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陶黎
真正的人生,隻有在經過艱難卓絕的鬥爭之後才能實現。
…
夜晚的別墅裏,隻能聽到雨聲。
而客廳,女人倒在地上,喉嚨被割開,滿身的鮮血染紅了居家服。她已經發不出聲音,奄奄一息,眼裏卻帶著溫柔和解脫。
旁邊的女孩跪倒在地,雙手顫抖,看著地上的母親,她張張嘴卻說不出話,慌亂地用力捂住母親的喉嚨,然而隻是徒勞,血從她的指縫裏不斷地流出。
“轟隆隆”。雷聲炸響。
幾秒鍾後,母親的臉上露出微笑,然後閉上了眼,再無生機。
“啊…”女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逐漸被淹沒在雨聲裏。
洲城市第八人民醫院。
“陶教授,和您約好的最後一位病人到了,在治療室。”一個身著粉色護士服的女生敲了敲陶黎辦公室的門,輕聲提醒。
辦公桌前的女人不知在想些什麽,聞言,怔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
“哦,好的,我現在過去。”
陶黎脫下白大褂,身著便服前往治療室。
一路上,小護士們都在偷偷的討論著,陶醫生這麽有氣質的女人,屈居在這醫院裏真是可惜了。
像她那樣的顏值,應該去當明星出道才對。
修長窈窕的身材,筆直的長腿,一舉一動都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和尊貴,隻是細細的看時,略帶冷冽的眸子卻把這種優雅襯得有些冷漠。
陶黎的美貌是讓人沉浸其中的美,溫柔且吸引人,就連女生也很難生出嫉妒之心。
她是清洲大學的心理學教授。隻是受邀每周有兩個半天的時間在八院看診。
今天的最後一個病人,是那個得了躁鬱症的女孩兒。叫於錦。
於錦來的很有規律,每周一次。
這個病人說起來也很有意思,每次預約兩個小時,但是正經接受治療的時間隻有大約九十分鍾,剩下的三十分鍾,她總會以各種方法打斷治療,然後和陶黎聊些其它的話題。
陶黎並不介意,甚至非常樂意配合她的習慣。
來這裏看病的,認為自己是正常人、不需要幫助的不在少數。他們會用各種方式來反抗、證明自己其實沒有問題。
當然,也有積極配合的。但是不排除是因為陶黎出眾的樣貌。
於錦見陶黎推門進來,麵上帶笑。
“陶教授,我覺得我這兩天的狀態好多了,不再去想那些沒有用的,經常還能認真讀幾頁書,或者是幫著家裏打掃衛生。”於錦熟絡地說。
陶黎坐在於錦對麵,微微一笑,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然後向後靠著。擺出輕鬆的姿態。
於錦看到之後,全身也不自覺地放鬆了很多。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這真是很大的進步,你可以靜下心來,專注於某件事,甚至可以為家裏作出貢獻。”陶黎誇讚道。
她注視著於錦的眼神,幽深地似是能把人的心魄都吸進去。
“真的嗎?”於錦眼神一亮。
“當然,那咱們今天繼續聊聊你上次提到的旅行吧。”陶黎肯定地答複她,然後溫和地提出一個話題。
…
兩個小時過的很快。
“陶教授,每次和您見完麵,我好像就更了解自己一點。”於錦的語氣很輕快。“這樣讓我感覺很舒服,我現在都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和行為了。”
“這不就是我們的目的嗎。”陶黎並不意外於錦輕鬆的狀態,“那我們下次再聊。”
陶黎不像別的醫生那樣說“下次再進行治療”,“記得及時就醫”這樣的話。
她和每個病人的相處,都像朋友更多些。
陶黎回到辦公室,望著落地窗外的繁華,心裏有些悵然。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自己的歸處。
而自己已經二十五歲了。
生日快樂。陶黎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