


  而這場實彈演習，因為炮兵股長傳錯口令、炮兵排長下錯命令、副班長高德仁不執行口令，一天三遇險，對寧千甫的個人思想振動很大，動搖了他在步兌長期幹下去的決心。


  寧千甫認為，當兵打仗，指揮員應該沉著應戰，正確指揮，而戰士像棋盤上的棋子一樣，隻能執行，不予反抗。


  因為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像今天的實彈演習，一天三次，幾乎次次進入鬼門關，指揮員的素質這般低下，如果真的打起仗來，沒有不流血的。


  雖然寧千甫這三年來，三次被評為團級積極戰士，但依舊還沒有提幹。而本連有一個戰士叫潘國鬆的，軍是技術不好，文化水平不高，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甚至，‘立正稍息’的口令都不會喊。


  而他卻被提為排長，使人有些莫明其妙。


  有人說，此人雖笨，但他有背景，他的親戚在步兌是高杆，連營團的杆部不得不提人家。當時，寧千甫想，部隊提拔杆部應選拔人材，像這樣的庸才，被提為杆部，今後用兵打仗時，又如何能戰無不勝呢？

  而恰好此時，他們連隊前任指導員熊送生因偷搶和雞奸戰士被捕，坐了軍事法庭，這樣一來，更使寧千甫認為，此處不是長留之地。


  在沒有入伍以前，聽說步兌是個大學校，是鍛煉和造就人才的歌命大熔爐，實際看來，步兌卻也有陰暗和肮髒的一麵。


  就在這時，寧千甫所在的連隊連長、楚點影提升為付營長，指導員抽調寧千甫到連部寫10年連史材料，新提升的付營長楚點影看到材料，非常滿意，親自來連部對連長和指導員說：“我去營裏工作，我打算抽調寧千甫去營部當通訊班長，我先給您二位通下氣。”


  當時連長指導員怎麽肯，直接扔掉手裏的衣服，憤憤地說，“楚營長，在我們連裏，你想抽調誰都可以，唯有寧千甫這個好兵，我們不放。”


  營長當時很生氣，高聲說道，“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下級必須服從上級，上級就是調你們，你們也得走！”


  連長和指導員毫不示弱的說，“楚營長，你就是撤了我們的職，也不同意抽調寧千甫去營部，咱們去找團首長評理去。”


  他們越吵越凶，寧千甫當時就在後麵，隔著布擋寫材料，把他們的爭吵聽得清清楚楚。他想平時也風言風語聽說連長和付營長有矛盾，曾經吵過架，原來真是屬實！


  再者，寧千甫從內心中深感謝連營首長對自己的重視，他不想得罪他們任何一方，但是，心想如果能去營部當通訊班長能提幹。


  於是，寧千甫大著膽子從布檔後走向他們，向他們敬了軍禮說，“感謝首長對我的重視。請您不要為我傷了和氣。我願意聽從上級命令。”


  聽了寧千甫的話，雙方都有停止爭吵的台階，略停片刻，付營長楚點影隻好開口說：“好吧！我尊重你個人的選擇。”


  他們的爭吵這才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