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哥斯拉入夢
被湛宇臭小子刺激了一番,倪磐一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夢裏麵,在超市買了點吃的出來後,遇上了哥斯拉,追了她九條街後,她才猛然想起袋子裏有塊牛排,果斷扔出去,哥斯拉大犬鄙視了她數秒,那尖嘴突眼的模樣突然變成了湛宇的樣子。
“牛排在那裏!”倪磐指了指。
湛宇模樣的哥斯拉咯咯笑:“我什麽沒吃過,就你那塊五折牛排就想打發我。”
倪磐無奈:“那你想怎樣。”
湛宇模樣的哥斯拉又咯咯笑:“想追你啊。”
“我之前追你,你又不理我,現在又來追我,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
哥斯拉舉起兩隻大爪子,每塊指甲頭像刀尖一樣鋒利。
“就是要欺負你。”然後那張帥氣十足的臉上,一張血盆大口張開。
倪磐從購物袋裏摸摸了,然後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那個血淋淋的大嘴巴。
“他媽的,去死吧。”
倪磐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裏大罵了一句。
耳邊傳來鬧鍾叮鈴叮鈴的響聲,
後背全濕透,
原來是做夢。
倪磐把手臂擋在眼前,捋了捋混亂的思緒。
七點半,倪磐在簡單的洗漱過後來到酒店餐廳吃早餐。
自助早餐琳羅滿目,但每天看,也就那個樣。
倪磐拿了一盒酸奶,一個麵包,捧著盤子,四處張望。
周峰在一桌子向她招手,旁邊坐著個萬年平靜如水的尤麗麗。
倪磐走了過去,盤子放在尤麗麗對麵,坐了下來。
周峰看著她盤子的早餐,抬眼看她眼圈下地黑青,想起昨晚最後見到那個提著外賣的尤物,忍不住低聲問:
“老大,昨晚很累麽。”
尤麗麗聞言,也看向倪磐。
倪磐漫不經心:“恩。”
“感覺怎麽樣。”
倪磐一肚子窩火:“燥!”
周峰又想了想那個尤物的臉蛋,確實他媽的燥,連他也忍不住燥。
尤麗麗以為倪磐是說熬夜加班,上火,很貼心的關切:
“倪經理,上火可以喝點冰糖燉雪梨,那邊有,我給你拿?”
尤麗麗說完,還真得起身給倪磐盛了碗冰糖燉雪梨過來。
“謝了。”倪磐舀起一勺,進嘴裏。
太甜了,她現在需要的是冰,北極零下六十度那種最合適。
周峰見倪磐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見那碗冰糖燉雪梨,晶瑩剔透地,上麵還浮著幾塊梨子,十分手賤地伸手就去拿。
倪磐眼疾手快,拍蒼蠅一樣,一巴掌拍了下他伸過來的手,周峰“呀”了一聲,立即收回手。
“老大,你幹嘛打我。”周峰揉著無辜的小手,驚訝地看著倪磐。
“我吃過的,你拿什麽!”
“這不是不要浪費嘛,你又不吃了。”
倪磐十分嚴肅瞪著他:“我警告你,以後我吃過的、用過的、摸過的、包括我這個人,你都給我離得遠遠,別總黏上來占便宜。”
周峰委屈的抽著鼻子:“老大,你怎麽和小奶狗睡了一個晚上,就變了個人似的。”
兩根筷子迎麵飛來,打中周峰的眉心。
“他媽的,誰跟他睡了,他脫光站那,我都不會瞧一眼。”
一旁的尤麗麗低著頭,嘴裏咬著麵包,臉紅得像辣椒醬。
東城普天區站點剛剛結束了早會,站長同誌回到高屏風後麵,趴在桌子上繼續打雷。
湛宇在桌麵上輕叩兩下,睡眼惺忪的站長擦了擦嘴角,十分不情願的抬起頭。
湛宇垂眸,黑眸子清澈見底:“以後把太極電器廠的單全部派給我。”
站長揉揉眼:“腦子有病不,上星期問我要濱江酒店,現在又來要太極電器廠,你以為站點是你們家開的。”
湛宇笑:“東城步行街段我不要了,給大夥分了吧,我隻要這兩個點,夜班,大夜班隨你排。”
開發區那邊的單路途遠,風險高。
下的訂單又許多是從城裏的餐飲店跑過去的,很多人都不想送。
站長嘀咕一聲:“隨你,腦子有毛病。”
湛宇笑笑,也沒惱。
“對了,李傑辭職了。”站長搖搖頭:“年輕人,罵兩句就辭職,沒出息。”
湛宇聽著,也沒太在意,他走出店門,準備開車回家補個覺。
從上懷市回來,倪磐開始叫宵夜,每天晚上九點下單,湛宇會在九點半的時候送到。
昨晚送餐過去,等了十來分鍾,沒見著她下來,他把外賣放在前台,回站點打個卡。
站點出來後,他打了電話到濱江酒店前台,問了一下倪磐拿了外賣沒。
前台經理也沒想太多,直接說沒有。
也許是她這個人太有規律,突然的反常,反會特別引人的注意。
他又折回濱江酒店,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一進酒店大堂,他就看見那個孤零零站在那的外賣。
他走過去,拿起。
大堂經理正忙得團團轉,也沒在意一個小飯盒的事情。
他就這樣,提著外賣袋,走入電梯,剛好遇到個服務員,見他一臉帥氣,也沒多想,幫他刷了個卡。
警惕性這麽差,還標榜五星級大酒店。
湛宇心裏一邊吐糟,一邊走向倪磐的房間。
開門的人是周峰,湛宇當時就怔住,心頭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
幸好,床上除了亂七八糟的被枕,沒有其他刺激他神經的東西,否則,可能當晚就會發生特大暴力事件。
桀驁尚如斯,安肯以再走進?
難馴。
小摩托轉入東城區一高檔樓盤內,直接進入了車庫。
這個樓盤是雲寧市最大的社團開發,保安嚴密,隱私性強,業主大都是本地,乃至全國的富商名流。
沒有人會在小區花園裏,四處打聽你家是做什麽的,又或者說,你一破摩托車地,怎麽停在一百多萬的車位上。
湛宇停好車,可是沒著急馬上下來。
他看了一眼車的倒後鏡,摘下頭盔,撥動了一下微亂的劉海。
“覺得我這發型怎麽樣,前天才剪的。”
他旁邊的車位停著一輛黑色商務車,此時聽到他說話,有個人從車尾處走出來。
“太長了,還是全剃光,比較順眼。”
湛宇勾勾唇,回頭看向那人:“像你這樣?”
那人笑:“我是掉光了。”
湛宇從車上下來:“怎麽來了也不上去。”
那人穿著一身深藍色運動服,領口豎起,拉鏈直達頂端。
六十多歲的男人沒有彎腰駝背,一身傲骨硬朗,身姿挺拔。
他的麵容也長得十分好,鷹眼高鼻,淩厲的輪廓線,若不是一頭光溜溜,簡直就是個標準的美男子,美老男子。
他的目光帶著犀利的穿透性,望向湛宇時,又帶幾分長輩特有的柔情,
“這地攝像頭多,上車聊。”
話落,黑色商務車大車門緩緩打開,那人率先走進去,湛宇四周看了看,也跟著上車。
兩人分別坐在第二排的兩個獨立座位,湛宇看到駕駛位上有一個黑色的後腦勺,車門緩緩關上,直到“哢嚓”一聲鎖。
黑色後腦勺回頭,五指並攏,舉止太陽穴,給湛宇敬了標準的軍禮。
“湛少校好!”
湛宇給他回了禮,動作則隨意多:“阿虎,好久不見。”
那人開口:“開車吧,阿虎。”
“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