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夫人汙我
“公子,可是有刺客?”門外的劍客一擁而上,圍在門口,神色慌張的把劍而出,隻等著公子及一聲令下,衝進去拚殺。
“滋……”下腹傳來的疼痛,使得公子及抽了一口冷氣,他一把將還坐於他身上的顧希,用力掃下,咬著牙沉聲說道:“無。”
顧希伏在地上,一臉蒼白,渾身顫栗,一副驚恐摸樣,低低的泣道:“公子,妾,妾,不是故意的。”
用力掐了一把大腿,使得眼中滲出一絲淚光,楚楚可憐。
實則在心裏肚子都笑的快抽筋了。
公子及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聲暴嗬:“滾。”
“公子.……”顧希抬頭,萬分不舍的摸樣,顫顫巍巍的起身,攏了攏身上殘破的衣衫,一步一回頭。
眼裏滿是愧疚還有深深的眷戀。
接過門口兩婢子遞來的狐裘,裹在身上。
一麵哭,一麵大步跑來出去。
公子及抱著下體,在榻上翻滾,雙目猩紅,泛著猙獰的殺氣。
兩個貼身服侍他的鼻子,欲上前查看,被他一手甩開:“滾。”
兩個婢子臉色一白,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
公子及原以為,他忍一忍那疼勁也就過去了。
誰知,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那疼勁不減反增。
他才開口喚道:“傳醫者。”
“諾。”一個婢子慌張起身,抬步就跑了出去。
圍在門口的劍客,抬步走了進來,看著再床榻上翻滾的公子及,一臉慌張的問道:“如此深夜,公子傳醫者前來,可是身體有那裏不妥。”
公子及滿頭大汗,一臉青色,抬眸掃了一眼,實在不好開口,若這件事傳來出去,他苦心經營的名聲,定然全毀了。
還會落得個荒淫的名聲。
斷然說道:“無礙,不過稍有不適,夜已深,諸位退下吧!”
那些劍客不敢違逆,當下應道:“諾。”
雖有擔憂,卻大步轉身離去。
聞公子及深夜召醫者,從小看著他長大,一路扶持他的徐公,冒著風雪趕來。
東珠夫人聽到風聲,也匆匆而來。
東珠夫人掌管後苑,早聽到些風聲,隻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他知公子及一向愛重身體。
醫者還未趕來,徐公與東珠夫人,站於公子及床榻前,看著滿頭大汗的他,擔憂的問道:“公子那裏不妥,疼成這樣。”
公子及深深的看了徐公一眼,臉上閃過些許慌亂,低低的垂下眸子,避開了徐公的視線。
一旁的東珠夫人,以錦帕遮麵,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對著公子及喃喃道控訴道:“公子怎地如此放縱,可是那媚姬魅惑公子,傷了公子?公子可曾想過子嗣,想過千秋霸業……”
東珠夫人越說聲音越低:“可曾想過妾……”
“什麽?”徐公臉色一白,雙目滾圓,難以置信的看著公子及:“公子傷了.……那裏……”
隻覺得頭暈目眩,搖搖欲墜。
若無子嗣,何談大業。
齊王又怎會傳位於一個不能生育的公子,斷送了自家血脈。
“嗚嗚嗚……”東珠夫人哭的傷痛不能自己,卻還不忘攀咬顧希,厲聲喝道:“媚姬何在?”
一旁的婢子回道:“媚姬已回了自己的院落。”
東珠夫人一臉陰狠,轉身就要走。
恰在那時醫者來了。
徐公開口說道:“夫人,還是公子身體要緊。”
東珠夫人這才駐了足。
醫者上上下下看了公子及一眼,開口問道:“公子那裏不適。”
徐公臉色一沉,幾步上前,小聲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醫者一怔,一手落在公子及手腕處,停了片刻,臉上閃過些許顧慮,遲疑道:“可否看看那出。”
東珠夫人屏蔽了左右。
公子及點了點頭。
醫者看了幾眼。
徐公趕忙出聲問道:“可有損傷?”
醫者一言未發,點了點頭。
徐公又道:“可有治?”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醫者沉吟了片刻,說道:“自然,禁欲三載,外敷內服,可愈。”
徐公聽到的是可愈二字,當下說道:“如此甚好。”
公子及聽到是禁欲三載,當下臉都綠了。
東珠夫人眼淚一駐,眼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禁欲三載,好,甚好。
看他如何再近別的女人。
醫者開了藥,便回去了。
隻剩下東珠夫人服侍在側。
顧希聽到這個結果後,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奈何無能。
隻能忍在心裏,不過臉上落下淚來。
旁人隻道她是驚恐傷心,哪知她是忍笑忍出的眼淚。
這一晚,公子及都疼痛難忍。
東珠夫人為表賢良,服侍了他整整一夜。
直到天陽升起,公子及睡著。
她才精神一震,陰沉沉的說道:“走,去媚姬的院落。”
天一亮,顧希便由婢子服侍著穿好衣物,披著雪白的狐裘出了院落。
順著一條早已牢記於心的小路,來到湖邊,靜靜的看著平靜的湖麵。
好在她院落中的婢子,不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待顧希算得上恭敬。
想來事關公子及聲名,偌大的公子府,所知者甚少。
若此事傳出,公子及勢必要落得個荒淫的名聲,所以他是打掉牙齒,也得合著血吞掉。
不然早在昨晚,他雷霆之怒時,便處置了她。
便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顧希做的是毫無顧忌。
雖不知公子及到底如何了,她那一坐,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想來不會好到那裏去。
一想到此,她就覺得通體舒暢,大快人心。
若是能讓他斷子絕孫,那就更妙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一眼望去,整個世界都是潔白無瑕的。
顧希嘴角上揚,俯下身去,伸手入水。
隨即便將手抬了上來,神色悠然的談了談指間的水。
早在昨晚她便發覺了,這數九寒天,冰天雪地的,若是死水湖麵早該結冰了,而眼前的湖水顯然是一潭活水。
隻是流動的甚緩,看不出來罷了。
她慢慢的起身,視線若有似無的看向通往湖邊的路上。
她在等。
且她知道,她一定會來的。
這府中真正不容於她的,不是公子及,而是那個一手遮天的東珠夫人。
這媚姬可真是個膽小的,被個婢子一個驚呼,便丟了小命。
丟給她一堆爛攤子。
可即便這樣,她用了她的身體,恩情還是要償還的。
她輕輕吹了吹指尖尚滴的水珠,嘴角一彎,淡淡的一笑。
這人啊!出來混的,總是要償還的。
“媚姬。”忽然,不過片刻,她的視線便出現浩浩蕩蕩的一行人。