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愛一個人還要給自己留退路？

  陶黎已經把所有能說的都說完了，她調整好情緒，溫柔的看向寧光。


  “我有無數次浮現出過毀滅的念頭，我也有無數次打開窗戶，站在凳子上想就這麽一躍而下。可我都退了下來，母親用生命為我換來的生活，就算再難，我也不能就這麽糟蹋，我還沒替她看遍這人世間的繁華。”


  江練靜至死都沒有走出那座牢籠，在她割開自己的喉嚨時，其實內心是自由的吧，是解脫的。隻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陶黎了。


  陶黎從寧光懷裏掙脫出來，坐到一旁。“我是醫生，我深知自己這種情況以後可能會發展到什麽地步，我不確定自己都會做什麽，我甚至不能確定，自己以後能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問，“寧光，要分手嗎。”


  林竹隱愣住，他叫出聲，“姐姐！”


  寧光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陶黎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題，“要分手嗎。”


  寧光忽地站起身，氣到昏頭，“分手？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分手？就因為這些經曆嗎？”他低聲吼道。


  陶黎現在卻異常平靜，“嗯，還有那些，我預測不到的後果。你要分手的話，現在…還來得及。”陶黎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寧光。


  寧光突然走到陽台上，摔上門，林竹隱麵色為難，“姐夫…”又看看陶黎，“姐。”


  陶黎不出聲，也不跟過去。就這麽在原地坐著。死一樣的寂靜，林竹隱隔著玻璃門能看到，寧光的肩膀在顫抖。


  突然，寧光拉開陽台上的門，疾步走過來，一把扯起陶黎的胳膊，將他從沙發上拽起來。林竹隱起身要攔，卻見寧光一把將陶黎扯進懷裏。


  他臉上似乎還有淚痕。


  “不分，死都不分，怎樣都不分，不分不分！你別想跑，也別想逃，我不許！”寧光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是吼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寧光降低音量，聲音也變得溫柔。“或許我也是一個極端的人吧，我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還要給自己留退路。”


  陶黎的神色有些掙紮，可最後還是輕輕的攀上了寧光的腰。


  “好，不分手，以後都不分手，死都不分手，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你身邊。”陶黎回答了他的每一句話。


  寧光一把扯過林竹隱，也搭上他的肩膀，林竹隱護住陶黎，三人就這麽靜靜的抱著，他們是彼此的依靠。


  是寧光先笑起來的，他按著陶黎坐到沙發上，然後單膝蹲在陶黎麵前，林竹隱也蹲下。


  “你以後隻在意我們就好，你隻需要在意這些愛你的人就好，其他的，什麽都不要想，那都不重要，好嗎？”寧光期盼的看著陶黎。


  她點頭，露出笑容，“好。”


  晚上寧光沒有再離開，他就這麽在陶黎身後環住她，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良久，寧光吻了下陶黎的額頭，“睡吧，明天是新的開始。”


  陶黎閉上眼，伴隨著寧光的呼吸聲和體溫入睡，一夜無夢。


  陶黎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陽光甚好，看下時間，已經九點鍾了，她起床，走到客廳看到了搞笑的一幕。


  林竹隱在準備早餐，可能是陶黎沒睡醒的時候，林竹隱的動作不小心重了些，寧光打著手語比著嘴型，在跟林竹隱吵架。林竹隱也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人就這麽搞笑的吵了好久。


  陶黎想笑，她問，“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扭頭，林竹隱率先撲上去，可憐兮兮的告狀。


  “姐～我早上就做飯的時候，放東西的聲音大了些，姐夫就罵我。還吵了我半天！”陶黎看著寧光。


  “不是，阿黎你聽我說，你還在睡覺， 這小子動靜那麽大，我怕他吵到你，就說了一句。”寧光解釋道。


  “你那哪裏是一句，你比劃著說了我半天！姐～你都看到了吧？”林竹隱撒嬌。


  陶黎看著這倆人，怎麽兩個都跟孩子似的。


  “看到了看到了，我還以為你倆要返祖了呢。”陶黎打趣道。


  林竹隱最先反應過來，“姐～你過分。”


  陶黎彈了一下林竹隱的腦門兒，“我去洗漱，你們把飯菜端上來吧。”兩人這才作罷。


  陶黎去輿洗室刷牙，寧光也跟了進來，“怎麽了？”陶黎問他，寧光搖搖頭，“沒事，你繼續，我就是想看著你。”


  陶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沒有讓他出去。寧光等著陶黎刷牙，洗臉，護膚，然後一起回到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